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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后,章柳和陳凱握了握手,笑著道:“歡迎加入風華娛樂。”陳凱笑著道:“我的榮幸,我什么時候開始工作?”章柳道:“明天,你跟我去華庚博藝,有些事情我說你可能不會明白,我需要你跟著我,慢慢的明白為什么我用這個價錢把你挖到我們。”出錢的是老大,雖然心里覺得章柳用這張稚嫩的臉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裝逼的過分了,但是陳凱也不傻,不會觸自己頂頭上次的霉頭,笑著答應了。等到陳凱離開,章柳臉上那種可以矜持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齊鋼去劇組的時候開得是袁晨的車,剛把車停在風華娛樂的一個過去工廠倉庫改建成的車庫里,拎著那瓶沒喝完的二鍋頭上來,推門進來就看到章柳沒什么表情的臉,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道:“怎么了?談的不順利?”章柳順手把齊鋼手里的那瓶二鍋頭扯過來灌了一口,道:“我剛剛在劇組里和小楊通電話來著。”齊鋼道:“啊,我知道啊,我聽見了。”章柳又灌了口白酒,辛辣的味道幫助他更加清醒了些,道:“體檢報告剛出來,馮姐沒事兒,看著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貝貝……貝貝的問題比較嚴重。”齊鋼神色認真起來,道:“打得有內傷?”章柳搖了搖頭,道:“不是,傷不重,是血液檢查指標不對,又復查了很多項,最后確診,再生障礙性貧血。”齊鋼愣住了,他沒什么醫學常識,恍惚記得好像這種病是……是白血病吧,齊鋼愣了半響回不了神。第156章齊鋼半響沒回神,良久才問道:“大夫說是什么原因了嗎?營養不良?家里虐待?”章柳搖了搖頭,道:“不是,馮姐的公婆挺疼的這個孫子的,馮姐猜測說可能是因為除草劑。”齊鋼皺眉問道:“除草劑?什么玩意?”章柳道:“馮姐說,大概是去年還是前年,他們村里有來推銷種子和配套的除草劑的,說是種了這種種子不用自己除草,直接撒點兒配套的除草劑田里的野草就不長了,省事兒,現在村里青壯勞力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老人許多年紀大了,很多農活干不動,有些就直接買這種子撒除草劑,那段時間貝貝經常在地里玩兒。”齊鋼問:“確定是這東西致病的嗎?”章柳道:“不確定,這都是猜測。”齊鋼手掌握拳擋在嘴前撐著下巴,很久沒說話,最后出口了一句話,道:“章柳,別管了。”在國內這個環境里,有時就是如此,做好人的成本太高,現在的情況,不管就是見死不救,但是管,這病要花多少錢?幾百萬?一個保姆的兒子,值這么多嗎?是,章柳出事兒時馮姐是怎么守著幾個女娃娃的,袁晨看見了,齊鋼也看見了,但是這點兒情分值這么多嗎?貝貝要看病的話,馮姐肯定不可能分出精力再替章柳看meimei們了。一個不能再給你干活的保姆,還值這么多嗎?久病床前無孝子,就算是親爹媽,病得久了花費得多了,親生兒女都還可能反目呢,這個時代,光有良心和善意可是沒用,良心和善意在拿錢來衡量買賣時,才能看出額度的大小,當然章柳的額度,比常人要大一些,因為他有錢,可是……一個保姆的兒子,值得他花費這么多額度嗎?“鋼子,你讓我靜一靜。”章柳靠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說了這句話。齊鋼看了章柳一眼,數一數認識章柳的時間也不短了,他也知道章柳的性格別人說是說不聽的,嘆了口氣,齊鋼起身向外走了,道:“我把車給晨子開回去。”齊鋼走了,過了一會兒李雪也推門進來說:“柳哥,我下班了。”章柳說:“太晚了,我讓老張送你。”李雪點頭,道:“柳哥,我現在住的地方離公司太遠了,我想過段時間宿舍那邊整修好了,我就搬宿舍住去。”章柳點頭,道:“行,免得通勤花那么多時間。”李雪也走了,章柳等著老張送完李雪回來接自己,靠在椅子背上,忍不住胡思亂想。“圣人哦!要做圣人哦!”尖利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章柳聽到這個聲音,有些不耐的支著額頭掃了一眼對面出現的“崔尚昆”,只見“崔尚昆”像個小丑一樣夸張譏諷的做出夸張表情,道:“要做圣人了啊!要做圣人了!”一瞬間,“崔尚昆”消失了,下一瞬間他又出現在章柳的耳邊,凄厲尖叫著嘲笑道:“你是好人啊!你大好人啊!你這么好心,怎么不把家產都捐了啊!你怎么不去做義工啊!裝什么好人!世界上那么多窮人,那么多可憐人,你怎么不去拯救啊,圣人啊!做圣人啊!”章柳的手指輕輕觸摸頸項上帶著的那枚玉觀音,那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的母親唐美留給真正的章柳唯一的遺物。現在他身上,其他的玉飾,要么是在前段時間章復那事兒時賣了賠廣告商了,要么就是給了崔尚昆讓崔尚昆壓制心魔去了,這是他唯一一塊還貼身帶著的玉飾了。許是覺得這是對他用這具身體活下來的一個繼承和交代,章柳之貼身帶著這個塊玉觀音。清潤的能量順著指尖滑入經脈之中,章柳冷冷的看著嘲弄著他的“崔尚昆”,道:“他人可憐,與我何干,我不作孽,亦不想成圣。”“崔尚昆”那張扭曲嘲諷的臉連同他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消失了。章柳坐在那里,冷冷的沒有表情,這個時候,他整個人像一座玉雕的人像釘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師傅說,要修天道先修人/道,要修人/道,先修心道。然而,心如何修行?章柳以手支頜,細細的想去:他是劉靈時,最關心的人是父母,因為他還沒來得及有妻子有孩子;他是謝雍時,和他關系親近的只有師父,當師父去世了,他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任性妄為了;現在他是章柳了,但生活里卻似乎有越來越多他放不下的人。他放不下馮姐。他放不下曾經對他付出過真誠善意和關心的人,哪怕那份真誠和善意并不見得多么厚重。那他猶豫什么?他舍不得錢嗎?不是,救一個孩子的錢,現在他花得起。那他還猶豫什么?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心底里冒出,在耳邊呢喃道:“可是他們終究要死的。”貝貝終究是要死的,馮姐終究是要死的,他們都是他生命里的過客,一旦他把這些人扛在肩上,放在心里,那等到失去他們的時候,該如何面對?三世為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遠不止讓他比常人的情緒更難起波瀾,更多是……無愛無恨。一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