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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入戲(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頭,吳融一屁股坐下:“昨天那場戲,我cao,我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兒呢,”他用一種介乎于興奮和厭惡之間的神情說,臉蛋紅彤彤的:“回頭想想,簡直他媽喪心病狂啊!”說著,他習(xí)慣性搭上張準(zhǔn)的膀子。

“跟嫂子報備了?”張準(zhǔn)挑起一邊眉毛,不咸不淡地覷他。

吳融樂了,樂得很不要臉,湊得他老近,像討論多私密的事:“你拍這個……女朋友沒跟你鬧?”

張準(zhǔn)和他幾乎臉貼著臉,嘴巴離嘴巴三兩厘米的距離,但很坦然:“我這是女朋友,你那是老婆,不一樣。”

吳融欠兒欠兒的,像打探什么機密,兩眼賊亮:“怎么的,還能分手怎么的?”

張準(zhǔn)知道他沒句正經(jīng)的,懶得和他說,視線一轉(zhuǎn),看見甄心,他端著一碗熱湯圓和鮮榨橙汁,正往這邊走,張準(zhǔn)說不清自己的心情,他覺得甄心是朝他走來的,下意識就想拉開和吳融的距離,同時往小鄧那邊看了一眼,看夠不夠他坐。

甄心也看見他了,黑眼睛瞇了瞇,但沒過來,繞個遠到方桌去坐了。

從這起,張準(zhǔn)就開始魂不守舍,小鄧說:“吳哥,你們下場是床戲吧?”

吳融悲憤地點頭,手握到張準(zhǔn)脖子上,狠狠捏了捏:“準(zhǔn)兒,你說哥拍戲這么多年,怵過誰?我真挺怵你的!”

張準(zhǔn)呆呆朝他看,腦子里想的卻是那雙瞇起的黑眼睛,吳融的嘴動著,他說:“我他媽怎么往你身上一壓,就不會演戲了呢!”

甄心對他視而不見,這個認識讓張準(zhǔn)心頭發(fā)酸,有種涼涼的失落,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落,他又陷入一場不知所措的恐慌。

“準(zhǔn)兒……準(zhǔn)兒!”吳融粗糙的拇指在他脖子根敏感的皮膚上刮了一下,帶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你跟哥說說,那種戲……你和那神經(jīng)病怎么拍的?”

張準(zhǔn)無奈地揮開他的手:“師哥你饒了我吧!”

拍海報的地方在外灘,一間不大的私人工作室,攝影師姓朱,女的,四十來歲,一頭早白的短發(fā),長手長腳高個子,乍看像個帥哥。服裝是劇組自帶的,三套純黑緞面小禮服,周正押車,路上他就跟幾個主演說:“一會兒說話小心點,那個朱姐,”他把食指彎起來,多少有點取笑的意思:“是彎的。”

她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彎”的人,臉孔長得精致,看男人時卻冷冷的,抱著一架巨大的哈蘇,指著張準(zhǔn)說:“你,過來我看看。”

他們差不多一般高,張準(zhǔn)穿好禮服,亭亭站在她面前,紅腰封黑領(lǐng)結(jié),像幅嶄新的畫,朱姐從頭到腳觀察他,然后喊攝影助理:“小海,白的給他,紅的給甄心。”

叫小海的助理從道具間抱出兩大籃玫瑰,一籃紅一籃白,籃子淺且長,是很少見的復(fù)古樣式,吳融聽見不干了:“哎我說,我的呢?”

叫小海的助理從道具間抱出兩大籃玫瑰,一籃紅一籃白,籃子淺且長,是很少見的復(fù)古樣式,吳融聽見不干了:“哎我說,我的呢?”

