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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無大過,但看記錄看不出什么。”“余舒。”段白月道,“好,我會去查。”楚淵靠回床上:“這陣徹底清醒了,還要聊些什么?”段白月問:“被吵了睡覺,不生氣?”“又不是小娃娃。”楚淵好笑。“這樣啊。”段白月靠在他身側,“那做些大人的事?”楚淵趴在床上懶洋洋道:“四——”段白月道:“喜。”楚淵把頭悶在被子里笑。段白月拍拍他,也跟著笑,只是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卻沒來由一空。“四喜去歇著了,下回換別人在門口守著。”楚淵笑完之后,臉都有些紅,“專門負責罰你去冷宮。”“才不去冷宮,我就在此處陪著你。”段白月看著他,“若是回了西南,又不知要何時才能見面。”楚淵表情僵了僵。“好了好了,不說這個。”段白月躺在他身邊,“睡吧,我陪著你。”楚淵低聲問:“何時回西南?”段白月道:“至少要將潮崖與焚星的關系弄清楚,還有玉棺山與蘭一展,賽潘安既然擺出焚星局想引他現身,便說明此人與焚星亦有牽連。”“要多久?”楚淵又問。“這可說不好。”段白月握住他的手湊在嘴邊,“快了三五月,慢了三五年,再慢三五十年,倒時候西南王也不做了,帶著你去騎馬看花,將這幾十年的逍遙快活都補回來。”楚淵眼眶兀然一熱,掩飾笑道:“再過三五十年,便是老頭子了。”“那又怎么樣?”段白月道,“你也老了,我們互不嫌棄。”楚淵一把拍開他,想要轉身卻被拉住,繼而重重揉入懷中。……殿內很安靜,兩人誰也未曾說話。感受到自己胸前有些濕意,段白月將他抱得更緊。屋外下起雷雨,燭火被風吹熄,黑暗中,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段白月知道,自己想要的不僅是這些,卻也知道若是做得更多,只怕將來會更加不舍離去。畢竟如此身份的兩個人,即便心意相通相互扶持,想說長相廝守,也著實有些奢侈。不知道過了多久,懷中人的呼吸總算變得綿長起來。段白月替他蓋好被子,而后便重新將人抱進懷里。雙唇淺淺擦過。一個假裝無意。一個假裝未醒。三日之后,段白月帶著段瑤一起動身,前往蒼南州。而南摩邪也帶著屠不戒,一道去玉棺山查看究竟。蒼南州最出名的便是牡丹芍藥滿城艷,段瑤一進城便很高興,盤算著晚上打算去哪逛。段白月在酒樓叫了一大桌菜,又要了一籠豆沙餡兒的包子,特意花了雙倍銀子,讓做成蟾蜍的形狀。廚子站在案板前,回憶著田間的青蛙盡量捏,順便感慨如今的客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上回那追影宮主要捏兔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要捏蟾蜍。也是愛好奇特。“乖,你看,你最喜歡的形狀。”段白月將熱乎乎的包子遞給他。段瑤警惕道:“又要偷什么?”段白月道:“人。”段瑤怒道:“你讓我去偷人?”聲音有些大,引得周圍桌都看過來,紛紛嘖嘖世風日下,偷漢子這種事也要拿出來說。……“你看你!”段瑤怒,在桌下怒踢。“說真的。”段白月道,“飛鸞樓的景流天,你可認識?”“我怎么會認識。”段瑤啃了一口包子。西南王略略有些苦惱。因為他也不認識。至于先前為何要說認識……那要看問的人是誰。心愛之人出口相求,莫說是景流天,就算是閻羅王,也是定然要認識的。“你想認識那飛鸞樓主,也不用把人偷出來吧?”段瑤道,“遞個拜帖表明身份,還怕被閉門謝客不成。”“飛鸞樓每隔三個月方才開一回門,接十單生意,上次開門是一個月前。”段白月道,“這么多年,還沒誰壞過規矩。”“這么神叨叨。”段瑤皺眉,然后又埋怨,“你既然不認識人家,為何不先找人牽個線后再來。”如此大熱天風塵仆仆,若是白跑一趟豈不吃虧。段白月道:“閉嘴。”段瑤:“……”段白月又道:“今晚去趟飛鸞樓,先看看人在不在。”段瑤趁機打擊:“估摸著不在。”段白月一巴掌就拍了過來。橫豎金嬸嬸也看不著,沒人罵。……吃完一大桌子菜后,段瑤心滿意足趴在窗口向下看,卻疑惑道:“這些人要去干嘛?”段白月掃了一眼,就見百姓正在往一個方向跑,于是隨口道:“最近有牡丹會。”“賞花不比賞燈,誰會挑大晚上。”段瑤道,“況且看大家伙的神情,也不像是有好事。”段白月微微皺眉。事實證明,也的確不是好事。因為蒼南州的知府余舒,在一個時辰前被人發現,離奇斃命在了府衙書房。段瑤嘆氣:“看來有人搶我們一步。”“走。”段白月拿起佩劍,“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府衙早就被官兵包圍起來,周圍百姓圍了一圈,都在打聽事情的由來。段白月與段瑤從后院跳入府中,里頭人不少,除了余舒的家眷子女,還有便是官兵與仵作,鬧哄哄的,看不出有何線索。“晚上再來吧。”段瑤道。段白月點點頭,與他一道出了府衙,走過三條街道,段瑤皺眉:“有人跟著?”“這陣才發覺?”段白月笑笑,“在府衙里就被盯上了,不過也無妨。”段瑤猛然回身。一個白衣男子手拿折扇,也不躲不藏,只是冷冷看著兩個人。“白袍玉扇,想來便是飛鸞樓主了。”段白月道,“失禮。”“閣下是誰?”景流天問。段白月道:“西南府的人。”“西南府,段王爺?”景流天皺眉,看眼前這人周身氣度倒是像,但手中那把寶劍太過平平無奇,和傳聞中的裂云刀實在相差甚遠。段白月道:“實不相瞞,本王此行便是為了拜訪景樓主,卻沒想到會在此遇到。”景流天問:“余舒的死,可與王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