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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安帝畢竟是皇帝,即使韓縝最大限度的限制了他的權(quán)力, 然而他不是囚犯。他有隨時接見官員的權(quán)力, 官員想見也能見到他, 這也是為了讓一部分臣子安心, 證明嘉安帝沒有被虧待! 韓縝閉了閉眼,徐徐道:“先不要,從見過他的人身上查起!”凡是進宮請見嘉安帝的大臣都有記錄,并不難, 只是要多花一些時間! 不是韓縝對嘉安帝帝皇的身份有顧忌, 在關(guān)于家國安全的重要性上, 嘉安帝的身份在他眼里并不具備特殊意義, 和普通人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只是他知道哪怕嘉安帝做了賣國之舉,那些大臣也絕不會答應(yīng)將手段用在一個皇帝身上。只要嘉安帝還是一國之君,凡是有損龍體的舉動對這幫人來說是荒謬的,有失尊嚴的。 也許那些站在永寧侯這一邊的人可以默不吭聲,可是對于還綁著孟朝臣子的甄太師等人來說,這是屈辱的沒有臉面的事。畢竟對一個皇帝刑訊逼問, 不是造反勝似造反, 必然會引起慌亂。 在如今需要朝廷上下一心的時候, 韓縝不希望因此而引起朝臣們的動蕩不滿, 影響朝堂的運行。 再則, 韓縝對嘉安帝多少有些了解,這個人心智莫測,詭譎善變, 不是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很難說他吐出的會是實話,說不得還會將人帶到溝里。 從嘉安帝身上著手價值不大! “嘖嘖!”闌曉遺憾地搖頭,隨即帶著人一起出門查找有問題的官員。 韓縝則是返身回宮,重新仔細地審查嘉安帝身邊的人,想找出以前忽略了的地方。 闌曉順藤摸瓜抓走不少各級官員,他們處于不同的部門,職位有高低,背景迥異,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曾接觸過蒙古人。特別是那些和嘉安帝私下相處過的官員,在韓縝排除了如甄太師這樣的人后,都被闌曉上門毫無顧忌的問話查訊。 闌曉屬于軍部,和開封府衙是兩個不同的部門,即使朝臣想阻止也不行,何況他是打著追查蒙古jian細的名號! 眼看著不少官員被抓走,京中風(fēng)聲鶴唳氣氛越來越緊張,甄太師終忍無可忍找上了韓縝,讓他們適可而止! 坐在甄太師的書房里,韓縝靜靜飲著熱茶,望著遒勁的大樹,他這段日子忙得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沒有踏足甄太師府了。也就沒有見到他可愛的未婚妻,也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如何,怕不怕冷?他的手里有上好的狐貍皮,記得要讓人做件斗篷送過來。 ‘鏘’,杯子被重重放在桌上的聲音拉回了韓縝的神思,他一抬頭就看到甄太師不悅的臉孔,生氣地瞪了過來。 甄太師現(xiàn)在十分后悔當(dāng)時沒能攔著永寧侯成立‘軍部’的事,完全獨立于六司,甚至能繞過司法緝捕等干涉,一句有關(guān)軍情就能堂而皇之的拿人。簡直,簡直張狂至極! “太師不要生氣,我能解釋!”韓縝淡定道。 到了現(xiàn)在甄太師顯然是忍到極點了,要不是他相信韓縝不會太過胡來,一開始他就插手阻攔了! 但是被抓走的人涉及為數(shù)不少的官員,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再這樣下去難免人心惶惶! 韓縝拿出了幾份供詞,這都是曾經(jīng)收受蒙古人的賄賂,被收買的官員的口供。他們曾經(jīng)為蒙古人在京城的行動提供庇護掩飾,并將一些朝中的內(nèi)情透露給蒙古人。 這些還不是最嚴重的,嚴重的是這些官員彼此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同門,姻親,師生,一個人可以串聯(lián)起一張關(guān)系網(wǎng)。其中有人經(jīng)受不住誘惑把周圍的人也拉下水,經(jīng)過蒙古暗地里幾年的經(jīng)營,暗地不知被滲透到何種地步? 已經(jīng)招供中的人就有派遣地方的小官員,他們主持地方糧草物資集中轉(zhuǎn)運往前線軍隊,如果在糧食中動手腳,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問題是查到的人還不是全部,一定還有埋的更深的人沒有找出來,而闌曉他們一一查問清楚需要耗費不少時間。 甄太師低頭看著手上的供詞,不由氣得胡子顫抖,他摔下紙張道:“豈有此理!” 一想到那些同僚受不住蒙古人的誘惑,進而泥足深陷,做出背叛國家的事,他眼睛都紅了! 拿著這些證據(jù),韓縝輕嘆:“太師息怒,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就目前呈上來的口供表明,蒙古人很是狡猾,抓到的小魚小蝦中除了林侍郎,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嘉安帝也有份參與其中。顯然他們很謹慎,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進宮的,陰影下一定還有同謀,只是滑不溜丟的藏的很深。 告訴甄太師有關(guān)嘉安帝的一切,是想取得他的支持,允許正式‘問詢’嘉安帝,好探知是否還達成了什么謀劃? 等到韓縝說完,甄太師的臉已經(jīng)一片鐵青,他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荒唐!”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顯是氣得狠了,他不想相信嘉安帝竟然勾結(jié)外族出賣朝廷利益。即使嘉安帝讓人失望,但他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期盼著嘉安帝有一朝能成為明君,而不是不顧國家大局的無恥之徒! “早點找出真相,就能避免蒙古的算計!”韓縝冷靜的問,“太師是否能答應(yīng)闌將軍進宮問詢陛下?”說‘問詢’只是客氣,依闌曉狠絕蔑視帝王的性子,嘉安帝想必不會輕松! 韓縝向甄太師坦白,一來是為了解釋這些日子產(chǎn)生的sao動,平息他的怒氣;二來則是試試能不能讓甄太師放下堅持。 如果一開始就就憑著林侍郎的幾句證詞,就想將主意打到嘉安帝身上,甄太師等大臣一定不會答應(yīng)。就是他們前去斥問,憑著嘉安帝的狡猾機變,很容易就將人糊弄過去。 既然如此,還不如將事態(tài)的嚴重擺在甄太師的面前,或者能打動他? “不行!”甄太師肅容。 嘉安帝一天是皇帝,即使他犯了錯,也有天子的尊嚴,豈能如常人一樣被審問? 韓縝的眼里閃過失望,甄太師即使再開明,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還是不會改變。皇帝犯了錯可以廢掉,也可以向天乞求原諒,就是不能以下犯上! 甄太師按捺不住的起身:“不用你們,我自去向陛下問個究竟!” 甄太師不容許有人踐踏嘉安帝的帝皇尊嚴,但不表示他不在意嘉安帝的行為,作為曾教導(dǎo)過嘉安帝的老師,他滿心的慚愧無奈,是他失職了! 看著甄太師拋下他進宮,韓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