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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目的。” 藍雪托著下巴,道:“這群人圣毒門確實查了許久,進展不大,目前只知道這個組織的頭目來自中原,是很多年前被滅的霧城魔窟遺留下來的人。周殷跟他們有關系……諾可一直跟著周殷……那我們能不能從諾可口中問出些什么來?” 擺余長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讓一旁的高髻的女人去看看諾可怎么樣了,然而她還沒走出門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婦人凄厲的哭聲:“我的兒喲,你怎么被折磨成這樣了!” 屋中的幾人面面相覷,一同走了出去,只見諾可已經醒了,在院子里坐著,一個似乎是諾可母親的婦人緊緊地抱住他,眼淚不住地往外流,諾可有些局促地輕輕拍著婦人的背,說著安慰她的話。 那婦人見到藍雪出來,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到藍雪跟前,她知道藍雪醫毒之術高超,于是雙臂抱住藍雪的腿,哭求道:“圣毒門掌門,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在草棚中時,原修只傷了諾可的腹部,所以藍雪只包扎了諾可的腹部,他身上的其他地方,是沒有看過的。如今諾可的母親哭著將諾可的衣服解開,諾可想要拒絕,卻拗不過母親,藍雪這才看清,諾可的背上、四肢上,幾乎沒有一塊好rou。 他的整張背被燒過,坑坑洼洼,猙獰無比;雙臂上布滿了數不清的圓疤,應該是被鋼針一類的東西扎出來的。藍雪看了他幾秒,突然走上前去,將他的頭發撥了撥,他頭發下的皮膚竟也十分可怖,像被大量的蟲子咬過,只不過這孩子頭發濃密,將疤痕遮掩住了,是以剛才他的母親沒有立即發現。 諾可的母親低低的哭,布滿皺紋的手顫抖地撫摸著諾可的臉,嘴上一直念著“我的孩子喲”。諾可則羞怯地小聲勸道:“都已經好了,全都好了。” 藍雪說:“這些傷太嚴重了,而且沒有被很好地治療過,說不定會留下后遺癥。給間空房間給我,我幫他好好看看。” 擺余長老吩咐了人照藍雪說的做。擺余長老手下的人見了諾可觸目驚心的傷,心中雖也同情,但想到他半年前背叛族人,放走殺死持禮長老的兇手,都不愿給他好臉色。 進了房間,諾可面對這個比自己還小一點的女孩子,十分害羞,說什么也不肯給藍雪看身子。他捂緊衣服,縮在床上,滿臉通紅。藍雪怎么說也勸不動他,干脆不勸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不看你,你跟我說說你身上那些傷的來歷吧。背上的燒傷是怎么弄的?” 諾可沉默了很久,久到藍雪快睡著了,他才開口:“有一天夜里,我跟阿殷借宿在山中神堂里,看見柱子上有從前借宿的人刻的,她突然間心煩、大怒,一氣之下燒了神堂。大火燒起來后,她才發現她最喜歡的墜子掉在神堂里了,讓我去找,我回去找到了墜子,在跑出來時被落下的房梁砸到了背,燒傷了。” “手臂上的呢?” “阿殷心情不好時,就要我跟黑風白煞兩兄弟打架,誰輸了就用鐵錐在手臂上扎一下,她在一旁看,直到看樂為止。我每次都打不過那兩兄弟……” “頭上呢?像是被毒蟲咬的。” “有次阿殷中了毒,解毒的辦法是用一種毒蟲以毒攻毒咬人吸血,阿殷當時身體不好,心情自然也煩悶,鬧脾氣說要看那些毒蟲咬我的頭,確定毒蟲咬不死人才肯聽話解毒。” 藍雪瞪大了一雙眼睛,幾乎是愣在了原地。她想諾可看著也不像傻子,怎么就去做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莫非周殷身為巫女,當真懂什么巫蠱之術,攝了諾可的心魂,使得他言聽計從? 藍雪皺眉思索了許久,小心翼翼地問諾可:“你是不是喜歡她?” 諾可把臉埋在膝蓋之中,默認了。 藍雪更不解了。這個理由比“諾可被巫蠱之術攝了魂”讓藍雪難以接受多了。周殷有什么魅力?能讓一個人喜歡成這般瘋魔的樣子?喜歡又是什么東西?能把一個人變得如此卑微和狼狽?藍雪冥思苦想,確定這些已經超過了自己能夠理解的范圍,最后好不容易才憋出三個字:“何必呢?” 諾可依舊埋著臉,不說話。 第39章 端倪 從那天起,藍雪和諾可走得很近。 這日中午,兩人在河邊曬太陽,藍雪捉了只蜻蜓,拿在手上玩。一旁的諾可呆呆地望著河面,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第一次見到阿殷,就是在這條河邊。那天,我抱著剛摘的一筐梨,準備回家。我走著走著,看見迎面走來兩個陌生人,我們這里很少有生人進來,我很好奇,就停下來看。我一眼就看到她了,她有說有笑的,笑起來的模樣真好看,是我見過笑起來最好看的姑娘。我當時好像被魔障了一樣,怎么也邁不開腿,定定地站在原地,手臂也不聽使喚地松開了竹筐,剛摘的梨落了一地,我慌張地蹲下來撿,阿殷看見了,跑過來幫我一起撿,還沖我笑,叮囑我小心一點。我當時就想,這姑娘真好,長得好,性子好,心地也好。”諾可回憶道。 藍雪想:也就“長得好”是真的。 “阿殷說了兩個名字,問我聽沒聽說過,我說以前聽我阿媽提起過,是一對可憐的夫婦,很多年前他們的兩個女兒偷偷去溶洞外玩,被河水沖走了,兩夫妻受不了打擊,悲痛成疾,接連去世了。阿殷聽后,‘哦’了一聲,并不怎在意,又問我認不認識擺余長老,我說認識,便帶他們二人去了擺余長老家。” 藍雪疑惑道:“那對夫婦想必是周殷的父母了。但她指名找擺余長老是為什么?擺余長老跟她有什么親戚關系嗎?” 諾可搖搖頭,“沒有親戚關系,但她跟她jiejie周鴛出生時,都是擺余長老為她們行的出世禮。這是我們譽族的傳統,每一個孩子出生后,都會有一位長老親自登門為她們祈福,這便是出世禮。其實這些阿殷自己不記得,她走丟時太小了,父母的名字、擺余長老,都是她jiejie告訴她的。” 這時藍雪心想:周殷聽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卻不悲痛,可見此人冷漠無情。 “后來知道她留了下來,還成了巫女,我很高興,我每天都想見到她。有時我費好大的工夫,好不容易才能和她打個招呼,可她始終冷冷淡淡的,好像并不記得我。” “難道說,周殷做巫女的那段日子,你與她只是能打招呼的交情,并不算熟?” 諾可垂下眼,點了點頭。 “既然你跟她都不熟,為什么在她被追捕時你卻毅然決然地違背命令,救她脫險?” “我一開始并沒有想助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