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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下巴卻很方正,眉頭已是舒展,深藏的防備亦已放下,站在烏云的中心,那般明朗地笑著,猶如一輪耀陽。“看清了……”“可要牢牢地記著我啊?!弊詈笠宦暤袜?,只說給自己聽,就好像從前那般怯懦。那一聲入耳的槍響竟那么響,將視線亦模糊,無數雙嶙峋如鬼的手,將他淹沒了……“閻……閻西……”眼淚墜落的時候,雨,終于落下。倉促的腳步,催促著沉重的腳步,一列受過訓的喪尸,著著統一的囚服,踏著逐漸潮濕的地面,緩緩而來。“進!”一聲令下,整列喪尸整齊劃一地邁步,向著塔內而去。不消幾分鐘,里頭的喪尸就會被清理干凈,外頭的尸群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構不成什么實質沖擊,很快,就能抓住里頭的人了。文森特臉上露出的得意笑容。“文先生……”顫抖的呼喚。“干什么?”“外面的,尸群……”緩慢而方向明確的,他們正在朝人類本部挪動。他漏算了。異香減淡,取而代之的是源自人類本部的血腥味,這味道本不足以令喪尸瘋狂,但大雨洗刷之下,漸漸褪去黑泥的人類所顯露的味道,對于喪尸來說,無疑是最大的誘惑。他在傘下,但讓士兵打著傘作戰顯然不可能,“加添防護液!”一桶又一桶散發著惡臭的液體被抬上防守墻,別無選擇的,其上的士兵們只能忍著作嘔的沖動將他們澆淋全身,然而這樣子顯然還不夠,他們只好將整桶的防護液傾倒下去,期望這股人神共憤的味道能令喪尸卻步。防護液實際是以喪尸的尸體腐爛而成,在情急之下,有不少尚未完全制成的防護液也被抬了出來,一倒,便是滿目的殘肢斷體,這時候,哪怕是用嘴巴呼吸,不少人亦忍不住作嘔起來。唯一慶幸的是,這辦法似乎起效了,尸群行進的趨勢終于減緩了一些。在這段時間里,向塔內進攻的馴化喪尸們亦完成了他們的使命,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將底層的狂暴喪尸基本清除了。“上!”外頭的尸群不是他最關心的,塔上之人,才是他最迫不及待要抓住的。命令下了,身邊的人卻一動不動。“沒聽見嗎!”他火冒三丈,剛要喝罵,腦袋上便抵上了一個冰冷的物體。視線緩慢轉移,身后穿著軍服的人,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難怪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樣不敢動彈,他冷靜地接過侍從手中的雨傘,持槍的手連動也未動一下。“讓你的人退開?!?/br>“你在這里?!彼桓抑眯诺乜粗澳巧项^的是誰?”“讓你的人退開!”盡管有一萬個不情愿,在腦袋被槍頂著的情況下,他還是只能示意手下退開。警戒塔前很快空無一人,喬吉奧同許山相互攙扶著出來,小香爸爸殿后,大雨如注,很快淋濕了幾人。“你是什么雜碎?”不去理會他,小香爸爸同程戈點了點頭,徑自離去。幾聲似笑非笑的怪聲,文森特連連點頭,“好啊,事情又回到我們幾個人了?!?/br>“是你我。”程戈看向喬吉奧,“你們走吧,出了這道墻就是尸群,他們奈何不了你們?!?/br>“你不走?”“我和他還有事情沒有了結。”沉默片刻,喬吉奧道:“你meimei還活著。”微一顫抖,程戈抬眼看他,他在雨中笑:“反正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讓我也見見她。”默默無言的,兩邊兒對視著,天落個炸雷也不能讓他們驚醒似的,程戈點點頭,“好?!?/br>在他的威脅下,文森特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密室入口。“程瑾就在里面?!?/br>程戈望一眼漆黑的入口,“照明?!?/br>“只能用蠟燭。”為了證明所言不虛,他拉開旁邊的抽屜,里頭果然放著許多蠟燭。許山走上前,用火柴點了兩根蠟燭,同喬吉奧兩人人手一個燭臺。“進去。”文森特笑,“她恐怕不太想看見我?!?/br>“別廢話。”在他的催促下,文森特終于邁步朝里頭去。“要小心?!背谈甓趲兹?。“怕我設了什么機關嗎?”程戈掃了他一眼,沒有答話。“你和我離得這么近,就算有機關也是一起死呢。”他曖昧地笑著,朝程戈身上靠去。程戈下意識地一蹙眉,情不自禁地往后了一點。喬吉奧看見他眼中精光一現,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前沖去,程戈開了槍,他一聲怪叫,顯是打中了,然而未幾步便是接連的拐角,槍的作用大大的受限了。一言不發,幾人追著他而去,這走道看起來短,內里卻是七萬八繞,若非是路上的斑斑血跡,他們甚至會迷了路。血跡戛然而止,斷在一道門前。只是很普通的木門,素雅地好像古代小姐的閨房,沒有任何玄機,只需要推開。誰也不知道推開之后會看見什么,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文森特就在門后。他褪下半濕的軍裝,襯衫依舊潔白,愛惜地撫過胸前端正系著的菱格紋領帶,“這是小瑾送給我的?!?/br>他望向他們,“多謝你們陪我走到這里?!?/br>回報他的,是兩個淡淡的笑容。伸出手,木微涼,輕輕一用力,便推了開。里頭是皆是很素雅的陳設,卻能看出屬于女人的細致,似是效仿著常住的臥房一模一樣地仿制的一般,一張雕花的木床,掛著帷幔,就擺在正中——一個女人躺在那里,失了血色的臉,被一堆格格不入的醫療設施環繞著,心電圖上的波紋一曲一折,規律地作響。他旁邊,坐著文森特,被打去了半邊耳朵,血污了半張臉,看起來猶如惡鬼。“小瑾……”“站住!”迫不得已地停下,周身散發出隱忍的怒氣,“你把小瑾怎么了?”“她總吵著要走,我讓她睡著了?!?/br>“你這個混蛋!”“混蛋?”文森特冷哼一聲,“是你逼我的?!?/br>“放了她。”“放了她,我還拿什么困住你呢?”他的指尖在程瑾臉上細細摩挲,帶著無盡的愛戀,只是那愛戀,卻是畸形的,“每次看到她,我就好像看到了你,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你才會注意到我。”“你不該用這種方式?!?/br>“不用這種方式又能怎樣呢?”他抬起頭來,眼中閃起興奮的光,“你知道嗎?每次我騎在她身上的時候……”“住嘴!”程戈額頭上青筋突爆,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呵?!彼浩痤^,藍眼珠中盡是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