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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乎乎的小手揪住家家的衣裳。 成靜無奈道:“我與你說清楚了,此番以退為進,是要引蛇出洞。” 謝映棠卻不高興道:“只有這一個計策嗎?你若被打入大牢,那種地方……少不得要吃苦,萬一出來之時是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成靜捂住她的唇,彎眸笑道:“你就是這么咒你夫君的?” 她呆呆地看著他,鼻尖微酸,猛地將晝兒推入他懷里去,起身就要走。 成靜卻將晝兒放在床上,快步將她摟入懷中,柔聲哄道:“我與你提前說,是想讓你不要為我擔心,而非與我置氣的。棠兒,你阿兄他們想做之事,我只怕是大逆不道,若能息事寧人,我又豈會委屈你來與他們較量?” 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道:“我知道,自打我知道七郎他們合起伙來害你之時,便不再怨你了。可是……”她轉頭看著他,“你當真阻止不了他們嗎?若是大逆不道之事,那謝族全族……” 成靜卻沉聲道:“陛下將我封為大司馬,便沒有再給我絲毫退路了。” 她眉心一抖,偏頭咬唇不語。 成靜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高處不勝寒,越是在高處,摔下來死得越慘,我如今只在盡力保護你與孩子,晝兒和妤兒都還小,你在府中就好好照顧他們,可好?” 她眨眼落淚,哽咽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乖。”他慢慢拭去她臉上的淚,又溫柔道:“我有你和孩子,豈會再拿自己的安危當兒戲?你在這里,有些事情也需你來做——” 他低頭,在她耳側細細交代了一些什么,謝映棠抬眼看他,許久才道:“……你讓我回謝族?” “接近你兄長,他不會傷害你,還會庇護你。”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記得我給你交代的話,找到她。” 她卻有些遲疑,“可是怕我做不到……” “狠下心來。”他握緊她的手,“局勢若再我掌控之中,我必不會趕盡殺絕。” 她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連床上的晝兒都開始哭了的時候,外面奶娘聽到聲響,開始連連敲門,“夫人,要不要奴婢將小郎君抱下去?” 謝映棠驀地抬頭看著成靜,“我會盡力的。” “嗯。” “你進宮之后,記得不要硬碰硬,千萬不要受傷。” “你也是。” 她勉強一笑,放開成靜,揚聲對外面的奶娘道:“不必了,我來喂晝兒罷。” 第98章 賜死… 成靜將下屬交來的密信和信物遞給謝映棠,讓她收好,再與她溫存片刻,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映棠目送他遠去,便轉過身去,淡淡道:“幫我盯緊公主府,若我阿兄去探望家家,便迅速通知我。” 下人低聲應了。 近來大長公主身子越發不好,謝映舒偶爾也會去探望,下人剛剛稟報過謝映棠,她便起身拿上披風,吩咐道:“來人,帶上晝兒和妤兒,我們再去公主府一趟罷。” 這回,她佯裝不知三郎也在,只說要探望家家,公主府的下人沒有阻止,一路領著她走到公主寢殿,便退了下去。 謝映棠狠狠掐著自己手臂上的rou,逼出了兩行淚水,便提著裙擺一把沖了進去,邊跑邊哭,伏在了公主跟前。 四下未曾看到旁人,唯有吃了一驚的秦姣。 秦姣蹙眉問道:“棠兒,你這是怎么了?” 謝映棠卻只顧著哭,端得是梨花帶雨,好不凄慘。她一邊哭著,一邊用余光掃著周圍,直到屏風后隱約出現一抹修長人影之后,她才哭著抬頭,膝行過去拉住母親的手,哀哀求道:“家家,家家,求求你幫幫女兒……” 秦姣拉著她的手,心疼道:“好好說話,發生什么事了?細細與我說來,別哭了。” 謝映棠掩面,哭求道:“家家,我夫君、我夫君他被陛下召入宮中,他出事了。家家幫幫我好不好,我聽說……是阿兄他彈劾,私通敵軍、結黨營私……那是滿門抄斬的罪啊,他真的是無辜的,女兒不想死,家家救救我好不好……” 秦姣微微一驚,猛地抬頭,登時與謝映舒的目光相撞。 她有些慍怒,拍案道:“舒兒,你要殺你的meimei?” 謝映舒看著母親,又淡淡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謝映棠,端著茶慢慢走過來,將茶盞放在床頭,低聲道:“家家喝茶罷。”才轉過身來,對謝映棠道:“我不殺你。” 她雙目噙淚,仰頭看著他,眼前的人影子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 她一眨眼睛,視線恢復清明,看著他冷淡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 這分明是她的親兄長,一母同胞,多年悉心照顧,此刻卻越來越不折手段。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殺了成靜?為什么總是不肯放過? 難道當真如成靜所說,謝映舒有更為大逆不道的想法嗎? 她背脊發涼。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滾滾而下,假戲已經真做。 謝映舒看著她的臉,慢慢蹲下身子來,微微一笑,“你求到家家這里來,以為我就會心軟嗎?你的道行還是太淺了,日后多跟成靜學學……不,你沒有機會了。棠兒,跟阿兄回謝府,阿兄還會一如既往地待你好。” “……沒有誰可以欺辱你,還是如從前一般不好嗎?不要向著外人,謝族才是你應該依賴的。” “牢獄艱苦,這樣吧。”謝映舒笑著,慢條斯理地與她打商量,“你隨我回去,你與孩子們都不必受那牢獄之災,我會命人準備和離書,怎么樣?你若執意不肯,牢獄之中,阿兄可不能保證孩子會不會安全。” 她陡然背脊發涼,驚恐地望著他,唇瓣微抖,“你……” 他笑著,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怎么?不愿意?”他說著起身,冷淡地攏了攏衣擺,轉過身對神色復雜的公主笑道:“家家,你也看到了,這丫頭還是向著成靜呢,果真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 他話還未說完,謝映棠卻猛地哭道:“我、我愿意,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謝映舒話頭止住,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對她伸手道:“來,乖meimei,起來罷。” 她看著面前的那雙手,渾身都冷如冰窖。 她不動,他便也不動,就耐心地看著她做最后的掙扎。 良久,她才慢慢將手遞給他,被他強硬地帶了起來。 謝映舒在她耳側笑道:“這才識相,阿兄也不忍心看你受苦,若是阿姊在天之靈知曉你過得不好,她又該多傷心呢?你這丫頭,該懂點事了。” 謝映棠沉默不語。 她猛地閉眸,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成靜太了解三郎的性子,依成靜計劃行事,謝映棠不被任何人懷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