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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起頭傲然地對男人說:“我是誰,我自己說了算。” 他粗暴地扯開男人的上衣,像只撒野的小貓,發泄一般,笨拙而狂躁地在男人的身上撕咬。 男人將手枕在腦后,彎起唇角,帶著享受的微笑,順從地任由李墨白對他放肆。 這才是小白,別扭、傲氣、不服輸,有的時候像只縮頭烏龜,把自己藏在殼里逃避一切;更多的時候,卻是個小傻瓜,悶頭悶腦地向前沖,撞得頭破血流卻不自知,更看不見那個跟在后面為他善后的人…… 男人自嘲地笑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他自找的。 李墨白似乎不滿意他的心不在焉,嘟起嘴,又舉起酒瓶灌了一口,然后捧住男人的臉,覆唇將酒全部喂進他的嘴里。男人被嗆得猛咳數聲,李墨白瞇起眼,得意地笑了起來:“還記得上回在湖區你灌我嗎?還給你!” 男人決定不再任由他發酒瘋,一個翻身,重新回歸上位,掌握了主動權。他捏住李墨白的鼻子,又用唇堵住他的嘴不讓他呼吸,小施懲戒。 身下的人怒了,像只張牙舞爪地小獸,抓撕咬扯,十八般武藝一起用上。男人吃痛,想著回頭得把這家伙的指甲剪得干干凈凈。 實在不行,全部拔掉也行。 所有的打鬧拉扯最后都轉化為最激烈地親吻,唇舌間糾葛猶如抵死的纏/綿,在這場硝煙彌漫的粉色戰場上,‘小獸’是勇猛的先鋒,奮力沖擊;而他則似經驗老道的常勝者,兵來將擋,見招拆招…… 直到男人突然頓住,退開身體,怒視李墨白時,這場尚未分出勝負的戰爭才告下一個段落。 李墨白懶洋洋地坐起身,靠在墻邊。他的襯衣滑落到手肘之間,月光下,赤/裸的肌/膚上布滿了誘人的紅印。他將食指含進嘴里,咬著手指吃吃地笑:“是不是覺得頭暈,全身無力?不要驚慌,我只是在酒里加了一些安眠類的藥物,不致命……” 男人用手撐住身體:“可……你……也喝了……” 李墨白笑得沒心沒肝,亮出自己的口中的食指,指腹上有個不算小的傷口,泊泊地向外流著鮮血:“你沒有注意到我今天帶了個指環嗎?指環的背面藏了根針。你看我的犧牲多大,十指連心,為了擊敗你,我可是一直在用那針扎自己的手指逼著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認命般垂下頭,沒再說話。 他的肩膀劇烈地聳動。然后,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李墨白變了臉色。 男人抬起頭,他的臉上哪里還能再找到丁點方才虛弱受傷的神色。他的眼中滿是戲謔,一把就將察覺大事不妙想要逃跑的李墨白抓住,再次壓在身/下。 李墨白咬牙:“我不明白……” 男人用手背輕撫他的臉,淡笑:“我早就來了,一直在看著你。看你往酒瓶中下藥,所以剛才我跳上桌的時候,順手就把酒換了。” 他變戲法般把桌邊兩人的外套下藏著的真正下過藥的那瓶酒翻出來,得意洋洋地在李墨白的面前晃了晃。 李墨白繼續咬牙:“既然沒有下藥,那為什么我的頭會暈?” 男人眼中充滿憐憫,揉揉他的腦袋嘆息:“小傻瓜,你那是真醉了……” 他抓起李墨白的手,扳開手掌,將那個帶針的指環拔了下來。在手中把玩了一會,然后將針尖沿著李墨白的鎖骨劃下去,一道血紅的長條立刻顯現出來。男人輕笑:“這么喜歡自虐,不如我幫你如何?” 李墨白咬牙忍著疼,一聲都不吭。 男人覺得沒意思,隨手將指環丟得遠遠的,攥起李墨白的下巴冷笑:“我說過,我們的游戲結束了,你輸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不準再耍任何幼稚的小花樣。” 李墨白也冷冷地盯著他:“可以,但你至少要讓我知道你是誰吧?” 男人撇撇嘴,答應地爽快:“行。”說完便抬手摘下面具。 李墨白瞇起眼,借著月光看清男人的臉,笑了。 “果然是你!” 男人挑挑眉,亦笑:“哦?你竟然一點也不吃驚?” 李墨白搖搖頭:“之前曾經懷疑過,后來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忘記了。唉,也怪我不堅定自己的直覺……” 男人無所謂地笑笑:“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我們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事好了。” 他俯□。然后,再次僵住身體。 李墨白抬手打了和哈欠,一腳將男人踹下桌。他站起身,揉捏脖子,淡笑著問男人:“怎么樣?這回是不是真的覺得呼吸困難、全身麻痹、不能動彈?” 男人瞪著眼,眼神恐怖地似能吃人。 李墨白蹲下/身,拍拍男人的臉:“你一定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中毒的吧?嘛,這回為了你,我可是下了大血本。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那么容易騙,所以那瓶下藥的酒只是誘餌,真正的毒藥,”他張開嘴,指指自己的牙齒:“藏在這里。” 李墨白選擇的毒藥是河豚毒素。 這種純天然的生物的毒素毒性巨大,只需幾毫克便可以致人于死地。河豚魚的毒素多存在于卵巢和肝臟中,但魚眼睛中也有較高含量的毒素存在。李墨白就是將一顆河豚眼珠放在不溶性膠囊殼中,圕 馫 闁 苐趁與神秘人接吻的時候咬破,令對方中毒。 至于他自己為什么沒事,是因為他事先服下了能加快新陳代謝,促進身體排毒的腎上腺皮質激素類藥物。 李墨白計算過,這樣計量的毒素,雖然不會殺死神秘人,但可以令對方暫時全身麻痹,失去行動能力。而這對于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因為他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李墨白又打了個哈氣,笑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剛才你太專注于觀察我,忘記了時間。其實我把那掛鐘調快了15分鐘。所以現在還沒有過午夜十二點,也就是說,我在三個月之內弄清了你的身份。” 他驕傲地仰起頭,蔑視地上的男人:“所以這場游戲,是我贏了!” 男人竟然笑了:“嗯,是你贏了。” 有那么一瞬間,李墨白似乎看見男人的笑容帶著些許欣慰的味道。他搖搖腦袋,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于是不再多想,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咬牙恨道: “既然你輸了,那就去死吧,神、秘、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