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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好好歇息。”“不必了。”楚淵道,“躺著也睡不著,走吧。”“是。”四喜替他打開門,跟著一道去了御書房。排在頭位的自然是陶仁德,他已經(jīng)憂心忡忡了好幾日,此番終于見著皇上,確定他安然無恙,一顆心方才落回肚子里。“朕不過在蘇淮山莊內(nèi)待了三四日,為何就能有如此多的事情?”楚淵皺眉坐在案幾后。“是臣子們都在擔心皇上。”陶仁德道,“此番聽說皇上已擺駕回了行宮,才會都想著來請安。”“都有誰是無事前來請安的,退下吧。”楚淵揮揮手。眾人跪地領旨,嘩啦啦屋里空了大半。“誰想問西南府的事,也能退下了。”楚淵冷冷道,“朕現(xiàn)在不想說。”屋里又空了大半。劉大炯看了陶仁德一眼,聽著沒,皇上讓你退下。“……是。”陶仁德雖說滿腹疑慮,但見楚淵神情有異,也識趣沒有多問,躬身離開了御書房。屋里只剩了劉大炯一個人。“說吧,劉愛卿有何事?”楚淵問。“與那高麗公主有關。”劉大炯道,“前日南海那頭有消息傳來,說已查明金姝所嫁之人的身份,名叫布坤,是白象國內(nèi)一家富戶的長子,家里做茶葉生意,偶爾也會販賣些深海珠寶前來大楚。”“白象國富戶,那便是沒什么問題了。”楚淵道,“折騰了這么久,此番也算是嫁得良人。”“是啊。”劉大炯趁機道,“高麗王對這個妹夫也很是滿意,甚至還想去南洋看看。”楚淵心不在焉道:“他倒是有空閑。”劉大炯繼續(xù)呵呵干笑。楚淵頭疼:“有話直說。”“其實也不算什么緊要的事。”劉大炯斟酌了一下用詞,“只是最近這一年來,我大楚的兵力調遣,似乎一直就偏向……咳,南邊,南洋那頭更是有三支重兵把守。所以高麗王想請問,可是出了什么事?”楚淵丟下手中奏折,不悅道:“與他何干?”“自然是沒關系的。”劉大炯趕忙道,“只是按照高麗王的意思,若是當真有事,那他就不去了,非但自己不去,還要將meimei趕緊接回高麗,方才能安心——”“夠了。”楚淵腦仁子嗡嗡疼,怒氣沖沖出言打斷,“讓他盡管去探親,愛去多久去多久,休要再想些與他無關之事!”“是。”劉大炯趕緊低頭領命,“皇上切勿動怒傷了龍體,是微臣不該拿此等小事來煩皇上。”“退下吧。”楚淵揉揉太陽xue,“朕一個人安靜一會。”劉大炯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了御書房。陶仁德正在外頭揣著袖子等。劉大炯連連擺手,示意他快走遠一些,皇上看著不大對,還是莫要再去觸霉頭了。“我就說,那蘇淮山莊不能去。”直到走在云德城大街上,陶仁德還在抱怨,“自打皇上登基以來,西南府的事情可讓他舒坦過一回?更別提這次是西南王親自前來。”沒打起來就是萬幸。“嚇死我了。”劉大炯四處找火燒壓驚,“你沒見皇上方才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想來又是西南王得寸進尺。”陶仁德憂心忡忡,在心里盤算這回又要割哪里。“先前皇上調兵遣將,我還當是要對付西南府。”劉大炯道,“沒想到后頭兵力都被壓在了沿海重鎮(zhèn),旁人倒罷了,居然連沈將此番也揣摩不清圣意,可當真是蹊蹺。”陶仁德繼續(xù)唉聲嘆氣。當初眾人也曾為此奏請過幾回,卻始終也沒問清過原因,反而有兩人險些被革職。雖說皇上登基這幾年的政績有目共睹,但這回南邊的兵力調遣,可當真是沒有一絲道理。天色逐漸暗沉下來。段瑤從那處偏僻小院出來,卻見四喜正在外頭守著:“段小王爺。”“公公怎么來了。”段瑤意外。“是皇上讓老奴守在此處的。”四喜公公道,“已經(jīng)備好晚膳,就等著小王爺了。”段瑤:“……”“只有皇上與小王爺兩人。”四喜公公道,說完又壓低聲音,“皇上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等會還請小王爺多勸兩句才是。”段瑤點頭:“好。”畢竟哥哥不在。哄嫂子這種差事,便只能是自己與四喜。第六十二章關海城城中白影桌上菜肴大多是些偏酸辣的西南口味,是特意從宮里帶來的調料,先前一直都沒機會做,現(xiàn)在做了,人卻只剩下段瑤一個。楚淵替他夾了一筷子魚rou,道:“可還喜歡?”“嗯。”段瑤點頭,“比西南府的廚子做飯要好吃。”楚淵失笑:“這原本就是西南府的廚子,后頭跟著兒子一道來王城開館子,朕吃過兩回覺得味道不壞,這次來北行宮便特意帶上了他,你喜歡就好。”段瑤點點頭,繼續(xù)悶聲吃飯,心說哥哥也是倒霉,特意給他帶來的廚子,最后連一頓飯都沒吃到。見他沉默不語,楚淵也未再說話,直到見他喝下最后一湯,方才道:“點心吃嗎?”“不要了不要了。”段瑤連連擺手,肚皮溜圓。楚淵笑道:“果真正是長身子的年齡。”段瑤擦擦嘴,心想說得再委婉,也還一樣是能吃的意思。楚淵吩咐四喜泡了茶,看架勢并沒有要放人走。段瑤對此倒也不意外,畢竟先前那場戲時間太緊,演得著實有些糙,騙騙旁人或許可以,但他嫂子可是皇上,覺察不出異樣才叫見了鬼。果然,一杯茶還未放涼,楚淵便道:“那白眉仙翁,先前可曾去過西南府?”段瑤搖頭:“沒有,先前我與哥哥都沒見過此人,只聽師父提起過,說是他年輕時出海游行,誤打誤撞才會遇到。”“與南前輩關系很好?”楚淵又問。“很好倒不至于,若是當真好,師父應當會經(jīng)常提及才對。”段瑤道,“不過總共沒見過幾回,應當也壞不到哪里去,點頭之交罷了。”“為何他會有天辰砂?”楚淵繼續(xù)道,“若是有,為何又不肯早些拿出來,非要等到現(xiàn)在?”“這就不清楚了,師父也沒細說。”段瑤道,“這些年西南府往東海派了不少人,給白眉仙翁也寫過幾封書信,卻一封回函都沒收到過,師父還當他已經(jīng)駕鶴西歸,卻沒想到會在這云德城中見著。”“為了送天辰砂?”楚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