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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虛浮。 扎好針后,助理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老板身上,轉頭朝劉春芳道,“我回招待所幫老板拿衣服。請你留在這邊幫忙照顧下。” 劉春芳點頭答應。 方老板靠在椅背上,睡得昏天黑地。 而劉春芳也很累,但為了幫對方看點滴,她硬撐著沒有睡過去。 一個小時后,助理才回來。 劉春芳已經被燒得面頰guntang,助理這才察覺到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你是不是也不舒服啊?要不我給你叫醫生過來吧?” 劉春芳手撐椅背站起來,“沒事,我剛剛已經看過醫生了,我該回去了。” 助理點頭。 方老板模模糊糊醒來,“怎么了?” 助理小聲將劉春芳生病的事情說了出來。方老板沒說什么,扭頭就看到劉春芳暈暈乎乎走了出去。 劉春芳差不多零晨三點才到的家。 她體質好,一夜過后,人也恢復大半。但很糟糕的是,醒來后,已經十點半了。 第60章 第 60 章 劉春芳急急忙忙穿衣下床, 連早飯也顧不上吃, 就著急忙慌趕到了服裝廠。 劉春芳到辦公室時, 科長正沉著臉望著她, “現在我們廠正是非常時期, 遲到一次扣工資,遲到兩次記大過。遲到三次直接辭退。”說完, 他在出勤本上,寫上一個大大的“遲”字。 劉春芳自知理虧,“我知道了。” 科長又吩咐她, “把這兩年的采購單找出來給我。” 劉春芳餓得咕咕直叫, 卻不敢說什么。當即就到架子上找出來遞給他。 劉春芳拿著本子, 去倉庫那邊核查庫存。 好不容易挨到吃中飯, 她整個人都餓虛脫了。 她走到食堂,打了飯菜,剛吃完飯,就有人過來通知她, “那個香港老板想見你。就在廠長辦公室,你快點過去吧。” 劉春芳連碗筷都顧不上洗, 又匆匆趕到廠長辦公室。 她到的時候,廠長,科長以及幾位廠領導都在。 方老板帶著他的幾個下屬正在跟他們談什么。 看到她進來,廠長笑瞇瞇地道, “方老板, 這是劉春芳。” 方老板向她道謝, “昨晚真是多謝你了。” 此言一出,眾人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劉春芳微微皺眉,“您病已經好了?” 方老板點頭,朝廠長贊不絕口,“劉春芳同志為人很不錯。昨晚我發燒到醫院打點滴,剛好她也在醫院,助理回去幫我拿衣服,她一直幫我看著。讓我想到我家里那三個不孝女。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遠不如劉同志細心。” 廠長恍然大悟,順嘴夸道,“劉春芳同志確實是我們廠的能力干將,她工作踏實,在會計室兢兢業業工作六七年,不瞞你說,我還打算下個月就給她升職呢。” 方老板笑呵呵地道,“你很有眼光。原本我不打算買服裝廠的,畢竟深圳那邊服裝非常低廉,在這邊開廠純粹就是浪費。但是我從劉同志身上就能窺視你們廠是個有潛力的廠子。價格,就按照咱們剛剛談的價格。如果你們覺得可以,那咱就簽下來。如果不行,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廠長面露為難,“這么大的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我得向上面申請。下午,我就給您答復,您看可以嗎?” 方老板點頭,“行!” 廠長起身,送他出來。 走到門口時,又沖還站在原地的劉春芳道,“愣著干什么,快跟著一塊送送方老板啊?” 劉春芳如夢初醒,剛要轉身,方老板擺手道,“不用啦。還是別打擾她工作了。” 廠長摸不準他的意思,卻也從善如流,“行,聽您的。” 木材廠,正在梧桐樹下看人打撲克的張德強被人叫了出去。 “媽,你怎么來了?”天氣熱,張德強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花嬸趴在墻角偷叢張望,確定沒人聽見,才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忘了,今天有件正事嗎?” 張德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正事啊?” “你不是重新找個媳婦嗎?我已經跟陳媒婆約好了,下午兩點,百貨大樓門口。” 張德強想也沒想就反對,“這怎么成?兩點,我還要上班呢。” 花嬸急得不行,“人家姑娘上的是早班,下午兩點剛好有空。反正你們廠子現在也沒工可開。你溜出去一會兒,誰能知道?” 張德強心里煩躁,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點頭說了句“我知道了”。 花嬸心滿意足離開。張德強立在原地,望著墻角伸出來的梧桐葉,久久未能回神。 他知道踏出這一步,他的人生就會變得不一樣了。可是他不想再面對春芳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也不想再聽她一遍遍回憶那個死去的兒子。那會讓他想起自己的無能。 就這樣吧。他和春芳就到此為止吧。 劉春芳知道張德強身死是在下午五點。 下午兩點,廠長得到上面領導批復,馬不停蹄拿著文件去招待所找方老板簽合同。 方老板付完錢后,立即召開全體會議。 讓廠長繼續擔任廠長之職,并且讓他把倉庫積壓的衣服全部低價賣出去。 過幾天,他會從深圳那邊派幾個樣版師過來,重新生產新款。 會議一直持續到四點半才結束。 方老板帶著助理離開,劉春芳也從門衛那邊得到了消息。 說實話,劉春芳有一瞬間的眩暈。卻又很快恢復平靜,一個可有可無的丈夫比起幾年前經歷的那場喪子之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平靜地向科長請了假。 科長知道她是方老板面前的大紅人,也沒有揪住不放。只讓她把倉庫庫存本找給他,就讓她離開了。 劉春芳到醫院的時候,花嬸正抱著張德強的遺體哭個不停。 許同林和劉前進一邊一個抱著她,兩人眼圈也都紅了,這件事太突然了。 明明中午,他們還搭著肩膀回家吃飯,四個小時后,就陰陽相隔了。 許同林到現在還緩不過勁兒來。 劉春芳到的時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