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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瑤道:“也為了與師父做一筆交易,只是交易內容是什么,師父卻一直就不肯講。只說等哥哥傷愈之后,要親自再去一趟東海。”“這樣啊。”楚淵微微點頭,心里依舊有些疑慮,卻也說不上這件事究竟是哪里不合理——江湖中人彼此做交易,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既然是海外仙翁,會有天辰砂也不算奇怪,似乎方方面面都能說得通。段瑤繼續(xù)道:“只是回西南府療傷而已,哥哥想來也不愿見到皇上如此為他擔憂,還是要將心放寬才好。”楚淵回神,笑道:“倒是要讓你反過來安慰朕了。”段瑤捏捏拳頭:“哥哥在臨走前就囑托過,要我替他照顧皇上。還說若那些老臣再不識趣,要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諫個沒完,套上麻袋揍一頓就會老實。”楚淵贊許點頭:“所言極是。”跳過天辰砂之事,話題便輕松了許多。兩人在房中閑話家常,說些宮廷與武林中的趣聞,聊了將近一個時辰,段瑤方才起身告辭。楚淵飲盡最后一杯茶,覺得心里也暢快了不少——雖說不至于完全放心,卻也覺得事情或許并沒自己想象的那么糟,所謂關心則亂,又是心愛之人,有時難免會想太多。“皇上。”四喜公公在門口提醒,“夜深了,該回寢宮歇著了。”楚淵站起來,一邊走一邊道:“吩咐下去,讓廚房明日多做些補氣的膳食,瑤兒最近在練功,別餓到了。”“是。”四喜笑呵呵點頭,心說雖說西南王走了,虧得還有個段小王爺在,只吃一起吃了一頓飯,皇上臉色便好了不少。想來明日若有大人求見,進了御書房也不會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云德城內一片靜謐,更夫敲著梆子路過,嘴里哼著小曲兒。女鬼已除,這城里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祥和,又有皇上在,街上到處都是御林軍巡邏,要多安全便有多安全。路過一處巷道時,更夫放下手里的物件,想去找個僻靜處解手,誰料對著墻根方才解開褲腰帶,墻頭上便閃過一個白影,轉瞬即逝。“救命啊!”更夫魂飛魄散,覺得雙腿嘩嘩涌過一道熱流。恰巧周圍有御林軍經過,聞聲登時舉著火把趕來,就見那更夫正坐在墻角抱著頭,嘴里也不知在叫些什么,周圍臭氣熏天。“老二,老二。”負責帶隊的地方差役上前推推他,“中邪了怎的,還是遇到了打劫?”更夫哆嗦著抬頭。周圍一圈官兵,都在納悶無比看著他。“沒,沒鬼啊。”更夫語無倫次,“我方才在這里,見著了一個白影。”“哪有什么鬼,我看你是被嚇出了毛病。”差役將他拉起來,“自己看花了眼。”更夫晃晃腦袋,過了半天方才平復下來。這才覺得雙腿冰涼,低頭一看,臊得險些鉆進地縫。“好了好了,快些回去吧。”差役撿起地上的鑼塞給他,“下回可莫要再添亂了。”方才那一嗓子哭嚎救命,不僅將他自己嚇得尿了褲子,自己也被嚇得夠嗆。更夫面色漲紅,給眾人道謝后,便連滾帶爬回了家,心說以后半個月都沒臉再出門,也不知會被那些碎嘴損成什么樣。御林軍也只當是他眼花,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眾人都離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才跳下來一個佝僂的人影,獨自向著城門蹣跚而去。趁著守衛(wèi)交接崗哨的時間,爬墻虎一般緊緊貼在城墻上,幾下便翻出了城。一架馬車正停在荒野中,黑影彎腰鉆進去,沙啞著嗓子道:“去關海城。”車夫應了一聲,策馬揚鞭向南面駛去。關海城市楚國南境一座城鎮(zhèn),靠海聽風觀白浪,算是最重要的港口之一。碼頭上每日都停滿各國商船,旗幟密密麻麻,無論是商隊下南洋還是外邦入楚國,走關海都算是最便捷的一條路。夜色隱匿,日頭東升,轉眼又是新的一天。楚淵在御書房內,看了還沒幾個折子,四喜公公便來稟告,說是追影宮來了書信。楚淵心里一喜。四喜公公雙手呈上,又道:“還有一車蜀中特產,說是稍后就會送到行宮,是沈公子親手所挑。”楚淵點點頭,拆開火漆印抽出信函,是秦少宇的字跡。說已收到了南海的回信,的確不知何處有天辰砂,不過可以去試著找一找。“……皇上?”見他久久不說話,四喜在旁出聲提醒。楚淵道:“去準備些稀罕的東西,送去追影宮做回禮。”“是。”四喜公公點頭退下。楚淵又將那封信函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鬼手神醫(yī)是秦少宇的師父,近些年一直隱居在南海島嶼,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神醫(yī),就連葉瑾也自認不如。若是連他都不知天辰砂是何物,那只怕當真是世間難尋。靠在龍椅上想了一陣子,楚淵又重新寫了封新的書信,令人快馬加鞭,往日月山莊與追影宮各送了一份。段瑤依舊在向老頭學如何破解焚星局,早出晚歸,經常深夜還在練功。楚淵便讓四喜吩咐下去,再在這北行宮內多住半月,然后再動身回王城。“你看你,這也要皺眉。”劉大炯道,“管他在王城還是在云德城,皇上該處理的政事可是一件沒少,又有何區(qū)別。”“我皺眉你也要管?”陶仁德被他吵得頭暈。劉大炯道:“你皺眉我自然不管,但按照往常的習性,你這眉頭皺完就又要諫,我可提醒你,咱皇上最近心情不好,你悠著些。”陶仁德:“……”“就說你這人沒享福命。”劉大炯拖著他往外走,“多住半個月就半個月,吃火燒去。”陶仁德被他拖得踉踉蹌蹌,依舊眉頭不展。多住半個月自然無妨,甚至日子再久一點都成。只是皇上近日看起來著實有些反常,卻什么都不肯說,讓人心里愈發(fā)沒底,總覺得要出大事。這憂心忡忡的滋味,可當真是不好受。“皇上。”四喜道,“今日段小王爺似乎要多練一陣子功夫,現(xiàn)在還未結束,皇上可要先用膳?”“也不餓,還是等瑤兒一道。”楚淵丟下手中的書函,“走吧,先去監(jiān)牢看看。”四喜公公不解:“去監(jiān)牢?”“那里可還有個人犯。”楚淵道,“原本想回王城再處理,不過既然要在這里多住半月,橫豎無事可做,先審審也無妨。”經他這么一說,四喜才恍然想起來,是有個殺害了蒼南知府余舒的歌姬侍妾被關押在此,名叫翠姑,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