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你想攔我，但是攔不住。上次你失敗了，這次也會是一樣的結(jié)局。”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我想怎么樣你還不清楚嗎？”口中吐出一個字，“脫。”

“脫你MLGB？”喬吉奧終于忍不住罵娘了，“你是沒看過自己的構(gòu)造嗎脫脫脫？都他媽喪尸了又不能BO,有什么好看的啊！實在想看不會撒泡尿照照自己？老天爺都被你惡心吐了沒點兒自覺啊。”

“雜碎，這里輪不到你講話。”

“臥槽？”

程戈凝滯著不動，他的手滑到在程瑾的頸上，長長的指甲慢慢地延展尖利，自顧自地說話，“人類這么脆弱，只要一下，她就死了吧。”

“程戈，可不能跟他妥協(xié)啊！”喬吉奧氣得跳腳，要不是程瑾的命就在他手上，他一定分分鐘過去切碎他做成骨rou相連。

緩緩的抬手，解開扣子，一顆，兩顆。

第三顆的時候，喬吉奧站到了他的面前，隔絕了文森特的視線。

“讓開。”說話的是程戈。

“不讓。”

“喬吉奧。”

“你以為你這樣他就會放了程瑾？你不從他就會殺了程瑾？程瑾是他的食物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程瑾死的！”

“呦呦呦，說的不錯嘛。”文森特微微而笑，“我不殺了她，卻能在她身上多劃幾道的。”

片刻的遲滯，程戈緩緩揭開第四顆扣子。

“不過。”文森特話鋒一轉(zhuǎn)，“好像也不急在這一時呢。”他身子不動，用眼神示意，“你手里的槍還有子彈吧。就用它，殺了你的朋友。這樣，我發(fā)誓不再傷害程瑾。”

明顯地感到程戈的視線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一邊是至親的meimei，一邊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他眼中充滿了掙扎，喬吉奧焦急卻無可奈何，“清醒些！”

“快動手哦，別讓我失去耐心。”

“對不起……”他竟真的舉起了槍。

“你瘋了嗎？”喬吉奧震驚。

“為了小瑾。”

“真是個好哥哥呢。”看起來，文森特對這局面很是滿意。

“三。”

“二。”

“一。”疾風(fēng)一陣，喬吉奧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你想讓她多添幾道傷口嗎？”文森特有些吃驚又憤怒的聲音響起。

情勢急轉(zhuǎn)，程戈的槍，已對準(zhǔn)了他的頭顱。

“我當(dāng)然不愿她受到一絲傷害，可是你必須死。”

“你真的不顧程瑾？”他一邊說著，鋒利的指爪已經(jīng)抵在了她微微跳動的頸動脈。

子彈再快，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程戈沒有回答，亦沒有挪動分毫，選擇了開槍，也等于選擇了失去程瑾。

一片暗潮洶涌的寂靜中，許山忽的碰了碰喬吉奧的手臂，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安臥之人的手指，竟微微抽動著。

來不及提醒，便是驟然刺目的鮮紅，自她頸上汩汩冒出。

文森特張皇的收了手，“不……”

后半句已淹沒在程戈的怒吼及震耳的槍響中。

選擇了失去生命，也等于結(jié)束了黑暗。

喬吉奧看著痛不欲生擁著她尸體的程戈，沒有告訴他方才程瑾的蘇醒，讓他的恨都隨著文森特的死終結(jié)，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隆隆隆——”

一響一顫，那是尸群沖擊人類本部外墻的聲音。

喬吉奧拍了拍他的背，“小家伙還在等你回去。”

片刻的沉寂，程戈起身，也抱起了程瑾的尸體，他對自己發(fā)過誓要帶她出去，就一定要做到。

密室外是早已久候的士兵，程戈環(huán)視一圈，“讓我們離開，我們帶走尸群。”

沖擊的顫抖誰都無法忽視，哪怕是掃射不停，亦是危矣，僵持之下，終于有人讓了路。

雨仍未歇，到處是硝煙，惡臭，血腥。

一步一步，離開這座壁壘森嚴(yán)的牢籠，匯入萬千猙獰的尸群，卻好像投入了更安全的懷抱，至少喪尸不會攻擊同類。

佇立在高臺遠(yuǎn)望的人類，終于尸群轉(zhuǎn)移時松了口氣。

這時候，四下里方傳來噩耗——文森特醫(yī)生死了。

至于他的位子，自有狂人后繼。

人類本部的旗幟，未曾因此稍降。

雨盡的時候，尸群失去方向，向四方飄散。

歸者帶回亡人的尸體。

告別在清晨進(jìn)行。

屋中的孩子獨坐著，手捧著母親的相片，相上之人溫柔繾綣。

“舅舅說去接mama，可是mama回來了，為什么不見我？”

喬吉奧摸摸他的頭，看著他承自母親的大眼睛，“你mama睡著了，但是她遲早會醒過來。”

選擇了失去生命，也等于選擇了新生。

“喬哥哥要去很遠(yuǎn)的地方旅行，你乖乖聽舅舅的話，等旅行結(jié)束了，喬哥哥帶禮物回來看你好不好？”

雖是不舍，他亦懂事地點頭。

喬吉奧出門，向著唇色蒼白的薛桐一笑。

門外是清晨的燦陽，灑滿了樹梢的金黃，樹下有人等候，灰白的眸，漆黑的發(fā)，尾隨著喬吉奧，如一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