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變得很親切，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肩。

兩個人的距離在無形之中忽然拉近很多，令諾凡高興的有些頭昏腦漲。這叫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有些把控不住。

兩個人醉醺醺的喝到了十二點(diǎn)，老板催他們買單時，兩個人才慢吞吞的掏起錢包來。

糟了，一摸口袋，諾凡瞬間清醒了！

忘帶錢包了！

“你給吧，我下次再請你。”

他杵了杵身旁的人，沒想到撲了個空。一轉(zhuǎn)眼，只見郝天已經(jīng)飛快的溜到了馬路上，朝他醉醺醺的大笑，“我也沒帶錢！快跑！”

臥槽這小子！一早就打算好了吧！

諾凡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撤下凳子撂在老板腳下，飛奔過去牽住了郝天的手。兩個大男人手拉手瘋子一樣在街上狂竄。

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已經(jīng)多少年沒有過了，手里牽著另一只手，感受另一個人的體溫，感受他微微滲出的汗液，那種一瞥間就能相視一笑的欣慰，這世上能有幾回？

第20章

郝天賴賬了。對昨晚喝酒之后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

而諾凡早上起來頭痛欲裂，身上還躺著昨晚從電線桿上摘下來的路燈。原因只是因?yàn)楹绿煲咸旖o自己摘星星，他就摘回來了……

人魚對酒精相當(dāng)敏感，諾凡已經(jīng)不想去回憶那晚……

那個平時看起來老實(shí)的不得了的家伙又是上竄又是下跳，還時不時的變出尾巴來蹦跶。抱住尾巴把自己拗成一個圈兒，在地上滾著走，而且盡不選好路，哪兒有水坑他往哪兒滾，諾凡跟在后面攔都攔不住。

這不，渾身泥巴的人正在他浴室沖著澡呢，他自個兒一身的泥巴都干透了，硬邦邦的像水泥。

諾凡揉著自己疼痛的太陽xue在外面敲門，“我進(jìn)來啦？”

見許久沒回應(yīng)，諾凡也懶得再等，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結(jié)果迎頭就是一個臉盆甩過來，“你媽沒告訴過你進(jìn)人魚的浴室要敲門嗎！”

“我敲了你沒聽見！”諾凡踉蹌躲了過去，“現(xiàn)在倒是大大方方承認(rèn)自己是人魚啦？”

郝天沒搭理他這茬，低頭又聚精會神的刷起自己的身體來。此刻，那小小的浴缸里正盛著他那條大尾巴，他咬牙用牙刷用力刷著尾鰭和上面的鱗片，嘴巴都?xì)獾囊С隽撕脦讞l紅血絲。

“這縫里刷不到！刷不到！”

原來人魚的尾巴只能向前卷，也就是能抱在胸前，但向后卷的幅度受很大限制，所以他相當(dāng)于人類臀部以下的部位根本就刷不到。可污泥又死死卡在鱗片縫隙里，雖然看上去是干凈了，但是他總能覺得鱗片里夾著什么東西，偏偏刷又刷不到，沖又沖不盡，急得他心急火燎。

諾凡只覺得眼前的場景美不勝收……

不自覺的，淌下了兩行紅色的鼻血。

“愣什么，過來幫我刷一下。”郝天把牙刷遞給他，他這才回過神來。

目光聚焦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牙刷上，諾凡額頭一跳，“這是我牙刷？”

“不然呢？”

郝天乖乖的翻身趴在浴缸里，調(diào)整位置，一臉著急的盼著諾凡：“快動手啊！”

“警告你別亂動啊，你要是……唔……舒服，那邊兒，那邊兒再來點(diǎn)，不行，力道不夠，再大點(diǎn)力……”

