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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楚淵伸手。段瑤分給他一顆。眾臣眼睜睜看著皇上吃完了花生糖。楚淵冷冷問:“還有何事要奏?”眾臣叩首散去,生怕晚了會被牽連受罰。楚淵搖搖頭,坐回亭中繼續喝茶。段瑤道:“又怎么了?”“雞毛蒜皮之事,也能說得像天要塌一般。”楚淵道,“也難為他們,能數十年如一日這般一驚一乍。”段瑤道:“哥哥經常說,這些人,揍一頓就好了。”楚淵失笑:“看來在西南的時候,他該是沒少念叨這些。”“今日玄天前輩的身子已經好多了。”段瑤道,“他讓我請問皇上,何時才能見到潮崖族人。”“這么急?”楚淵道,“朕還想讓他多休息幾天。”“前輩說將這事都了結之后,還是想早些回北行宮,繼續守著鳳姑婆婆。”段瑤道。楚淵點頭:“那便如前輩所愿,今晚吧。”那群潮崖人雖說被軟禁在皇宮,哪里也去不得,卻也并無多少抱怨,畢竟比起先前顛沛流離的生活,現在已不知好了多少倍。甚至還想著若能一輩子待在宮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倒也不錯。臨到吃完飯的時候,突然有侍衛前來通傳,說是皇上召見,眾人心里都有些沒底,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等到了御書房,就見除了楚淵外,側邊還坐著一個老者,背對看不清模樣,另一旁站著段瑤,氣氛微微有些凝重。“叩見皇上。”眾人跪地低頭,愈發忐忑不安。“在剛入宮的時候,朕已經聽了一回潮崖島上的故事。”楚淵道,“現在還想再聽一回。”下頭一群人噤若寒蟬,無一人敢先開口。楚淵淡淡道:“若是不想講,朕這里倒是有個人,能替你們講。”眾人愈發膽戰心驚。玄天緩緩回身。看清他的容貌之后,眾人頓時臉色煞白,更加哆哆嗦嗦不知該說些什么。“前輩可認得這些人?”楚淵問。玄天點頭:“十多年前我離開海島時,他們大多都只有二十出頭。”“事已至此,還打算告訴朕,是北派首領帶了南洋人上島,將潮崖族人屠殺一空?”楚淵眉間一厲。“皇上饒命啊!”眾人抖若篩糠,“是我們一時糊涂,又怕皇上得知實情后降罪,方才……方才……還請皇上網開一面。”“得知實情后降罪?”楚淵道,“說說看,是什么實情?”“是。”那女子道,“在剛開始對付北派的時候,南派的確與南洋人結為了同盟。但隨著北派被吞并,南洋人便越來越貪婪殘暴,潮崖一族本隱于世間,他們卻三不五時便會用大船拉來新的南洋人,在島上修建房屋,布設機關,所有潮崖人都成了他們的苦役,稍有反抗便會招來毒打。”“是啊。”阿四也道,“潮崖島早就不是先前的模樣,現在處處都是機關,周圍海域也布滿漩渦迷霧,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葬身海底。”“而你們幾個非但不想辦法抵御外敵,反而還主動協助南洋人欺凌同胞,直到覺察到自己也有危險,才決定要離開海島,所以才不敢向朕說出實情。”楚淵道,“可是如此?”眾人鴉雀無聲。“那個嬰兒,究竟是誰的孩子?”楚淵又問。“是南洋人首領的孩子,娘親是潮崖人,名叫紅玉。”女子道,“為了能多個活命的籌碼,我們便冒死偷出了他。”“很好。”楚淵點頭,“朕還想問一件事,不過這件事,你們未必個個都能知道真相。”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這句話是何意。“來人!”楚淵道。“在!”御林軍魚貫而入。底下眾人幾乎要癱軟在地,以為要被拖出去砍頭。“將這些人帶下去,關進不同的房屋中,給些紙筆寫供狀。”楚淵道,“一個時辰之后,將紙收上來,若是膽敢有任何欺瞞,殺無赦。”“是!”御林軍上前拖起眾人,架著往外頭走。那女子急急回頭道:“皇上,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當真再無任何隱瞞了啊。”楚淵嘴角微微一揚,權當沒聽見。御林軍兇神惡煞,將人各自關入房中,哐啷一聲落了鎖。四周一片寂靜漆黑,只有桌前蠟燭微微晃動,愈發教人心里發毛。御書房內,段瑤道:“估摸著嚇也該嚇死了。”“對付這些人,不需要多有耐心。”楚淵道,“欺君可是死罪,潮崖人的膽子倒也不小。”玄天嘆氣,道:“卻沒想到,潮崖島那般荒涼,竟也有外敵要去殺戮搶奪。”“潮崖唯一的優勢,便是離楚國夠近,周圍又有不少島礁漁港。”楚淵道,“而且成日里白霧茫茫,極為隱蔽。”“那伙南洋人,會不會是想對楚國不利?”段瑤皺眉,“名義上為了金銀,可若是真想要黃金島上的財富,為何又要將能當向導的潮崖人殺戮殆盡?”“有可能。”楚淵點頭,“不過單憑一座小島,哪怕上頭裝滿震天火炮,也對大楚構不成威脅。”“所以要放任不管?”段瑤試探。“自然不是。”楚淵道,“潮崖四周海域都歸屬大楚管轄,漁民商船絡繹來往,先前悄無聲息也便算了,現如今既已被外族所占,又豈能容它一直裝神弄鬼。這事朕自會做安排,不過在此之前,估摸著宮里這些潮崖人,還能演出不少好戲。”第六十七章先將命保住將來也未必就找不到天辰砂一個時辰之后,御林軍前往每個房間,收回了厚厚一摞紙。段瑤翻了翻,感慨:“這是在寫供狀還是寫話本。”雖說每個人都有秘密,但這些人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些。楚淵問:“前輩可要看?”玄天搖搖頭:“皇上想讓我看的時候,我再看。”深藏于心的,怕大多都是些見不得人之事,看了也是心寒,不如不看。段瑤挑亮燭火,與楚淵一道看那疊供狀,越看越哭笑不得。不舉這種事情,就算當真是秘密,外人應當也不會想要知道吧……也對大楚國運并沒有任何影響啊。楚淵從中抽出一張紙,遞給段瑤:“這才是朕想要知道的東西。”“嗯?”段瑤接到手中粗略一掃,寫供狀的人名叫藏硫,他顯然是猜到了些什么,所以并未像其他人那般事無巨細,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