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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心的臉,亂蓬蓬的卷發,憂郁的眼睛,早起沒有刮凈的胡茬,他的嘴,他的手,他因為抽煙而沙啞的嗓音:“爽不爽……張準,爽不爽?”“爽……真的好爽……”他流著淚承認,手一刻不停,磨得皮rou都疼了,這時有人按門鈴,反復地按,按完了還拍門,張準把頭蒙進被子,在一片窒悶的黑暗中呻吟,他想象甄心在這片黑里看著他,看著他無恥搓動的手,然后俯下身,伸出舌頭。緊接著手機響起來,可能是小鄧,張準知道他急了會去找服務員開門,焦躁的恐懼和倒錯的快感讓他興奮得忘乎所以,從脊梁到尾骨像是斷成了一截截,軟綿綿地哼著甄心的名字。一個毫無征兆的剎那,他挺著腰桿射了,大臀肌劇烈顫抖,腳趾頭勾勾著,全身的皮膚在床單上摩擦,擦得通紅,他像出水的魚那樣胡亂喘氣,借著高潮的余韻,把“甄心”這兩個字在唇齒邊仔細咀嚼了一遍。手抖著,他抓起手機,果然是小鄧,撥回去,那頭急急地問:“哥你沒事吧!”“沒事……”他不敢大聲,生怕暴露了呼吸:“喝多了?!?/br>“哦,”聽聲音,小鄧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下樓吃飯吧,導演和甄老師等著你去看場地呢?!?/br>張準放下電話,起身洗澡穿衣服,服裝給他的西服掛在衣柜里,衣架上夾一張紙,寫著日期和他的名字。湛藍色的戧駁領,雙排六粒扣,方角下擺,雙開衩后腰,小立領襯衫,他穿起來回過頭,看見床上一灘黏糊糊的污跡,懊喪地扯下床單,和酒臭味的衣服一起塞進洗衣簍。他和小鄧一塊上頂樓,出電梯沒走兩步就碰上了的甄心,他是吃完飯出來,三個人在走廊中央對上了。甄心慌得像個兔子,表面上看不出來,手掌心其實全濕了,昨晚他一夜沒合眼,就像那句老話說的,提上褲子他就后悔了。張準的反應很奇怪,往后退了半步,從面頰到手指的皮膚騰一下紅透了,長睫毛在下眼瞼上撲撲地打,打出一片淺淡的陰影,讓甄心不禁想起昨夜的他。甄心有股拔腿就跑的沖動,張準卻開口了,有些怯怯地:“早。”上了膛的槍口不知道為什么移開,甄心很意外:“早……”“小鄧說昨晚你送我回來的,”張準看看旁邊的小鄧,小鄧似乎感覺到兩人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點個頭先走了,張準終于敢抬起眼睛看甄心一眼,馬上又放下去:“謝謝?!?/br>這種對話像是中學時,和暗戀的女孩子在夕陽的cao場上相遇,男孩會猜想,女孩對他是不是也有好感。甄心覺得身上每一條神經都亢奮著,把一種久違了的甜蜜傳到大腦:“沒什么,舉手之勞?!?/br>張準不自然地笑笑,往左跨一步,要往餐廳走,甄心沒有動,他還沒從這張荷爾蒙織成的網子里出來,張準又走回來,欲語還休地:“昨天晚上……我說什么沒有?”甄心懵著,聽張準又問:“我有沒有……做什么?”甄心像被人掐住喉嚨,眼神有一瞬間的慌張,雖然只是一瞬間,張準還是發覺了,他并不知道昨夜的真相,以為是自己忘情了,讓甄心察覺。他恐懼地別過頭,往餐廳方向落荒而逃,甄心呆站在原地,想不明白所以,為什么自己不是挨了一拳,而是被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吃過飯,全部主創去看場地,這部戲有個關鍵場景,是地下停車場。劇組在郊區搭了影棚,基本上實景還原,有車位,有照明,有電梯間,道具車陸續到位,還差五輛大眾和七輛豐田,張準的頂配卡宴停在視角中心,普魯士藍色,剛打過蠟,被周圍工人們焊接的火光一照,顯得熠熠發亮。陳正森讓張準靠著車站,從取景框里一再地看,旁邊是負責服裝的湖南妹子,把他說的修改細節往手機里記,比如腰再收一點,扣子換成群青色,連袖口長度和鞋帶質地都一一照顧到了,拿陳正森的話說:“這是吃重的一場戲,超近景?!?/br>甄心和周正站在一旁抽煙,聽負責調度的小汪跟幾個工作人員閑聊:“說是吳融下午就到,”都是不大的男孩子,一個個很期待的樣子:“順序都排好了,合影別插隊?。 ?/br>“吳融一會兒來嗎?”甄心裝作漫不經心,心里其實很別扭,周正看看表:“從機場直接過來,這場是他的大戲。”甄心哼一聲:“他的大戲,讓我看什么場地?!?/br>“后期你和張準有幾場對手戲也在這兒”周正知道話說錯了,趕緊找補:“聽陳導的意思,明天正式拍也想讓你過來。”甄心要說什么,突然看見張準煞白著一張臉瞪著他,他倆有八九米距離,中間隔著一輛極光,還有陳正森和服裝小妹,不過是一剎那,張準從卡宴旁起跑,速度極快,按住極光的引擎蓋,一個漂亮的單手撐,兩條被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在空中劃出剪刀般的弧線,甄心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罵了一句:“干!”這樣的張準太他媽帥了!人破風一樣沖過來,撞倒了陳正森,甄心幾乎要伸出雙臂去迎接他,卻被他重重推了一把,推在胸口上,他往后趔趄了幾步,脊背砸在后邊別克的車門上。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瘋子似地看著張準,沒一個人的思維跟得上他的動作,這時候上頭負責吊頂的三個工人喊了一嗓子:“沒事,抓住了!”大伙這才抬頭看,十厘米厚的鋼板,刀子似的尖端,寒光雪亮懸在張準頭上,只靠一根細麻繩牽引,另一頭抓在那些民工手里,正一下一下往上拉。大伙這才抬頭看,十厘米厚的鋼板,刀子似的尖端,寒光雪亮懸在張準頭上,只靠一根細麻繩牽引,另一頭抓在那些工人手里,正一下一下往上拉。張準急急地喘,汗水從襯衫下透出來,不是跑的,是冷汗。他站在眾目睽睽之中,恨不得那塊鋼板真掉下來砸中自己,那樣就沒人在意他的初衷了——他只推開了甄心,沒有管周正,沒有管工作人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眼里只有他。周圍有議論聲:“哇,功夫真好……帥炸了……他只推了甄心哎……關系那么好嗎,自己的命都不顧……”張準覺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甄心在看著他,用一種火辣辣的眼神,他要朝他走過來,半張的嘴唇似乎要說什么,張準怕得膝蓋都在發抖,這時一旁的周正按住他肩膀:“張老師,幸好是虛驚一場,你有沒有受傷?”張準這才覺得左腰疼,是西裝褲太緊,扭到了:“沒事。”陳正森被服裝小妹扶起來,可能是驚魂未定,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