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唇,忽然仰頭,輕飄飄的一個吻印在艾子瑜唇角:“…我下輩子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能裝的開心一點啊?”第五十九章艾子瑜的心疼的死命揪了一下。也許該是開心。人這一輩子,苦的無路可走時才能寄希望于飄渺的來生。這輩子,下輩子。約好了的?諾言就是這樣,信不信在你,反正結果是一樣,何苦非要和自己較著那么一口氣。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西湖斷橋邊仍是熙熙攘攘一片熱鬧。賀知書往外看的有些出神,艾子瑜就把車速放慢了些。“等你好一些我就帶你出來看西湖夜景。”賀知書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搖了搖頭:“不用了。上學時候晚上沒少跑出來玩過,早膩了。”艾子瑜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已然察覺賀知書的絕望,比自己所承受的還要深的多的痛苦和悲傷。艾子瑜喉頭哽了哽,眸色被路邊一盞盞的燈光點亮又熄滅,最后里面只剩下了涌動著的水一樣的暗流:“還有不到半個月你就過生日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等過完生日馬上也就過年了,過完年那圃茉莉就該開了。那幾個月靈隱湖里的錦鯉是最紅最漂亮的時候,許什么愿據說特別靈。”醫生的語言組織的有幾分不易被人覺察的凌亂,似乎只是腦子才想到話就急切的到了嘴邊。就像,很害怕有什么是馬上就要來不及。賀知書已經不看窗外了,他微微偏了頭看艾子瑜,臉色還是蒼白的,但似乎來了精神。他的表情里還是帶著幾分笑意的,目光流轉,似乎仍是少年。“其他的倒是沒什么…但別拿禮物來吊別人胃口啊。”賀知書拉了拉艾子瑜的衣角:“什么啊?”艾子瑜搖頭:“別磨我,肯定不提前告訴你…”他微頓了頓:“要不親一口?”賀知書轉過頭用鼻音哼了聲,態度連強硬的邊都沾不上,弱氣柔軟的像示弱撒嬌。討人喜歡到極致。艾子瑜笑了:“行啊,沒上鉤,這次親了都不告訴你。”賀知書不和艾子瑜說話了,他今天折騰了一天,低血糖讓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疲憊勁上來的時候連開口說話都覺得沒力氣。艾子瑜把大衣脫給賀知書:“走得急忘記給你拿空調毯了,將就一會,最好別睡著,要不更累,還容易著涼。”許是職業病,艾子瑜cao心起來的時候啰嗦的像個老媽子。賀知書聽是聽了,但最后還是沒熬過困意,大半張臉埋進寬大的衣服里睡過去。艾子瑜慢慢的調平座椅,放緩車速往家開。如果早就相遇或許就好了吧,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養一條大狗,冬天在西湖邊夜跑兩人一起凍得瑟瑟發抖,不用想來生。艾子瑜很少去厭惡一個人,因為實在費心費力,但他卻恨極了蔣文旭,薄情寡義又自私自利,為了從下面爬上來無所不用其極,可最后到手的那許多東西,怎么可能比的過陪在身邊的愛人。第六十章南方冬天的濕冷最折磨人,穿再多衣服都抵不過生往骨頭縫里鉆的寒意。賀知書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打了個冷顫,艾子瑜去觸他的手,指尖一片冰涼。“進屋我把除濕器打開,再給你燒熱暖水袋捂捂手腳。”艾子瑜動作十分自然的握著賀知書的右手揣進自己衣服的口袋里。賀知書偎近了艾子瑜,嗓子有點微微的嘶啞:“這幾天是不是又降溫了?剛剛迷迷糊糊的聽車上廣播說又要接著下幾天小雨。”艾子瑜用另一只手掏鑰匙開門,語氣溫和:“這邊冬天一直都是這樣,是你更怕冷了。”賀知書抿了抿唇沒在說話,換了鞋徑直去臥室開燈。艾子瑜在外面忙了一圈回到臥室的時候賀知書都沖完澡了,身上松松系著一件珊瑚絨的交領浴袍,抱著抱枕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打著哈欠。“還不早點睡?今天都把你折騰壞了。”艾子瑜探身用手背碰了碰賀知書的額頭,溫度倒是正常了:“一天沒吃東西了,想吃點什么嗎?”賀知書搖搖頭:“不用了。”艾子瑜側坐在床邊。他把自己的手掌摩挲熱了之后去暖賀知書的手,手心溫暖干燥。“不想吃東西是哪兒難受?胃不舒服嗎?”艾子瑜暖熱了賀知書的手之后又覆上了他的胃,動作嫻熟的揉了揉。賀知書舒服了很多,但強撐著沒馬上睡著。他似乎心里還記掛著點什么。“怎么了?”艾子瑜看出了些不對,心里總是有幾分擔心:“有不舒服一定告訴我。”賀知書垂著的眸子顫了顫,眼神有幾分躲閃的意思:“你…不早點睡嗎?”艾子瑜覺出了不對勁,但也舍不得多追問原因,就伸手熄了臺燈側身躺在了賀知書旁邊:“你睡吧,我陪著你。”黑暗里陷入了完全的安靜,只有清淺規律的呼吸聲,完全沒有睡意的兩個人,也沒有可開口的話題。艾子瑜沒去抱賀知書,他在外面慢火熬著給賀知書弄的冰糖山楂,怕半夜起床松手驚了懷里的人。他背對著賀知書躺,擱在前幾天還很正常的同床共枕,今天竟罕見的有了些緊張別扭。艾子瑜一開始以為曖昧尷尬的氣氛是自己的錯覺,又或者憋的久了些。可直到從背后有人環抱過來,醫生腦子里的弦霎時斷了。一個男人的本能,神經再粗都能分辨的清什么是單純的接觸,什么是充滿暗示意義的邀請。更何況艾子瑜本來就足夠敏感。賀知書的擁抱很輕,似乎有些糾結,又帶了幾分惹人心疼的小心。他本來就不是放得開的人,也幸好是黑暗里,要不然伸手的勇氣恐怕都沒有。艾子瑜本不是放不開的人,前幾年在外面玩的時候什么邀寵獻媚的手段沒見過,可偏偏現在卻僵硬的連反應都遲鈍了。他不是沒期待過,更不是沒幻想過,可又怎么能舍得?“手還是冷?”艾子瑜一把握住賀知書搭在自己腰腹間的手:“那我給你再暖暖。”賀知書猛的抽回手,完全溺在黑暗里的聲音有幾分冰人的冷:“你不想?”艾子瑜愣了愣。誰都沒伸手摁亮臺燈。賀知書坐起來,抱膝緊緊靠著床頭:“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艾子瑜一瞬間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所以?”“別的我也沒什么了。用不了多久你連我這個人都看不到了。”賀知書說到最后聲線抖的像在忍著哭:“你說你圖什么。”艾子瑜一句話都不說,他的情緒處在失控的邊緣,怕吐出一個音之后就徹底壓抑不住。深入骨髓的冷。他被人狠狠的傷了。“我現在確實不好看了…但總比以后一日拖過一日強…”賀知書的聲音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