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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貼:“像不像小老虎?”賀知書噗嗤就笑了,覺得醫(yī)生怎么這么有幽默感。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化療時的痛苦甚至比上一次更難熬。賀知書的鬢角都被汗?jié)窳耍碌难贾辈黄饋?。賀知書自己一個人疼的厲害了也只能忍住不出聲,艾子瑜隔了一段距離輕輕喚他的名字。賀知書好久才抬頭,眼里蒙蒙的霧氣,唇顫了顫才吐出了個字:“疼…”艾子瑜心里猛地一疼,其實他是騙賀知書的,那樣脆弱單薄的賀知書連弱氣的小老虎都不太像,更像小奶貓,小爪子還沒利,稍不留神什么都能傷了自己。“從我這休息一會兒?!卑予еR知書去辦公室:“我給你再開些藥?!?/br>賀知書身上發(fā)軟,半點力氣都沒有,也沒逞強拒絕。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醫(yī)生的小單人床換了厚墊子,軟軟的絨毯鋪在上面。賀知書有些無措了。“躺會兒,我等會還有病人?!卑予さ?jīng)]什么想法,還順手把那床薄被幫賀知書抖開了,像才曬過,陽光的味道,甜軟。賀知書大半張臉埋進淺藍色透著陽光味道的被單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哭。人吃苦久了后不怕別人對他不好,就怕別人對他太好。因為無從回報。“多睡會兒,”艾子瑜拉了半面窗簾:“等下我叫你?!?/br>賀知書精神身體都很疲倦,很快就睡著了。艾子瑜坐在辦公桌前卻有些走神,他不太清楚自己對賀知書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感情,看不得那個人吃苦,心會疼,看到那種曖昧的痕跡會不舒服,因為賀知書對另一個男人的包容和死心塌地惱怒。艾子瑜家里勢力很大,但因為職業(yè)的原因艾子瑜一直都是自制內(nèi)斂的。不吸煙不酗酒,不玩男人女人。平常也就喜歡車養(yǎng)個花,后者還是他老爹給栽培出的愛好。見過賀知書才沒幾面就腦子暈乎的送了自己最喜歡的蘭花。艾子瑜轉(zhuǎn)著筆無意識的揚了唇角。賀知書很久沒有睡過這么好的一覺了。睡得很沉很安穩(wěn),暖暖的很有安全感。他甚至沒多做夢,唯一一點夢境的輪廓就是陽光下的一棵桂花樹,香甜溫柔。醫(yī)生沒招呼他,賀知書自然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艾子瑜今天沒夜班,早早的下班過來看著賀知書。“醒了?”艾子瑜笑著合上全英文的醫(yī)學報告。賀知書臉色好了些,忙起身:“實在打擾您了。”“那么見外???”艾子瑜搖頭,非常不以為然的樣子,隨手一指床頭邊上的保溫桶:“我找人送的藥膳,吃了飯再回去?!?/br>賀知書愣住了,總覺得艾醫(yī)生似乎對自己太好了一些。第二十一章艾子瑜把保溫桶蓋掀開,清淡的香氣飄出來,伴著些淺淺的草藥香。“朋友開的藥膳店,味道應該還好,”醫(yī)生自顧自收拾好碗碟:“快嘗嘗,等會要涼了?!?/br>賀知書失笑,打趣道:“現(xiàn)在醫(yī)生工資多高?獎金和患者心情掛鉤?”艾子瑜沒搭腔,整理好了手邊一沓醫(yī)學報告,抽了凳子坐在賀知書旁:“我也沒吃呢,一起吃吧。”賀知書張了張口卻也問不出什么,莫名多了些赧然。他沒往太深想,只是越發(fā)有些坐立難安。艾子瑜有些心疼了,把筷子遞給賀知書的時候還是多說了兩句算作解釋:“我家也沒人,就抱了些私心想有人陪我吃頓飯,沒想到為難你了?!?/br>賀知書忙搖頭:“不會。艾醫(yī)生人很好,讓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彼麤_醫(yī)生笑起來,黑瞳仁被白熾燈晃的亮晶晶的。艾子瑜也微微揚了唇角,忽然很想輕輕觸一觸賀知書長長的微垂的眼睫。艾子瑜其實是一個很張狂不羈的人,因為他的資本,其實如果他看中了誰斷不會考慮太多??山裉觳贿^是為了留賀知書心安理得的吃頓飯,他很難得的上班都走神,想了一下午說辭。也許是真的有一些喜歡的吧。艾子瑜垂眸,勺子攪渾半碗湯。“難受?”艾子瑜出聲問,他看賀知書只動了幾筷子就沒在夾什么了。那幾筷子,估計也是禮貌的成分多。賀知書搖頭:“沒有,在家也是這樣,總沒什么胃口?!?/br>“我托人在找,盡量早些把骨髓給你匹配上?!卑予ひ幌肫鹳R知書的病就心里發(fā)涼,更何況他是賀知書的主治醫(yī)生,情況自然是了解的更多一些。賀知書化療的時機已經(jīng)不對了,現(xiàn)在的治療根本不是改善,而是在拖,能拖一天是一天。賀知書道謝,神情里卻沒多少期待喜悅。“你的病…他知道了嗎?”艾子瑜收斂了情緒,有意無意的提了些試探的問句。不知是不是錯覺,艾子瑜覺得賀知書臉色蒼白了些,眉宇間壓上了厚重的疲憊,然后他開口,無波無瀾的語氣:“不想告訴他?!?/br>艾子瑜就沒多問,他還是有幾分臉色的。他知道賀知書肯定有說不出的苦衷,這兩人的關(guān)系也沒想象中的密不可分。艾子瑜半點要插足的負罪感都沒有,他很少想要什么人,喜歡了不試試去追他都對不起自己。況且只要鋤頭揮的好,哪有墻角挖不倒。愛人憔悴到這種地步,連體檢都沒陪著做過一次,不是眼睛瞎就是根本不在乎。“不想吃就少吃點吧,明天我接你來拿藥?!卑予げ幌胱屬R知書為難,洗了手去把賀知書的衣服抱來了:“我下班了,順路送你回家。”賀知書還記得上次艾子瑜送他回家弄出了多少麻煩,心里多少不那么坦然??伤虐l(fā)現(xiàn)和艾子瑜根本說不通,最后實在沒辦法,被摁在副駕駛的時候才抱怨般的調(diào)笑:“女孩子都想嫁醫(yī)生,我就沒看出醫(yī)生那點好了,都像你這樣霸道的嗎?”“我知道這樣招男孩子喜歡。”賀知書猛地一驚,條件反射般的去看艾子瑜,卻發(fā)現(xiàn)那人根本不在意在說什么,眉眼里也是幾分平時難見的玩世不恭。“你說你逗我做什么?”賀知書笑了。艾子瑜也笑,什么都沒說。直到賀知書下車的時候艾子瑜才再開口,降了車窗喚了聲:“知書。”賀知書腳步一頓,回頭:“醫(yī)生?”艾子瑜下車從脖子上摘了圍巾,強行在賀知書露出的一截頸子上纏了個嚴實:“快回家,明天我下午兩點來接你。”直到那輛跑車走了很遠賀知書才緩過神。脖頸上的圍巾還有另一個人的余溫,賀知書不知道這個醫(yī)生想做什么,他不認為自己還有再招一個同性喜歡的資本。況且醫(yī)生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第二十二章賀知書回到家,仔細的把艾子瑜的圍巾疊好裝進袋子。他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什么都沒想,只是后來覺得有些冷才起身。一個房子沒有人氣就會冷,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