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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走了。它將經歷一段自由的旅程,耗光所有燃料,然后從最高的天上一頭栽下去,結束自己作為一只飛翼的生命。“你在好歹這個世界上自由過啊”,林巒羨慕的想。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出現一道亮光,很細小,如果不是非常亮,幾乎看不到。這道亮光朝空中某個地方射了過去,林巒眼睛跟過去,發現亮光的目的地是一片蔚藍的天空,什么都沒有。這時那架越獄的飛翼出現在這片天空里,毫無頭緒的在空中亂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飛翼東飛西竄的時候正好和那道細小的光遇上。也就是一瞬間,飛翼突然消失了,它原本在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稍微灰暗的云朵。這片云朵維持了不到兩秒鐘,風一吹,消失了。林巒僵在原地。平湛轉過頭來示意他跟上,眼里一片平靜。這時寵物店的門開了,由于路很窄,他們不得不站在一邊等。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男人看看天空,再看看自家已經粉粉碎的櫥窗,恨恨罵了一句。旁邊賣點心的老板看了全程熱鬧,正到了說風涼話的時候,當然不會錯過。于是這個胡子都白了的老頭把眼睛瞇成一條縫,很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呦,這個月第三次了啊。你這是試驗飛翼還是試驗攔截系統?要說這攔截系統的錢真沒白花,嘖嘖嘖,要說這于八就是強~”中年男人瞪了白胡子老頭兒一眼,什么都沒說,他屋里的狗們卻不閑著,當下就有一只沖老頭兒叫了起來,隨即所有的狗都在籠子里沖老頭兒“汪汪汪”個沒完。中年男人關上門回去了,出來個機器人打掃碎玻璃。他們在老頭兒的注目里繼續走,路越走越窄,有個小酒館門前尤其窄,平湛側著身才通過,林巒只顧看兩邊,沒留神踩了一腳水。不是去老約特的試驗室么?不是全共同體最高級別的基因試驗室么?這什么倒霉地方。穿過更多低矮不規則建筑,終于在一片晾著花花綠綠衣服的民居間停下。民居中間有個灰突突的屋子,屋子旁邊立著兩個已經生銹了的老式鍋爐,門前都是泥水,門上掛著厚厚的門簾,門簾上很丑的手寫大字“浴池”。這場景林巒很熟悉,這簡直像回到了2015年的北方鄉鎮,貧民區和貧民區里的公共浴池。為什么三千年以后還會有這種地方?他們洗澡明明都是無水的啊。在林巒站著觀察納悶的功夫,已經進進出出了好幾個人。這時候門簾一掀,出來個剛泡完澡的年輕人,臉龐紅撲撲的,發梢還有些潮濕。這人看見平湛,笑著打了個招呼“來了”,平湛也笑著點頭“來了”,便帶著林巒走進去。里頭霧氣騰騰的,光線不太好。平湛用終端在售票機刷了下,機器吐出兩個塑料圓牌兒。拿著圓牌,他們刷牌來到一間小屋子,里頭有簡單的床和柜子。平湛刷牌從柜子里拿出兩套裝在密封袋里的浴衣,換好,把另一套給了林巒。林巒覺得有些羞恥,遲遲不肯脫衣,平湛一言不發,就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著。林巒無奈,背過身去,換上了那套布滿櫻花的浴衣。眼睛適應昏暗的光線后,林巒看見小屋子的另一面還有一道小門兒。他們進入這道小門兒,水霧撲面而來,地上鋪著淡藍色的地毯,光腳走上去也不覺得冷。轉了兩個彎,林巒突然什么都看不見了。眼前彌漫著濃厚的水蒸氣,一團團的從墻壁中吐出,伸手不見五指。林巒想,哦,原來是汗蒸。平湛并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林巒以為他要找個舒服的位置坐著,四處打量著沒往前跟,然后就發現平湛不見了。林巒伸長手臂,在牛奶一樣的霧氣中摸索,什么都看不到,感覺像進了天堂或者濃稠的夢境里。突然手被抓住,林巒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往回縮,這一縮就把氣呼呼的平湛帶了過來。平湛皺著眉,只說了兩個字“跟上”,反手拉住林巒的手腕,拽著他往前走。兩人手牽著手,林巒深一腳淺一腳的只管走,在濃霧里走了幾十步,身上一涼,眼前出現一個墻洞,平湛率先彎腰鉆進去,林巒正愣著,被平湛拽著拽了進去。里頭沒有了霧氣,又是一條走廊,兩人走了差不多一分鐘,鉆了幾個墻洞,才站在一個疑似電梯的金屬圓盤上。站好之后,圓盤被光屏包圍起來,林巒產生了強烈的失重感。在身體的不適中,林巒有一些恐慌,到了這個地步,自己能逃出來嗎?答案如此明顯,根本不能。將來如何,完全就在別人的掌握中。這個瞬間,林巒覺得自己實在太蠢了,但已無路可退。失重感消失之后,光屏也跟著消失,他們又站在了另一小房間。和上一個不同的是,這個房間干燥明亮溫暖,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平湛在墻上某處按了一下,從墻洞里拿出兩套無菌服,再次換衣。林巒已經有些認命,乖乖脫下浴衣,換上純白色的無菌服。無菌服包裹的很嚴,包括帽子口罩和一次性眼罩。這使平湛看起來有種變態科學家的恐怖感覺,最要命的是,貌似這里真的充滿了那種殺傷力巨大的變態生物。兩個嚴密包裹的人重新站上了金屬圓盤,熟悉的失重感再次來臨,這次的時間比上次還要久一些。再停下來,林巒看到了很久未見的老約特。這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他們就出現在這間屋子的正中。老約特也穿著無菌服,但沒有帶眼鏡和口罩,這使林巒一眼就認出了他。老約特依舊是那樣親切和藹,但這并沒有緩解林巒的恐懼和厭惡。林巒木著臉:這就是要拿自己進行人體試驗的人,就算他表現的再親昵也不能改變他變態科學家的本質。平湛癱在沙發上,看老約特給緊張到要死的林巒解釋試驗項目。老約特準備的其實根本談不上人體試驗,頂多算心理試驗。通過圖片音樂選擇等檢測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明顯差別。林巒當然是極其寶貴的試驗對象,但由于樣本數量有限,很難判斷他的試驗數據是個體性的還是群體性的。所以老約特此舉不過是科學家對珍貴物種的興趣,并沒有什么臨床價值。這小子對老約特來說,最寶貴的其實是身體生物特征,但是如果想要真正開展研究,勢必會對林巒的身體造成傷害。不過同樣的,試驗樣本只有一個,玩壞了就沒有了,老約特根本不會舍得。所以這只是一場淺嘗輒止的友好接觸。平湛給這件事下了定義。但林巒顯然不這么認為。他看著項目介紹上晦澀難懂的學術專用名詞,雖然有醫學背景,但幾千年過去,這些新的名詞還是讓他一頭霧水。再次成為文盲的林巒只好看看項目旁邊標的報價,指著一個標價2萬通幣的項目問:“這個對身體有損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