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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靠著工作臺而站的小胡子先生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睫毛輕顫,手指微微撐著身后的工作臺,仿佛有些不太能適應當前的環境,動作顯得有些僵硬。 但他一眼看到了面前有點走神的托尼。 這讓他稍微愣了一下,神色有短暫的茫然,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概是非常久遠的事,這讓他的目光一瞬間被拉的很遙遠。 緊接著,他嘴巴輕輕的動了動,仿佛不敢確認一般,嗓音沙啞的喚了一聲:“托尼?” 一聲極輕的托尼在實驗室里響起來。 有一瞬間,仿佛斑駁破舊的灰色時光與面前彩色的身影重疊起來了。 有無數個或忐忑,或嚴厲的“托尼”同時在人的耳邊響起,回蕩出淡淡聲響。 托尼近乎渴求的看著這樣的顏色,他的眸色微暗,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便半抬起下巴,一眨不眨的與面前的先生對上了眼睛。 實驗室里,兩個同樣英俊而天才的小胡子先生就這么對上。 他們的目光同樣的復雜,他們的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脈,他們的想法如此的相似,這讓他們同時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們太久沒有見過面了,誰也沒能想到世界上還能有這樣的奇遇,他們對視一眼,然后都快速的偏過頭。 實驗室的藍光充盈,托尼近乎貪婪的看著,他的手指忍不住輕輕顫起來,杯子里清透的水珠跟著微微晃動。 最終,他深吸了一口氣,懷著【我畢竟比這位被封存在藍晶里的先生多了幾十年對世界的了解】的神秘責任感,若無其事的率先開了口。 “嘿。”他謹慎的先吐露了一個音節,然后抿了抿嘴唇,回想了一下他們之前相處的模式,保守的開口:“真是神奇,你這是靈魂狀態嗎?” 這么說著,他歪著頭,幾乎有點尷尬的和人聊:“這可能不太好接受,但你也不用擔心,這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了,要知道,世界變化很大。” 他說了這么多,事實上,只是想解釋一下:“基地里現在可不止有一個靈魂。” 他胡言亂語著,簡直混亂極了,原本應該就此打住的,但面前的先生不理他,他就又忍不住叭叭著開口。 “但是也不得不提醒你……噢,現在幾點了,半夜兩點,還是三點?是靈魂都喜歡這個時間出沒嗎?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還是說這只是你的習慣。” 托尼唇畔含著笑意,十分淡定的看面前的先生,他說著話,仿佛一點也不緊張的模樣,甚至小口的抿了一口水。 如果他不是在胡言亂語,杯子也沒有嗑到他的嘴唇的話,這大概是一次極為完美的重逢。 一直站在工作臺前的虛渺人影聽到這些話,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下。 他動動嘴巴,似乎想要對著人說點什么,但面對著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的托尼,這聲音又重歸于平靜。 他們之間隔了太漫長的時間了,這讓他也不知所措,最終,他只是非常溫和的看著他最為驕傲的存在,然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這仿佛在心中練習過無數遍的名字,幾乎蘊含了一個父親全部的深情。 托尼聽到了,仿佛有點承受不住一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忽的偏過頭,然后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一對明明互相想念著,互相驕傲著的父子久別重逢,帶著來之不易的緣分,然后氣氛就這么陷入了僵局。 安靜又乖巧的站在一旁,原本正感動的眼淚汪汪的阿霜:目瞪狗呆.jpg 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 說句實話,斯塔克先生們的交流方式是真的布星。 實驗室里一陣可疑的沉默,然后再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來。 原本安安靜靜的充當背景板的小姑娘震驚的睜大眼睛,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先有點站不住了。 她沉思著捏捏手腕,認真的想了想,然后試探的開了口,對著工作臺前一聲不吭的霍華德·斯塔克先生。 她的眼睛明亮亮的,像一只無辜又可愛的幼年貓崽,小小rou墊拍打在地面上,輕輕軟軟的問道:“您就是霍華德·斯塔克先生吧。” 霍華德將視線轉移到小姑娘身上,他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什么,很溫和的開口回道:“是的。” 下一秒,就看到原本有些害羞的小姑娘非常激動的看過來,她的眼睛圓溜溜的睜大,幾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光。 滿口的胡言張口就來:“太好了,真讓人不敢相信,我竟然還有機會見到您,這真的太讓人感動了。” “我真替斯塔克先生高興,您不知道,他真的特別想念您,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喜歡先跟我們說一聲,我父親當年怎么怎么樣,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根本是止都止不住。” “天惹,您都不知道,有一次他在做夢的時候都在喊‘爸爸再愛我一次’,嗚嗚嗚我聽的超感動的!!!” 托尼:???!!! 崽你在說個什么玩意?! 聽到斯塔克家的小崽子面不改色的胡言亂語,兩只斯塔克先生原本平靜的面容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紋。 霍華德神情微頓了一下,他挑挑眉頭,歪著頭“噗嗤”的笑出來,仿佛是有點驚訝,低低道:“托尼,我真的沒想到……” 托尼:“假的!我不是,我沒有,我可沒說過那種傻話!!” 小胡子先生這樣的傲嬌,阿霜覺得布星,小姑娘微微握著小拳頭,眼睛睜的圓溜溜,正要匆忙替他打個補丁,就猝不及防被人戳了戳腦殼。 她眼淚汪汪的捂住眼睛,又被她心愛的斯塔克先生不客氣壓住頭,咬牙切齒道:“看來還是做題做少了,在說什么傻話。” 阿霜:“……”竟從中嗅到了一絲淡淡的危險。 霍華德被逗的忍不住笑出來。 他走下臺階,慢慢的來到托尼的身邊,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對他道:“別這樣,托尼。” 他斟酌了一下,才接著道:“或許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這些年,我和瑪利亞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雖然意識可能不是那樣的清楚,也不太能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事,但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