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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挪到廚房外,透過玻璃門發現原來教授打開了他家的灶臺,一邊是明火,另一邊則熄了火,任由看不見的液化氣向外泄露。 李墨白暗恨,好毒! 當室內液化氣的含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與明火接觸就會發生爆炸,到時他就會被燒成一具焦炭,不僅被滅口,連處理尸體都不需要了,因為高溫的火焰可以掩蓋掉一切犯罪的痕跡。 李墨白又挪回客廳,用力撞向餐桌,餐桌上放著的水果刀被他撞了下來,他猛地偏開頭,水果刀落在距離臉側幾寸的地方。李墨白長舒了口氣,用牙齒咬住刀,賣力地磨起纏住手腳的繩子。 他平日里看電影里的英雄們做這事像吃飯般容易,可真到自己實踐,才發現用牙齒咬刀磨繩子是件極費力的事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子里燃氣味道越來越重,那繩子只被磨開了一道小口,李墨白急得冷汗直冒,難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他最終還是趕在爆炸前掙脫開繩索,正準備沖出去,卻發現蔣教授將通往院子的門反鎖了起來。李墨白恨罵,轉身沖去廚房關火,站在這個角度才看見教授用一把大鎖鎖住了廚房的玻璃門。 李墨白嘆息,他算理解教授為什么沒有一刀結果了他。教授是算準了,這么的嚴密的防范,就算是只蒼蠅也逃不出去。所以教授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還能保證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變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李墨白擺弄了那把鎖一會,實在無力將鎖打開。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頭腦中的那顆燈泡又亮了。李墨白向隔壁的房間沖去,走前不忘將窗臺上擺放的學長向日葵抱在懷里,時間不等人,他抱著向日葵,迅速地跳進那個冷柜了。 曾經有部電影中有這么一幕,主人公跳進冰箱里躲開了核彈爆發的威力。當然后來這個理論被人批判是屬于偽科學,但也有人做過實驗,認為冰箱厚重的金屬外殼可以抵擋一般炸藥的沖擊波并具有極高的耐熱性。 李墨白決定堵上一把。他提心吊膽地在冷柜中等了很久,爆炸還是沒有發生。最終,他還是忍耐不住,顫顫巍巍地打開冷柜門。 空氣中的液化氣味道較之前淡了很多。李墨白疑惑地走出房間,看見家里所有的門窗都打開著,被鎖住的廚房門也開了,灶上的火沒熄滅,另一邊的煤氣閥也被關上。 廚房的柜面上,一支火紅的玫瑰靜靜地躺著。 李墨白搖頭嘆息,又被那家伙救了。 這是……第幾次了呢? 不過這次是那家伙多此一舉,他躲在冷柜里,照樣可以活! *** 李墨白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盯著鏡子里映照出的那個面色有些蒼白的青年許久。然后抬起手腕,用剃須刀在手腕上用力地劃下一刀。 鮮紅的血液順著腕間的傷口泊泊而出,李墨白用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抹在臉上,靜靜地看著鏡子里那滿臉的血紅。 他漸漸覺得冷,于是轉身去拿毛巾捂住傷口。剛一動,便覺得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李墨白再醒來的時候,老樣子,被蒙著眼睛捆綁住躺著,一動也動不了。手背上有輕微的疼痛感,似乎正有微涼的液體順著手背的血管流進他的身體。李墨白明白,自己正在吊點滴。 那人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發出聲響,突然就坐在了李墨白的身邊。那人曲起指關節狠狠地敲了敲李墨白的腦袋,冷冷地說:“小白,你真是令我失望,我救你可不是讓你去自殺。你看,為了防止你再想不開,我只能又把你捆起來。” 李墨白嘆息:“你弄錯了,我不是想自殺。” 那人轉動點滴管上的滑輪,點滴的速度突然加快,李墨白頓覺心臟跳動速度加快,令人難以忍受。那人冷冷地看著痛苦中的李墨白:“我最討厭別人對我撒謊。” 李墨白艱難開口:“真的……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滿臉是血的樣子,然后……回想一些事情。” 那人將點滴的速度調回正常,饒有興趣的問:“回憶?那你回憶起什么了嗎?” 李墨白本來不想回答,那人又將手伸向點滴管上的滑輪。李墨白想想,找個人傾述也不錯,于是開口:“我想起來我小時候的事情,我的爸爸那個時候就死了。他死在我的面前,滿臉滿身都是血。我也滿臉滿身都是血,不過都是爸爸的血……” 所以他才會忘記小時候的事情?才會因為看見和爸爸長得很像的教授滿臉鮮血而頭疼?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墨白徒然地覺得很累,他的人生就是這樣了,從很早的時候就注定是個悲劇。他不會愛人,也沒有人愛他,唯一真正對他好的人,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亡了。他覺得事實真的諷刺得令人絕望,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將全部的情感投在沒有生命的尸體身上;當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最初那個愛他的人時,卻發現那個人早已不在人世,所以他不過是將半生的情感投在另一具連在哪里都無從知曉的,尸體身上。 李墨白覺得自己就像沒有心的人偶,被命運的繩索牽絆,被惡作劇的神明玩弄。也許神秘人說的沒有錯,他其實是在為自己的自殺企圖尋找借口,潛意識里,他也許真的希望就那樣倒下,這樣就不會再孤獨,不會再寂寞,不會……一次又一次被殘酷地澆滅剛剛涌起的希望。 男人蹲下/身趴在床邊,他的頭抵著李墨白的頭,他靜靜地開口,像是在為孩子念睡前讀物:“小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母親。母親擁有烏黑柔順的長發,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母親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涂紅色的唇膏,抹紅色的指甲油。母親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彈著鋼琴,一彈就是一天一夜,重復著同樣的曲子,不停不歇。” “男孩很愛她的母親,可是母親不愛他,不僅不愛,母親每天都想要殺了男孩。后來有一天,母親真的做了。她把男孩拴在自己的睡床邊,然后穿上火紅的衣服,涂上火紅的唇膏和火紅的指甲油。” “母親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母親死了,她的鮮血從腕間蔓延在整個床鋪上,就像盛開的玫瑰花從。鮮血順著床鋪流下,流到了男孩的腳邊。” “沒有人知道母親死了,也沒有人來看望男孩。男孩被拴在床邊,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