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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段白月追上去。“我大概真的不是個好皇帝。”楚淵有些沮喪,“如此關鍵的一仗,我這幾天想的不是戰事輸贏,反而滿腦子都是你。”段白月:“……”段白月道:“噗。”楚淵不滿踢他一腳:“還笑。”“你心里有我就對了。”段白月道,“前幾場戰事,我受傷是多了些,不過這次真不會了,我定然將自己保護得好好地,只等著帶你回西南成親,嗯?”楚淵點頭:“好。”“那我送你回去歇著?”段白月問。楚淵回頭看了眼那處破房子。章明睿還在吐。……“走吧。”段白月牽起他的手,“我們回去。”第一百七十三章僵尸他娘的為何還能再站起來大抵是因為這些天的確有些焦慮過度,回到船艙后,楚淵被強迫泡了一個熱水澡,再躺到床上,困意便連綿襲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段白月陪了他一陣,見似乎已經睡熟了,方才輕手輕腳退出房門,揮手招過西南府的人與段瑤一起在這里護著,自己下船去找葉瑾。結果剛一到海灘,便見沈千楓在拆屋頂。“實在不行,否則太臭了啊。”章明睿臉色慘白,氣若游絲。段白月安慰:“若你堅持不下去,我可以去同葉谷主講。”“不行不行。”章明睿連連搖頭,“機會難得,再大的困難也要上。”一邊說,一邊用布巾捂住嘴,又急匆匆跑了過去。段白月笑著搖搖頭,也跟過去看究竟。將屋頂掀開之后,房子里的氣味便散了不少。段白月道:“為何不干脆抬出去?”“未查明是什么之前,還是隱蔽些好。”葉瑾道,“周圍的官兵都被我打發走了,萬一有什么貓膩,毒物也不會隨風擴散。”“那現在查清了嗎?”段白月問。葉瑾用一根小鑷子從那尸體腦頂捏出來一條細細的線蟲。段白月皺眉:“僵尸?”“嗯。”葉瑾點頭,“這個是煉制失敗了,蠱蟲已死也不會動,所以沒什么好怕。看手掌殘余皮膚的顏色,身上八成原本是帶毒的,可惜被海水泡的時間太久,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將來作戰時若遇到,要萬分小心這一點。”章明睿站在一旁,聽他說得有條有理,不由滿臉膜拜。“燒了吧。”葉瑾道,“沒什么用了。”沈千楓點起一把火,將那尸體燒了個干干凈凈。第二天清晨,楚淵睜開眼睛,扭頭看身邊的人:“怎么樣了?”“還當你昨晚就會問,看來睡得還挺熟。”段白月用掌心覆上他的額頭,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與我們當初的猜測也差不了多少。”楚淵道,“既然拉了那么多尸體出海,用來煉制軍隊是最合理的一種解釋,否則總不能是因為缺個祖宗,要建墳來祭拜。”段白月好笑:“嘴學貧了,看來我以后在你面前說話得收斂些。”“實話實說而已。”楚淵推開被子坐起來,“外頭怎么樣了?”“大軍已經整裝完畢,半個時辰后出海。”段白月道,“你若是懶得動,還能再躺一陣子。”楚淵搖搖頭:“走吧,一道去外頭看看。”“小心!”外頭有人驚呼。一根約莫一尺長的鐵矛穿透門板,直直釘子在船柱上。“皇上,皇上!”南摩邪魂飛魄散,也顧不得其它,哐啷一把推開門就往里沖。“又干嘛呢?”段白月扶住他,往外頭看了一眼。“沒事啊。”南摩邪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楚淵站在床邊,狐疑道:“究竟怎么了?”南摩邪:“……”其實事情很簡單,今早起來的時候,木癡老人又在研究當初制造的那批鬼木匣,南摩邪看到后,便也跟著一起去湊熱鬧,結果一個不小心便觸動了機關,將里頭的暗器射了出來。段白月:“……”南摩邪低著頭,老老實實站在徒弟跟前,道:“為師知道錯了。”“無妨的。”楚淵披上外袍,“手誤罷了,前輩不必自責。”南摩邪老淚閃爍道:“嗯。”還是徒弟的媳婦好。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腦仁子直疼。“這小匣子可了不得。”楚淵從南摩邪手里接過來,“威力大不說,在射穿過三人后,還能自己回旋,一殺便是一大片。”“如此陰毒?”南摩邪受驚。“所以朕才一直在頭疼,將來在戰場上遇到后,要如何應對。”楚淵嘆氣,“雖說大楚鬼木匣的數量是叛軍的數倍,可這玩意一旦打開就勢必有傷亡,即便能贏也是代價慘重。”南摩邪聽得直呲牙,都說是木匠的師爺,給我小徒弟就教些怎么打桌椅板凳鍋蓋桶,結果自己卻閉門捯飭這些玩意。“皇上。”薛懷岳在門口道,“該出征了。”“走吧。”段白月將鬼木匣從他手中拿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么多仗都贏了,這一場也一樣能贏。”楚淵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握住他的手:“嗯。”南摩邪與四喜一道揣著袖子,笑呵呵看兩人并肩出去,心曠神怡。與數年前不同,星洲周圍的海域已經不再是深藍,而是多了一層詭異的灰黑。連帶著島嶼上空的天也有些霧茫茫,整片區域都像是被一大團流動的黑云罩住,只看一眼便心生壓抑。一只大鳳凰展翼盤旋,帶著段白月飛上高空,向著星洲島群的方向沖去。只是雖說已經到了正上空,下頭卻滿是黑灰色的霧氣,什么都看不到。另外兩只鳳凰從低空翻滾掠過,巨大的翅膀帶起的狂風將濃霧驅散了片刻,不過還未等段白月看清,就又有更加濃厚的霧氣凝結粘連,反而遮得更加嚴實了些。“先回去吧。”段白月拍拍它的脖頸。大鳳凰不悅長鳴一聲,轉身飛回楚軍大營的方向。“怎么樣?”楚淵問。“看不清是什么,霧氣太重。”段白月搖頭,“不過海面上也不像是有船隊的樣子,不知這回又是在打什么鬼算盤。”“皇上。”薛懷岳在旁道,“下一步要如何行動?”原先是打算先探明島上狀況,再做定奪的。可現在既是一團漿糊,那便更要小心行事。楚淵反問:“你覺得呢?”薛懷岳一愣,微微抬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