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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挺有默契啊,一個在樹下發呆,一個在河邊發呆。”程曉走過去用涼水洗洗被蚊子叮的地方,稍微緩解一下癢痛的感覺。等了半天不見蕭讓回應自己,程曉抬頭向蕭讓看去。蕭讓也在看著程曉。兩人一個蹲在水里,一個站在水里;一個仰望,一個俯視;看起來意外的和/諧。“咳咳。”程曉裝作不經意的咳了兩聲,扭回頭看著清澈的山泉。“程曉。”程曉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向蕭讓:“嗯?”蕭讓嘴張了一下,半晌之后道:“你是來救我的?”程曉略微臉紅,但還是胡亂的點了下頭:“算不上特意來救你,因為被五爺的人抓了,打不過他們,剛好又聽說你在山里……算是巧合吧。”蕭讓點點頭:“謝謝。”程曉怔住。稀稀落落的星光折射進水里,把蕭讓的臉映出三分亮色。波光逡巡間,他的身體仿佛變成了透明的碎片,一瞬間消失不見。“阿樹!”程曉倏地起身抱住蕭讓,緊緊地似乎對方一眨眼就會消失似的。蕭讓顯然是被程曉的舉動嚇到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只是站在原地讓程曉抱著。“阿樹……”程曉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那感覺太真實。“……我在。”蕭讓低下頭,看著懷里栗色的頭發,終于緩緩伸手環住程曉的身子,手法生疏的順著程曉的背部撫動。“阿樹。”程曉聲音沙啞,眼眶泛紅,“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會趕你走了,也不躲著你了。阿樹,你不要消失。”“……”蕭讓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皺。大巴走過來,冷冷看著兩人。程曉見蕭讓又沒回應自己,心中一驚一痛,只好平復下自己的情緒,緩緩放開了對方。躑躅了半晌,程曉覺得自己實在可笑的厲害,剛才那只是一個幻覺而已,他竟然失控到這個地步。面對恢復記憶的蕭讓,他本身就有一些不知所措,現在更尷尬了。再加上他和僵尸阿樹不清不楚的關系,他此時簡直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抱歉……”程曉小聲道歉。蕭讓“嗯”了一聲,似乎想要抬手揉揉程曉的頭頂,結果不知什么原因又放棄了,只是淡淡開口道:“沒事。”程曉胡亂的點點頭,心里亂的厲害,默默走回林子里繼續睡覺。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三人就再次趕路了。程曉捂著滿臉的蚊子包一臉哀怨,他也就納悶了,三個人都在林子里睡覺,怎么就他一個人被蚊子叮了個慘不忍睹呢?下午的時候,三人終于趕到了這次的目的地。蕭讓找的這個地方陰森的厲害,四周林子茂密的不透一絲光線。程曉甚至掏出了手電筒照明。蕭讓自己去踩點,讓程曉和大巴趁此機會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下去之后可能就沒有休息的機會了。正是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程曉頭有些昏昏然。大巴把水壺遞給程曉,看著他喝了幾口,才開口道:“程曉,下去之后不要單獨和蕭讓一起。”程曉不置可否。大巴嘆氣:“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程曉心中升起淡淡的怒氣,卻又不好發作,只好悶悶的“嗯”了一聲。他并不是不知道大巴的憂慮,可那是阿樹啊,救了他無數次的阿樹,怎么會害他呢?“他是蕭讓,不是阿樹。”耳邊乍然再次聽到這句話,程曉怒目看向大巴。“我只是讓你小心些,并不是讓你做什么傷害他的事兒。”大巴解釋。程曉默默的收回目光,心中煩躁幾乎想要跳起來對著天空大吼。是啊,大巴只是讓自己防備些而已,自己生什么氣呢。還是說,只是遷怒?程曉垂下眼,在心底道歉。對不起,大巴。他知道自己出現了問題,總是胡思亂想、患得患失,這些以前從來不曾碰見的負面情緒問題,現在一股腦的侵占了他的大腦和思維,讓他總是忍不住的煩躁。是他自己的問題,和大巴無關。兩人一時間再次沉默下來,寂靜的林子里只有細微的枝葉晃動聲。蕭讓回來后,直接帶著兩人去皇陵入口。穿過盤桓密實的巨大樹根和樹枝,三人到了一顆大樹底下。蕭讓扒開上面盤著的樹藤,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程曉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他雖然知道蕭讓已經恢復了記憶,但他并不知道他究竟恢復到了什么程度。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記起了所有。畢竟如此隱秘的皇陵入口,不是建造陵墓本人的話,是很難找到的。洞口垂直向下,和盜洞有些像。不過它是打在樹根之下的。大巴麻利地從程曉手中接過手電筒,又從背包里拿了一捆尼龍繩,把手電筒吊著緩緩放入洞中。“下面很陡,沒有攀爬的地兒,只能用繩子吊下去。”程曉想了一下:“把這些樹藤也順下去一些,有備無患。”蕭讓和大巴同時撇頭看了程曉一眼,倒是把程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我就是感覺咱們回來的時候可能用得上。”蕭讓點點頭,真的順了一些樹藤下去。大巴也把繩子繞著大樹打好結放下去。弄好之后,大巴看著蕭讓道:“你先下。”蕭讓沒有客氣,直接抓著繩子跳了下去。聽落地聲音,應該很穩。程曉默默的任由大巴用另一根繩子拴住自己的腰,將自己一點一點的放下去。他不是偷懶,也不是拿捏什么,只是覺得這種時候拒絕反而會拖累兩人。三人之中自己的體力最差,身手最差,連腦子也沒另外兩人好使。要是因為下個洞就把自己給摔個半死或者受了什么傷,那真是太對不起自己的隊友了。繩子大概放了二十多米就到洞底了,蕭讓接住程曉,幫他把繩子結了,又揉了揉他的頭發。大巴隨后跳了下來。程曉和大巴每人拿了一把手電筒,跟在蕭讓的身后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是一個天然的樹洞,大概有十幾平米,地上除了朽木泥土,還有一些蜈蚣rou蟲,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在三人的左前方有個洞口,延伸向黑漆漆的深處。“走吧。”蕭讓獨自走在前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