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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畢竟他所站在門口,逆光,黑影,本身便是可怕。女人尖叫了一聲,連忙把襯衫領口拉上,忙著拍男人:“門口、門口有人。” 那男人被擾了好事,頗生氣地轉過頭來,扣上皮帶,轉眼便是破口罵道:“你忽然闖進來是有病啊?你是不是也經常闖你老子和你老母的房間?” 下流罵言,粗俗舉態,盧疊陽頷首致歉:“真抱歉,我認錯人了。” 那男人又罵:“簡直神經病。” 然而出門的盧疊陽,卻大松口氣,神清氣爽。他以為那里面的還是她,不過完全不是。門口酒侍眼熟已久,伸頭探腦一直注意這邊情狀,他一走出,那酒侍攔住便道:“你要找小語對吧?” 盧疊陽意外:“小語?” 白襯衫黑馬甲紅領結的酒侍,下巴翹一翹道:“之前,和你一起出來的。” 盧疊陽立刻問:“你知道在哪?” 酒侍思考:“她去陪另一個客人了。” 盧疊陽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鼓足勇氣,聲音沙啞:“在哪?” 見他執著,酒侍馬上點頭:“我幫你查一查。有記錄的。” “你的生意糊掉以后,當然就有另外的客人要陪。酒吧陪酒女這種身份嘛,一晚上不止陪一個的。那客人后來說要去游泳。如果是外面的游泳池,按規定,他不能帶我們酒吧的人出去。但是這家酒店的七層游泳池,就完全可以,商業互助,這種事你懂的……” 電梯上升時,環形玻璃窗倒映著的盧疊陽,耳邊響的是酒侍與他說的話。要到七層了,他毛頭小子般的傻勁反而冷靜下來。他現在去做什么,妄想當救世主去拯救?別開玩笑了,對方根本不需他拯救,甚至于說,他對她也是客人,他憑什么一廂情愿就要自己當圣人。 然而心底仍是升起不甘的。 是她在問他有無妻女時,眼底射出的冰冷光芒嗎?當時他只想到自己在做荒唐之事,馬上推開走人。忘記為自己澄清,那名為小語現在一定認為他是有家室還出來的男人。 這類情況在這種地方一定層出不窮,然而說不清是否自身古怪的尊嚴又在作祟,他就是想要說清。最后他給自己找了個相當完美的借口。 “必須要說清。人言很可畏,就怕長舌婦到處亂說。不說清楚自己就也罪有應得。” 電梯一到,仍是一條鋪紅地毯的走廊。盧疊陽沖進左側的門,卻是一片黑,等視線適應,依四方鏤的窗透進的月色輝星,盧疊陽順長方形的泳池走起來。這里一片空曠,甚至不見有人用過蹤跡。他不禁懷疑起那酒侍話的真實性來,這時,他看到跳板上的人影。 穿得是三點式泳衣,曲線畢露,肌膚雪白。她把肩膀頭發挽在了腦后,幾縷梳不進去,落在耳邊。 他開始往那邊走。 她一點也沒發現他。赤腳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沉靜,不如說空洞,然后她默然動了動嘴唇,往前一躍。 “小語!” 跳板上跳下當然不會死。但出于本能,他撒腿飛奔,那個身影無動于衷,直到他甩了鞋子和領帶,也往水里縱身一躍,她才有所發現一般,但這時她灌進了水,咳嗽的樣好像一副溺死人垂死掙扎。 盧疊陽迅速游到她身邊,拍道:“小語!小語!” 正欲將她抱到岸邊,她像水草忽然全身纏住了他,雙手摟著肩雙腿纏著腰,她一副頑皮笑著的樣子氣急了疊陽,也把他逗樂了。 游泳池水冰涼冰涼,他們靠著的肌膚彼此抵觸,格外炙熱,幾乎感受得到,對方肌膚下血管的跳躍,胸膛下心臟的鼓動。她隔著他濕掉的襯衫撫摸他的胸與背,問道:“你不是有老婆和妻子了,還回來?” 盧疊陽低嗓道:“我就是來說這個的。” 她瞇起眼來,不解。 盧疊陽看著她道:“我沒有說清楚。我沒有老婆也沒有孩子,甚至沒有女友。我只有一個外甥,是高中生,每周末回來住一次。” 她臉色微變,嘴唇扭動,搖起頭來:“我搞不懂。也許你現在說的也是謊話。” 盧疊陽道:“不,是真的。” 她閉了閉眼,才說:“若真的有家庭還到這種地方來,我詛咒你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盧疊陽聽了不惱,反點頭說:“好。” 她怔忡,即說:“看到你時,我就那么想的。但我現在不想管你說的哪句真哪句假了。我姑且把你剛說的當是真的。那我問你,”她往他身上纏了纏,水里身體輕飄飄,好似不真實,她道,“你回來是想做什么?” 她肌膚雪白,但非蒼白,是一種常曬太陽依然健康的白皙,光滑細膩,他雖年長許多,在美色面前,還是旺盛熱烈,當即她感受了他微妙的變化。而他抵在她胸前呢喃:“我真是瘋了。” 她卻將頭往他頸項里埋。芬芳四溢,幽香撲鼻。她低聲幽幽道:“沒關系,沒關系,人之常情。” *** 小語說,后來確有新的客人來,但對方約好在游泳池見面以后,卻因什么公司事務,放她鴿子,直接走人了。 小語低眉暗自發笑:“反正我們就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而已。” 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的盧疊陽卻什么也沒說。他以敏感的個性,敏銳察覺,小語想聽他說些安慰的話。但小語說的是個事實,他今夜已撒過一次謊,不愿犯第二次。 見他不言,小語也不失望,望著游泳池圓弧形的天花板,輕聲哼起歌來。 盧疊陽問:“這是什么歌?我沒聽過。” 小語道:“我也不知道。” 盧疊陽低眼看著她,小語伸出手掌,像在抓什么東西,便這樣與他對望:“是我爸爸教我的。我從小就會,但你要我說是什么,我不知道。或許,這是爸爸家鄉的歌。” 小語卻不知,盧疊陽心里升起的是,若讓你爸爸知你現在做的這種職業,他不知有多傷心的念頭。但他緊閉著唇,警戒著說出口。 唱了一會兒,小語有些累了,便休憩著,然后問道:“你們大學副教授,要是來找我們這些女孩,被抓個正著的話,會是什么后果?” 這著實把盧疊陽問倒了,他有些艱澀開口:“畢竟師風嚴謹,不會太好就是了。” “你現在還會虛偽地說些,我只是回來解釋一下,我什么貪念都沒有這種虛無縹緲的話嗎?” 面對小語挑釁十足的話,盧疊陽非但不惱,反而應聲點起頭來:“我真的很失敗,就連面對自己的欲望都要一掩再掩。” 小語卻忽然不笑了,仿佛是被說著這話的盧疊陽嚇到。她瞪著他,讓他不禁失笑:“又怎么了?” 小語卻忽然眤笑道:“今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