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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聽倒是聽說過,不過他向來對中原武林沒有任何興趣,也就未將其放在心上,只知是個險而又險的地方,還想著將來遇到最好繞著走,卻沒料到居然這么就稀里糊涂闖了進去。段白月將木盒揣入袖中,轉(zhuǎn)身離開。段瑤:“……”兩人一路無話回了客棧,待到臥房門口,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道:“今晚有勞,快些回去睡吧。”段瑤躲過他,自顧自推門走進去。段白月在身后提醒:“這是本王的臥房。”“給我看一眼。”段瑤坐在桌邊伸手。“看什么?”段白月明知故問。“當(dāng)然是焚星啊。”段瑤道,“那些江湖中人為何都想要它,還有,你又為何想要它?”段白月答曰:“不知道。”段瑤:“……”不知道?“不是我想要,是有人想要。”段白月說得理所當(dāng)然,“既然你我恰好路過此處,那邊正好一同取了來。”“說得輕巧,一同取了來!”段瑤憤恨,用手指在桌上戳洞,“你可知那里頭有多危險?”“再多危險,你不也囫圇出來了。”段白月語氣輕松,“除了臟了點,并無其余損失。”……段瑤覺得再這么下去,說不定還沒等到王城,自己就會先被此人氣死。看著他一路回房后,段白月打開木盒,從里頭拿出來一顆珠子。既不圓潤,色澤還很暗沉,四周墊著破布,像是直接從丐幫衣服上撕扯下來,看起來著實沒有任何值錢之處。段白月微微皺眉,拿著在手中把玩許久,也未找出個中端倪。隔壁房中,段瑤氣沖沖洗完澡,爬上床就開始悶頭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也未去找段白月,而是直接翻窗出去瞎逛,買完糖糕聽說書,又去館子叫了一大桌菜,直到深夜才回客棧。段白月正坐在桌邊喝茶。“給。”段瑤把手里的藥罐“咚”一聲放在桌上,“借了廚房剛熬好。”段白月一笑:“還當(dāng)你忘了今日是十五。”段瑤撐住腮幫子,坐在門口替他守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大約是喝多了酒,大聲與同伴說著經(jīng)商之事往過走,結(jié)果才哈哈大笑到一半,就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前頭抱劍怒視自己,小閻羅王似的兇神惡煞,于是趕忙收了聲音,一路躡手躡腳走回客房。段白月飲盡藥汁,靜心坐在床上調(diào)息打坐,直到一個時辰后才睜開眼睛。“會死嗎?”段瑤靠在門口問。段白月答:“三五年內(nèi)不會。”段瑤撇撇嘴:“禍害遺千年。”段白月失笑:“我當(dāng)你會嫌我命短。”段瑤使勁打了個呵欠,伸著懶腰回去睡覺。王城里頭,那樁兇殺案也被暫時壓制下來,古力帶來的侍從下屬被安置在宮內(nèi)暫居。從王城到阿弩國路上一來一往,就算是用最快的駿馬晝夜不懈,少說都要花上三月,急也急不來。“皇上。”這日午后,四喜公公在御書房門口道,“沈?qū)④娀貋砹恕!?/br>“快宣!”楚淵心里一喜,將手中奏折全部丟往一邊。“沈?qū)④姡堖M去吧。”四喜公公替他打開門,又壓低聲音道,“皇上可是把將軍宣回來了,這朝中近來不太平啊。”沈千帆笑笑,大步踏進書房。中原武林,無人不知赫赫有名的沈家日月山莊。老莊主沈峰德高望重,長子沈千楓武功絕頂,是公認的下一任武林盟主人選,次子沈千謙未曾出過江湖,卻也是個翩翩英氣世家貴公子,四子沈千凌單純爛漫天性靈動,據(jù)傳一笑便能令冬日百花開。至于第三個兒子,便是這楚國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沈千帆。無論是當(dāng)初的奪嫡之爭還是后來的平亂之戰(zhàn),沈家都曾立下過不滅功勞,因此沈千帆也被楚淵視為心腹。他先前原本想回江南探親,誰料到還沒走半個月,卻又被一道密旨給傳了回來。“辛苦將軍了。”楚淵走下龍椅。“皇上言重,這是末將分內(nèi)之事。”沈千帆問,“朝中出了事?”“傳你回來,是因為劉府似乎有動靜。”楚淵道,“朕想一次把他們解決干凈。”“皇上想提前計劃?”沈千帆有些意外。“這是一件事,還有另一件事。”楚淵道,“不知你可曾聽說?”沈千帆搖頭:“末將一路從城門口策馬回宮,并未同其余人交談,路上也沒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古力被人殺了。”楚淵回到龍椅上。“劉府干的?”沈千帆眉頭猛然一皺。“你也這么想。”楚淵冷笑,“朕也這么想。”“那就是兇手還沒抓到?”沈千帆小心道。“就算是抓到,也只能裝作沒抓到。”楚淵道,“否則還能如何?”沈千帆試探著問:“那皇上下一步想要怎么做?”“朕已經(jīng)將此事修書一封,差人送往阿弩國。”楚淵道,“按照沙達的脾氣,只怕又會被jian人從中挑撥,更何況此事本就是我大楚理虧在先,稍有不慎,便會落人口舌。”“末將明白。”沈千帆點頭。“愛卿一路奔波也累了,先回府休息吧。”楚淵道,“至于其它事情,明日再做商議。”“啟稟皇上。”四喜公公恰好又在外頭道,“戶部劉大人有要事求見。”沈千帆頓時停下正在出門的腳步。“先去后頭等著吧。”楚淵朝他擺擺手,示意趕緊躲起來。沈千帆如釋重負。劉大人為人忠厚耿直,肚子大又富態(tài),原本應(yīng)該很招人喜歡才是,但問題是實在太過婆姨碎嘴,又愛說媒,一直想將自己的侄女嫁給沈千帆,逮著了就喋喋不休,甚至還試圖通過皇上賜婚,十分令人頭疼。所以還是避而不見為好。“老臣參見皇上。”劉大人手里抱著一卷畫像。沈千帆在屏風(fēng)后捂住額頭。“愛卿平身吧。”楚淵傳來內(nèi)侍賜座。“多謝皇上。”劉大人坐下后,第一句話便是問沈千帆,“方才臣在宮門口聽說,沈?qū)④娀貋砹耍俊?/br>“咳。”楚淵摸摸下巴,“已經(jīng)回將軍府了。”劉大人眼底流露欣喜,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上門拜訪的打算。沈千帆決定在宮里頭吃完飯,子時再回家。“愛卿來這御書房,就是為了找千帆?”楚淵問。“自然不是。”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