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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白月嘟囔:“那不管。”楚淵拍桌子:“四喜。”段白月乖乖伸手:“成成成,我戴。”系在手腕,長度剛剛好,能繞一圈,再打個死結。段白月嫌棄:“誰家姑娘的手腕會這么粗。”一定賣不出去。楚淵沾沾自喜:“我告訴老板,特意編長了些。”段白月:“……”楚淵撐著腦袋,道:“餓。”段白月突發奇想:“我做給你?”“你還會煮飯?”楚淵眼底充滿不信任。段白月道:“嗯。”楚淵想了想,搖頭:“我不信,你要做自己去吃,我要傳膳。”“試一次,就一次。”段白月環住他的肩膀,“我當真會煮飯。”楚淵將他的手拎開:“先前怎么沒聽你說起過。”段白月道:“先前是不會,前天剛學的。”……楚淵拒絕再和他說話:“四喜!”段白月捂住他的嘴。楚淵與他對視,實在很不想點頭允諾。段白月道:“你又不想洗米,下半輩子還要靠我煮飯過日子。”楚淵將他的手拿開,道:“嗯。”我不洗。“就當是提前試一下。”段白月繼續道。楚淵問:“若是不好吃呢?”段白月道:“那我就繼續練。”楚淵搖頭:“若是練不好,我就換個人。”段白月:“……”換個人?第一百零五章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若是飯做得不好,就要被換掉,西南王覺得壓力甚大。楚淵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看他站在灶臺邊半天不動,于是問:“你是打算施法嗎?”段白月不死心,問:“當真吃紅燒魚?炒蛋吃不吃?”楚淵搖頭:“不吃。”段白月只好從房梁上解下一條魚。楚淵提醒:“要炸成花籃的形狀。”段白月:“……”楚淵與他對視片刻,妥協:“好吧,熟了就成。”虧得魚在白日里已經被處理好,段白月在鍋里倒上油,然后將魚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楚淵一心一意等飯吃。片刻之后,刺刺拉拉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些許香味,段白月覺得應當挺靠譜。糊鍋底是自然會糊的,但勝在至少能熟,將碎了吧唧的魚rou盛出來后,又加了些鹽巴與醬油。楚淵問:“好了嗎?”段白月看著盤子里黑乎乎的一堆,冷靜道:“還沒。”楚淵道:“哦。”段白月又剁了些蔥花放上去,愈發慘不忍睹。楚淵站起來往過走。段白月果斷將盤子用鍋蓋扣住,抱著人大步出了廚房門。楚淵嘆氣:“將來怕是要餓死了。”段白月強調:“至少我會洗米。”楚淵問:“頓頓吃米啊?”段白月道:“你還想吃什么,我學便是。”楚淵用下巴抵著他,道:“佛跳墻。”段白月哄騙:“嗯,將來老了,隔三差五就跳給你。”楚淵又道:“還有五碗八件。”段白月一口答應:“好好好。”不假思索,所以充滿了nongnong的不靠譜感。楚淵扯了下他的頭發,心說,不然還是換一個吧,反正大楚人多。段白月道:“不準換。”楚淵撇嘴。你管我。你管朕。段白月將人抱得更緊了些。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卻也短。東海事務已經處理了七七八八,新調撥的地方官員也已走馬上任,臨行前一夜,葉瑾坐在屋頂上,眼睜睜看著某人不僅進了他哥的臥房,甚至還吹熄了燭火。沈千楓道:“或許是在談論公事。”葉瑾冷靜道:“嗯。”黑燈瞎火,四下無人,討論些軍國大事,政要機密,再合理不過了。屋里很安靜。段白月靠在床頭,手臂將楚淵攬入懷中,兩人誰都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靠在一起,聽窗外隱隱約約的海浪聲。后半夜的時候,楚淵閉著眼睛,睡得很熟。段白月替他掖好被角,在額邊溫柔落下一個淺吻。第二日清晨,楚軍班師回朝,段白月亦率領部下,一路向著西南而去。百姓站在道路兩旁,都很是不舍——一來不舍皇上,二來也不舍西南王,畢竟在這段日子里,西南駐軍三不五時便會給大家伙發米發面,甚至還有臘rou干貨,大理山林中的菌干拿來煲湯,嘴里留下的滋味能鮮到明年。還沒吃夠,怎么就走了呢。大理城外,段瑤迫不及待踮著腳,歡歡喜喜揮手:“哥!”段白月翻身下馬,笑道:“一年多不見,長高了。”“哥。”段瑤跑上前,向他身后看了眼,沒見馬車,于是小聲問:“嫂子呢?”段白月道:“回王城了。”“啊?”段瑤聞言沮喪,“你還當真沒把人帶回來啊,金嬸嬸裁縫都找好了,正在府里喝茶呢。”段白月道:“那便正好給你做兩套新衣裳。”段瑤趕緊擺手:“那可是紅綢緞。”旁人穿不得。段白月著實不想再討論此事,于是問:“師父呢?”段瑤答:“去南海了。”“南海?”段白月腳步一頓,“去南海作甚?”“與旁人沒什么關系,師父收到了封書信,說是故友寄來的,邀他前去南海仙山住上一段時日,好像是為了給誰賀壽。”段瑤道,“師父看著頗有些迫不及待,當天下午就騎著驢出了王府。”段白月道:“師父還有故友?”段瑤攤手:“我先前也這么想,后來金嬸嬸說,破鍋還有爛蓋配。”段白月又問:“師父可曾說是去了哪座島嶼,何時才能回來?”“哪座島嶼不清楚,不過倒說過頂多走半年,在楚軍攻南洋前,定然會趕回來。”段瑤道,“師父還說了,反正你這一年半載肯定成不了親,他留在府中也白留,不如出去散心。”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話,段白月腦仁子直疼。葉瑾被沈千楓帶回了日月山莊,總算沒有人再日日念叨禿頭與不舉,楚淵的耳根子卻沒有多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