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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引凰為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0

分卷閱讀400

    ,應了一聲也朝書房外走去。

    司徒曜重重靠在椅背上,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去御史臺就職還不滿一個月,人和事都談不上熟悉。

    如果總是請假,他這輩子就休想有出頭之日。

    而他要想復仇,要想做兒女們的靠山,就不得不出頭。

    且那御史中丞說得分明,讓他明日依舊早些去,所以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必須早點去。

    除卻仕途,復仇的事情也必須加緊。

    楊氏那女人一日不除,他就一日無法心安。

    簡單用過晚飯后,司徒曜讓梧桐把陳、駱兩位管事請了過來。

    “三爺。”兩位管事一起抱拳行禮。

    “都坐下說話。”

    陳菽和洛衡一并坐在了下首。

    司徒曜先問負責打理外事的陳菽:“去歲離開衢州時,我聽王大當家的說,他和幾位江南的大商戶今年四五月間會進京一趟,如今可有消息?”

    陳菽道:“回三爺,王大當家等人五日前已經抵京,他前兒已經差人遞了名帖。

    因見您公務太過繁冗,我便沒敢稟告,只讓人去給他們回了禮。”

    司徒曜道:“你明日一早親自跑一趟,去同王大當家約定一下我同他見面的時間地點,盡量安排得早一些。”

    “這……”陳菽并不完全明白司徒曜的用意。

    王大當家那些人說白了也只是一群商人,地位同自家三爺根本不好比。

    當初在江南時,三爺雖然同他們時有來往,其實交情也算不上深。

    如今三爺在御史臺才剛起步,正是要努力表現的時候,哪里有空閑同王大當家他們周旋。

    司徒曜并不想多做解釋,只淡笑道:“我這里有一筆大買賣,想來他們定然會感興趣。”

    陳菽見勸不動他,只好應道:“是,我明日一早就去尋王大當家。”

    司徒曜又道:“他們既是遠道而來,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你待會兒去把我初到江南時畫的那一套春景圖找出來,明日一并帶過去送與王大當家。”

    陳菽心中的疑惑更盛。

    那一套春景圖,雖不是三爺最得意的畫作,卻也是被很多人惦記過的。

    當初有人出五萬銀子三爺都不肯,怎的這一次……

    他不好多問,只能站起身應道:“是,那小人這便下去準備了。

    “去吧。”司徒曜點點頭。

    陳菽離開后,他這才把視線轉移到洛衡身上。

    “阿衡,待會兒你辛苦一趟,去京城東郊替我買一塊地。”

    洛衡和方才的陳菽一樣,完全弄不懂他要做什么。

    他急忙站起身道:“三爺請說得仔細些。”

    司徒曜道:“你去東郊田家莊尋一位姓石的莊頭,就說想買他手中落霞山南坡的那塊地,價格隨便他開。”

    啊?洛衡驚呆了。

    他雖然沒有去過落霞山,但一聽三爺說的是南坡的一塊地,忍不住就想提醒幾句。

    “三爺,您就算是想要置辦田產,京城附近有多少好地買不得,何必買山坡地?”

    司徒曜道:“我自有用處,你趕緊準備一下便去吧,待會兒城門關了就麻煩了。”

    “是。”洛衡也走出了書房。

    谷雨見兩位大管事都走了,吩咐梧桐提著參茶走了進去。

    “三爺,您要的參茶。”

    “擱那兒就好。”司徒曜指著書案上他平日里放茶壺的角落。

    梧桐把參茶放下,十分規矩地立在旁邊。

    司徒曜又道:“谷雨,你去把我那副芙蓉圖尋出來。”

    谷雨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道:“三爺說的是那年回京述職時作的那幅?”

    “就是那幅,去拿來。”

    谷雨不敢有異議,忙去一旁的卷缸中把司徒曜說的那幅畫尋了出來。

    “三爺。”他把卷軸端端正正地放在書案上。

    司徒曜輕輕打開卷軸,一樹清麗無雙的芙蓉映入他的眼簾。

    片刻后他又合起卷軸,不舍地在掌中摩挲了一陣。

    最終他還是一咬牙把卷軸塞給谷雨:“明日一早你把這芙蓉圖送去尋芳閣,交與那里的晚香姑娘。”

    谷雨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尋芳閣?晚香姑娘?

    他伺候爺那么多年,怎的從來沒有發現爺有這樣的喜好?

    梧桐則是險些被口水嗆到。

    今日這場景,他怎么看怎么眼熟。

    半年前在汾州,長孫殿下讓袁真人去襄陽的會春閣給那柳飄絮贖身。

    今日司徒三爺讓谷雨去給尋芳閣的晚香姑娘送禮。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第二百零六章 話凄涼

    司徒曜見倆小廝的面色都不正常,心知他們一準兒是想歪了。

    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前世今生,但凡認識他的人,誰不把他當做風流才子?

    風流才子最喜歡去的地方無非就是青樓。

    所以他這樣的人要說自己在青樓里沒有幾個紅顏知己,真是鬼都不會信。

    “愣著干嘛呢?”司徒曜用卷軸碰了碰谷雨的胳膊。

    谷雨趕緊伸手接過那卷軸:“小的明日一早就去,保證不會誤了爺的大事。”

    本來這種事情向小廝們解釋一下也無妨,但司徒曜真是疲累得連嘴皮子都懶得動了。

    他擺擺手示意倆小廝退下,自己則提著那壺參茶走進了里間。

    里間并沒有安床,只設了一個軟榻,是司徒曜平日里讀書或者處理公務累了臨時休息的地方。

    今日他一點也不想回自己屋里,索性就在這軟榻上將就一晚。

    喝過參茶后,他在軟榻上躺了下來,順手把薄被拉過來蓋在身上。

    依舊是難以入眠,他不禁想起了那位晚香姑娘。

    她本是杭州府風蘭閣的姑娘,年初才從江南來到了京城。

    其實他們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

    硬要說有什么交集,那便是兩年前,兩浙路的官員們去杭州府參見安撫使司新任的陸安撫,接風宴上他應邀填了一首新詞。

    其實不過是應付之作,卻被那席間的樂師歌姬聽了個清清楚楚。

    沒過多久,那首詞便譜了曲,很快就在坊間流傳開來。

    晚香姑娘多方打聽,得知那詞的作者乃是衢州的司徒通判。

    本來她是想請司徒曜為她填幾首新詞的,沒曾想卻得知了他的書畫遠比詩詞更加出色。

    于是她便許下重金,又托了不少關系,想讓司徒曜為她作一幅芙蓉圖。

    那時的司徒曜雖然沒有什么大出息,骨子里卻是清高得很。

    把字畫賣給那些大商人已經是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勉為其難,而且一年頂多出手兩幅。

    像晚香這樣的青樓女子,就算搬出一座金山,他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