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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熾點個頭,領著高準往背光處走,顯然他是常客,高準問:“這里是會員制?”“看起來像,”方熾頻頻幫他留意腳下:“其實是普通俱樂部,我沒跟你說吧,我的興趣是舞蹈,”他鐘意的是個半在光中半在影中的位置,完全像對待女性,他殷勤地幫高準拉開陰影中的椅子:“可惜我不會跳。”高準坐下,椅子很舒服,花瓶里一紅一白兩支玫瑰,各自朝他倆歪著頭,舞池里正跳恰恰,放著,有四五對舞者,高跟鞋擦點地面,發(fā)膠和衣服上的亮片反射著銀色燈光,女人棕色的長腿擺蕩在男人身側,活色生香。“我平時累了就來這兒放松一下,”方熾把餐牌遞過來:“心理醫(yī)生的心理沒人關愛,我就欣賞‘郎德追步’關愛一下自己。”他故作苦惱地笑著,指指場中心一對耀眼的舞者,他們腳下明朗利落的步伐就是郎德追步。“我平時累了就來這兒放松一下,”方熾把餐牌遞過來:“心理醫(yī)生的心理沒人關愛,我就欣賞‘郎德追步’關愛一下自己。”他故作苦惱地笑著,指指場中心一對耀眼的舞者,他們腳下明朗利落的步伐正是郎德追步。“林林就是跳舞的……”說不上故意,高準提起她,仿佛希望方熾能說她幾句不是,好滿足自己陰暗的比較心理。方熾的面頰動了動:“對,有這個原因,”他顯得不太自然,抬手招呼服務員:“都是過去的事了。”服務員拿著點餐器過來,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小伙子,伶俐的雙眼皮,嘴唇豐潤,穿著閃亮的舞蹈服,脖子和胸口上都是汗,顯然剛從舞池下來:“先生您好,今天關注我們的訂閱號,可以給您打五折。”他拿著一張小卡片,是店里的宣傳卡,上面有一個二維碼。“不了,”方熾朝他禮貌地笑:“我沒有微信,謝謝。”“我有,”對面高準說,他坐在暗影里,從小伙子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朦朧的輪廓,和一雙搭在桌上精致漂亮的手,那雙手從高級西裝口袋里掏出手機,隨便點了點,轉到微信掃碼頁面:“只要關注就可以了?”他向前傾身,臉孔從刀鋒一般的明暗交界線上浮現出來,像云破天青處的日光,像波光瀲滟下的白石,正如村上春樹書里說的,“美麗得摧枯拉朽”。小伙子呆住了,沒回答他,身為一個舞者,他是混在美人堆里的,可這一刻,那些美好像都不值錢了,像用紅藍鉛筆畫在廢紙上的涂鴉,一丟,就進了垃圾桶。方熾很不高興,指尖噠噠點著桌面,他不高興高準從他指定的暗影里露出臉來,更不高興這個跳舞的年輕人擅闖他的領地:“好了嗎?”他催促。好了,小伙子收起卡片,卻不愿意離開:“你們……是一起的?”高準沒領會他話里的深意,隨口說“是”,幾乎同時,方熾冷淡甚至不悅地說:“不是。”兩個字他咬得很重,足以讓高準反應過來,一瞬間,小伙子露出曖昧的神情,方熾后悔了,馬上改口:“啊,我們是一起的。”他沒想到高準也改了口,跟他異口同聲:“不是。”三個人都有些尷尬,小伙子說聲“謝謝”,去了別的臺子,方熾等他走遠,裝著漫不經心:“小伙子挺帥氣,身材也好。”“跳舞的差不多都那個樣子。”高準敷衍,他對那個人毫不感興趣,這時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他劃開看:你領子扣的真嚴。他皺起眉頭,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應該就是剛才那小子,從微信找到的他的手機號,緊接著第二條發(fā)過來:我想給你解開。他嚇得失了手,手機掉在桌子上,方熾問:“怎么了?”“沒、沒什么……”那種被強暴的恐懼感又回來了,他四下看,看不到偷窺的人,短信還在跳,跳個不停,方熾一只手把它摁住,拿起來遞向他:“給我解鎖。”高準用一雙如履薄冰的眼看著他,方熾不收手,也不說話,直到高準服軟。短信上寫著:“我對你一見鐘情。”“我很大,技術也不錯,要不要試試?”“知道我現在想什么嗎,我想著怎么把你扒光,然后……”方熾不露聲色,把手機還給他,提著外套站起來:“我們走。”他一路走在高準后頭,邊走邊把眼鏡摘下來,收到褲子口袋里,出了大門,馬路對面有一盞路燈,他把高準送過去:“我眼鏡忘在桌上了,你在這等我,能不能做到?”“我和你一起……”高準抓著他的衣服不撒手,方熾卻意外地把他扯開了,高準眼看他穿過馬路走回“黑池”,開門進去。路燈的光只有那么一丁點,高準很怕,怕黑,怕那些短信,他頻頻看表,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方熾仍沒回來,他越想越不對,翻出手機,剛翻到短信界面,店門被猛地推開,方熾甩著胳膊出來了。他鼻子和顴骨上一片紅,虎口也破了,高準像被人兜頭打了一拳,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方熾從褲兜里掏出眼鏡戴上,過來攬著他的肩膀:“你家有藥箱嗎?”第25章一早起來,甄心接到劇組通告,讓他去淮海路一家洋酒俱樂部接受采訪,今天本來沒他的戲,但他不愿意去,別別扭扭跟陳正森說:“之前也沒說啊,這么突然。”陳正森著急去吃飯,風風火火走在前頭:“臨時通告,”他回頭指著甄心:“記住啊,打擦邊球,實質的一句不要說。”娛樂圈混了這么多年,這根弦甄心還是有的,抽口悶煙,他問:“今天……還是那場床戲?”陳正森快步走遠:“別人的戲不要想,想好你的采訪!”甄心懶得追他,掐了煙往反方向走,剛走兩步劇務的電話就打來了:“甄老師,吃過飯了吧,車在樓下,尾號F42。”收起電話,他罵了句娘,乖乖坐電梯下樓,一上車就聽師傅和跟車的在聊吳融,他眉頭一動:“吳融怎么了?”倆人打哈哈:“瞎聊,瞎聊。”“對了,”車子啟動,甄心舒展腰背仰靠到后座上:“他是不是快走了?”“今天下午,”司機師傅打把方向:“我送機。”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淮海路,一家并不顯眼的小門面,跟車的陪甄心進去,造型師和燈光攝影都等著,兩邊迅速接洽,對方負責人是個年輕女性,禮貌地同甄心握手,直接進入主題:“甄老師,您這個戲的題材是有點禁忌的,我們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