諾凡咧著白牙刷洗身下這具漂亮的魚尾，只覺得渾身燥熱，舌頭忍不住要舔舔唇來緩解這種恐怖的熱度。指尖觸及到的鱗片微涼，是那么的光滑，那么的光彩奪目，甚至還在不知死活的扭動著……諾凡俯身摸到了郝天的背鰭，引來身下人的一陣震顫。

“你別亂摸！”

下一句話被諾凡堵在嘴巴里，諾凡反手用力箍住郝天雙肩，兩條腿夾住郝天的尾巴，灼熱的呼吸如同沙漠上干燥的厲風(fēng)一樣撲打在郝天脖子里。他眼里仿佛有條蛇似的，在郝天身上蜿蜒爬行，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眼里噴著火，鼻子里噴著火，下|身噴著火，恨不得將郝天和自己給一起燒個干干凈凈。

那一晚上的銷魂滋味被喚起，一頭野獸即將蘇醒。

郝天的身體有些僵硬，下一秒狠狠用拳頭砸在諾凡的后腦勺，“你他媽敢動試試看！狗改不了□□！”

猝不及防的這一下正中要害，諾凡捂住后腦勺蹲地上，可憐巴巴的又萎了。半響，幽幽來了句：“你說你是屎么……”

“你還是不原諒我嗎？我那晚是沖動了，我其實(shí)一早是喜歡你的……”去醫(yī)院的路上，諾凡盯著郝天像盯著塊rou似的，在旁邊嗡嗡個不停，時不時還停下來裝個無辜。

至于郝天是人魚這點(diǎn)，他只字未提。說實(shí)話，他不想郝天誤會自己是因?yàn)槿唆~才喜歡他的。

郝天懶得搭理他，停下來，拿出手機(jī)cao作了那么幾下。抬頭一臉冷漠道：“我欠你的錢會還的，你那晚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計(jì)較，只希望我們再無糾葛，可以嗎？”

“不可以！誰允許你可以的！”諾凡急了，這種被急于撇開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懼，他開始慌不擇言：“你說不定都有我的寶寶了，再說，你和我還有婚約，我們肯定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

郝天繼續(xù)觸動手機(jī)，手不自覺的在手機(jī)屏幕上用力滑動，“你不覺得你一直很幼稚嗎？總是單憑你一人的想法來取決別人的想法，你覺得我應(yīng)該原諒你是嗎？我不原諒你就是我的罪過是嗎？畢竟你諾達(dá)少都道歉了，怎么著也要給你面子是嗎？至于孩子，你不必?fù)?dān)心，我自會處理掉用不著你cao心。”

“你怎么會這么想？”諾凡黑幽幽的眼睛盯著郝天的手機(jī)，長長的睫毛有些無助的抖動。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考慮后果。這就是你，自私而幼稚的你！這個世界上沒那么多人非得繞著你轉(zhuǎn)，地球沒你照樣運(yùn)行。我母父和你父親的事應(yīng)該是你做的對吧？你絲毫都未曾顧及他們的感受嗎？只憑情緒，做自己喜歡的嗎？”

諾凡用拳頭捂住胸口，那里有種裂開的疼痛，“如果我確實(shí)是這樣，那我愿意改還不行嗎，我愿意為你改掉那些你不喜歡的，不可以嗎”

他愿意低聲下氣到塵埃里，哪怕那個人只給小小的、小小的希望也好……別一腳碾死他，讓他做夢的權(quán)利都沒有……

郝天從手機(jī)上移開目光，抬起眼睫，用略微戲謔的口氣道，“我不值得你那樣。你知道嗎？當(dāng)初那個婚約……”

他緩緩?fù)鲁鋈齻€字：“是假的。”

風(fēng)有些大，好像把這兩個字吹得有些虛無縹緲。諾凡只看到郝天張著嘴，說著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當(dāng)初其實(shí)做了好多這種婚約書，雖然是迫于無奈為父親看病，但確實(shí)也很惡劣。我覺得你不會跟諾大將軍說才找上你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所以，我們扯平吧。我們都是壞人，你也不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