朱姐沒理他,對小海說:“先拍單人照,給我倫勃朗光。”

她拍商片跟別人不一樣,人家都打影樓光,她偏打一類油畫似的黃光,厚重的光暈下,甄心提著一籃子紅玫瑰,把桀驁的目光投進鏡頭,左胸的白袋巾折成一字,和右肩的高光遙相呼應(yīng)。

他是英俊的,吳融不得不承認,帶著點神秘,還有點頹廢,濃光下焦黑的玫瑰都沒有他耀眼:“這小子真帥!”他一轉(zhuǎn)頭,看見張準(zhǔn)的表情,怎么形容呢,有些躲避,有些糾纏,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情愫,像某種絕望的愛慕。

很快輪到張準(zhǔn),他身量小,一籃子花怎么看都累贅,朱姐干脆讓他把籃子扔下,去抱那一捧幾十支玫瑰:“像茜茜公主那樣,”她說:“矜持地抱。”

矜持是怎么個抱法,張準(zhǔn)不知道,但小時候看過,水晶吊燈底下,茜茜抱玫瑰的樣子他永遠忘不了,那是真正的公主,純潔如天使,懵懂似孩童。

長莖白玫瑰,被黃光一打,呈現(xiàn)細膩的奶色,盈盈地,茂盛地,在他身上綻放,張準(zhǔn)稍顯靦腆,擠出一個朦朧的笑。

拍完,他從布景下來,玫瑰小心翼翼遞給小海,朱姐卻讓把花扔在地上,放腳去踩,踩得枝蔓零落了,叫吳融上去:“吳大老師,麻煩中間蹲會兒。”

吳融看向周正:“當(dāng)配角就這待遇是吧,”他嘴上酸,還是快步走進取景框,很有型地歪過頭,把健壯的胳臂對著鏡頭,瀟灑蹲下:“看我?guī)煹艿拿孀樱献尤塘耍 ?/br>
甄心很不屑地哼了一聲,往張準(zhǔn)那邊瞥一眼,恰巧張準(zhǔn)也在看著他,暖黃色的倫勃朗光下,面頰的起伏千變?nèi)f化,連帶著神情也富于一種古典式的羅曼蒂克了,張準(zhǔn)迅速把眼睛移開,像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的小偷。

甄心覺得自己確實被偷走了什么,要么不會丟了魂兒似的,心一陣緊一陣慌的,以至于朱姐叫他去拍雙人片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對張準(zhǔn)。

一組簡單的親吻照,甄心卻不得不拉住他的手——張準(zhǔn)過去是麻木承受的,不管被怎樣挑逗,都有種近乎呆板的克制,現(xiàn)在他則表現(xiàn)出一抹少年般的、活靈活現(xiàn)的羞澀——甄心越欺近,他就越后退。

這種懷著鬼胎的曖昧疏遠,現(xiàn)場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甄心有點急,沒等距離到位就貿(mào)貿(mào)然湊上嘴巴,張準(zhǔn)膽怯地躲開了,躲開又覺得不對,偷偷用半明不暗的神色打量他,甄心被弄的有點焦躁,拉住人又往前湊,前前后后三四回,兩人像是玳瑁架上一對求偶的金剛鸚鵡,乍起艷麗的羽毛,彼此試探。

“哎那個誰,”吳融覺得有點不對勁,問周正:“他倆相什么面呢?”

周正含糊其辭:“找感覺呢吧。”

“兩位帥哥,”朱姐對了半天焦,終于發(fā)話了:“要談情說愛麻煩回去慢慢談,我就要你們親一個,短平快,OK?”

攝影助理里有人笑,甄心發(fā)起狠,一口叼住張準(zhǔn)的嘴,只是叼著,沒別的什么,張準(zhǔn)愣愣睜著眼,從一個近到模糊的距離看著他,一刻不停的閃光燈仿佛無數(shù)片破碎的夢,夢里折射出對方瞳孔的光,光的盡頭是一頃漆黑的海,靈魂就迷醉在那海浪里。

朱姐一邊摁快門一邊說:“公主們,能不能給點反應(yīng),舌頭是擺設(shè)嗎?”

他們是有默契的,甄心的唇角只要微微那么一動,張準(zhǔn)就知道張嘴,乖乖用濕潤的口腔迎接他,這種默契建立在十五個荒唐的傍晚和清晨,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在放映結(jié)束的藍光里忘情摩擦。

“我cao……”吳融徹底看傻了,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