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又補充道，“還有昨天。”

“……”小熊瞪著他的圓眼睛，“但這還是太夸張了，不是嗎？每隔一小時就要去看一次……”

韓彬道：“程錦一個人睡不成，總比全監獄所有人都睡不成好?！?/br>
“為什么？”

韓彬不耐煩地道：“程錦如果在這里還不去看楊思覓，他就會把這個監獄炸掉。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我喜歡他！”

“楊思覓？你可以去寫遺囑了?！?/br>
“他很有趣不是嗎？”

“你不睡，我先睡了。”韓彬不再理他的同伴，脫下鞋，合衣鉆進了睡袋。

小熊還在嘮叨，“雖然你把他說成那樣，但我覺得他很正常，雖然喜歡吃糖喜歡睡覺又不喜歡理人不喜歡干活……”

韓彬冷冷地道：“我覺得你不正常，如果你想證明你正常就閉上你的嘴。”

“……”

第二天，謝時如常上班了，他沒被開除，但被調到了不用直接接觸犯人的辦公室工作，這倒是如他意了，方便了他去查看那些以前的錄像。早飯時，他看到了韓彬他們，“程錦呢？”

韓彬看他一眼，沒理他。葉萊道：“明知故問，當然在醫務室?！?/br>
謝時笑道：“你們在這里都過得很不愉快？怎么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葉萊道：“你一坐過來，那些獄警就開始看向我們，有什么好高興的？”

“是么？”謝時裝出一副才發現的樣子，然后端起餐盤，“好吧，那我還是去和我的同事們坐一起好了?！?/br>
謝時走到不遠處的一伙人那里，在一個空位旁停下，“這里沒人吧？”

“沒有?！迸赃叺莫z警道。

“好?！敝x時放下餐盤，坐下，“那個護士長得蠻漂亮的，可惜太高傲了，看來看不上我們這些獄警?！?/br>
旁邊一個獄警笑道：“那些是新來的醫療隊的人，聽說都是著名醫院的醫生，當然看不上在監獄工作的人。你在哪個區哪一塊工作？”

謝時道：“本來在十六區的2號監獄樓，但今天被調到辦公室了，因為我前天打了個犯人。那丫半夜從自己房間偷跑了出來，問怎么回事他還不肯老實回答，把我氣了個半死。”

獄警們笑道：“這種事有什么可氣……但辦公室工作也好，輕松些?！?/br>
謝時隨口道：“嗯，但也沒外快了?！?/br>
那些獄警互相交換著眼色，曖昧地笑道：“那倒也未必……都會有的?！?/br>
謝時不太在意地點頭，“哦?！?/br>
然后，吃完飯，大家散伙去上班。

醫務室里，程錦把楊思覓的病號飯吃了一半，“不錯啊，居然還有水果?！?/br>
楊思覓道：“我付了錢?！?/br>
“……什么？”

楊思覓道：“只要愿意花錢，這里什么都有，你手上的桔子，五塊錢一個?！?/br>
程錦看著自己手上那個并不十分完美的桔子，“真貴?！奔由现俺韵氯サ哪切┪兜啦诲e的煎餃和蔬菜湯，這頓早餐到底得花多少錢？

楊思覓枕著手臂靠在床頭，看著程錦，“在這種地方，沒有我你要怎么辦呢？”

程錦失笑，“好吧，多謝?！痹趺崔k呢，反正又餓不死。他把剝好的桔子喂給楊思覓，“張嘴。”楊思覓又趁機咬他的手指，他笑著躲開，“好了，別鬧。我讓人把你保釋出去好嗎？”

楊思覓道：“那你呢？”

程錦道：“我也請假出去。”

“好?！边@地方太不自由了，但是，“為什么要走，你還沒查到結果。”

程錦道：“步歡在去河南的路上，他應該是要去找那個周潤，就是之前一直和他聯系的那個獄警。”

楊思覓道：“他沒和你說？”

“沒，他裝作還在市里。他可能認為我還沒去查他的方位，要遲一些才能發現。”

楊思覓道：“還要桔子?！背体\又喂了一瓣給他?！澳銥槭裁床幌胱屗ゲ橹軡?？”

程錦道：“因為周潤現在不在河南，他確實去了河南，然后在去的路上失蹤了，我正在讓人找?！?/br>
楊思覓看了一會程錦，程錦以為他要說什么，結果他只是說：“還要桔子?！?/br>
“……”

醫療隊開工了，他們把犯人接年齡段分成三個組檢查，從年齡大的檢查起，這個流程讓他們在當天就檢查完了和步歡他父親年紀相差不大的人群。需要盡快檢驗那些人的DNA，而楊思覓正好也被批準保釋了，程錦便也請了假。

楊思覓先被人帶走了，程錦走之前，和其他人核對了現在的調查進度，“關于監獄里這些人的調查怎樣了？先說說左都明?！?/br>
游鐸道：“左都明是一個黑社會團體老大桑博的律師，桑博被槍斃了，左都明被判二十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能獲得判刑，現在他的銀行賬戶上每個月會轉進轉出500余元?！?/br>
程錦皺眉，“這點錢可不夠做什么?！?/br>
“嗯，這在監獄消費允許的范圍內。”游鐸接著道，“轉錢給他的是一個貿易公司，追蹤下去可以查到一個叫趙廣元的人，從目前的調查來看，那人背景清白。但那人的另一個公司和監獄工廠有合作，每年都轉一大筆錢轉到監獄工廠賬戶上?！?/br>
程錦想了想，“繼續查這個趙廣元?！?/br>
“好?！?/br>
葉萊道：“老大，那個李龍飛，你肯定想不到他是那里人?！?/br>
程錦有些疑惑，“你說。”

“木倫市人。”葉萊道，“防衛過當進來的，才進來不到一年，但在這里的地位幾乎最高。查不到更多，但就是因為查不到更多，所以我很懷疑他是不是賴宇的人?！?/br>
程錦有些頭疼，“如果是的話，他來這里做什么？見鬼，他見過楊思覓……”希望那人的事和他們要查的事沒有沖突，要不這下麻煩了?！斑€有誰有問題？”

小安道：“還有就是那幾個販毒的人，等我們結束后，去把他們舉報了吧？”

程錦道：“這幾個販毒的人和巫云上沒什么關系吧？”他倒是不想來一趟就不小心把別人的臥底給清了。

“沒吧？”小安有點猶豫，“那我再查一下?！?/br>
“好。還有謝時那邊，你們互相照應下?！背体\說著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關于三年前的暴動的事，你們查到多少？”

“查到一份死亡人名單，但他們全部被火化了，不能證實里面有步歡的父親?！?/br>
程錦道：“暴動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