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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苦惱一燈如豆,兩人在家,窗紙上只落著一個影。“到底要寫什么?”孫擎風(fēng)握著金麟兒的手,蘸墨舔筆。柔軟的羊毫吸過墨汁,筆尖飽脹,散開清淡的墨香。他的聲音比平時要輕許多,像軟毛筆劃過宣紙。金麟兒攤開書本:“近日在抄。”“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孫擎風(fēng)邊抄邊念,看到此處便擱筆,“胡說八道。”金麟兒:“夫子說,此書所言甚是精妙。”孫擎風(fēng):“若體無善惡,而意有善惡、能知善惡,這意與知又是從何而來?一切善惡種子,俱藏于阿賴耶識當(dāng)中。人心本就自有善惡,為與不為、如何為之而已。無善無惡的,不是活人。”金麟兒點頭:“善惡本就分明,應(yīng)當(dāng)分明。”孫擎風(fēng)見金麟兒望著燈芯發(fā)愣,以為自己口氣太沖,說得他不開心了,便道:“同你講道理,非是責(zé)備你。”“沒有,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一件事。”金麟兒回過神來,笑著捏了捏孫擎風(fēng)的耳朵,對方一抖腦袋,把手甩開。金麟兒還坐在孫擎風(fēng)身上,側(cè)身扭過頭去看著他,兩只黑漆漆的眸子映著閃動的燭光:“我飲血練功,勉強可說是行善,但畢竟施了惡行。先前,我總怕喝多血,死后會下地獄,心里覺得委屈。現(xiàn)在明白過來,頓覺坦然,不論有何因由,我既然作了惡,就沒什么可委屈的。就算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喝血,這對得起我自己的心。”“凡你行事,只要不違仁義、不背良心即可。旁人就算說再多,不過是些閑言碎語。而你所做的事,我知道,天地都知道。”孫擎風(fēng)說罷,搖頭輕笑,“你才多大點?跟你說,你懂個屁。”金麟兒:“我是不懂,我只知道,若地獄中有你,我亦覺快樂。”“你是魔教教主,還怕下地獄?”孫擎風(fēng)呼吸一滯,提筆在金麟兒的臉頰上畫了個小烏龜,“不過,你是六任教主中唯一的縮頭烏龜。烏龜么,長命百歲,一時間怕是不會下地獄。”轉(zhuǎn)眼入秋,天旱無雨,田地減產(chǎn)。孫擎風(fēng)白日入山狩獵,入夜方才歸家。金麟兒照例上學(xué)玩耍。他身上唯一的變化,應(yīng)當(dāng)是修為見長。與此相應(yīng),他飲血的間隔,從原先的五日縮短為四日,所需血量,亦從四合增至五合。原本,金麟兒飲血,很少讓孫擎風(fēng)看見。但有一日他出門匆忙,忘了洗碗。孫擎風(fēng)夜里回家,發(fā)現(xiàn)沾滿血的陶碗,從血跡看出金麟兒身上的變化,叫他且暫不要增加飲血量,讓自己嘗試抵抗。金麟兒信任孫擎風(fēng),依言行事,未見孫擎風(fēng)有異,稍稍放下心來,在心中贊嘆孫擎風(fēng)實非常人。孫擎風(fēng)成日在山中狩獵,金麟兒入山亦難尋人,每日放學(xué)后,都會跟同學(xué)結(jié)伴去松江河邊玩。但他不會泅水,每每只是坐在河岸邊踩水。同伴們脫光衣服,笑鬧著跳進河里。金麟兒側(cè)頭,發(fā)現(xiàn)同伴們里面長得最高、泅水最厲害的錢明也在岸邊坐著,遲遲不肯下河,不由好奇,挪過去問他:“明哥兒,你病了?”錢明面色微紅,猶豫一陣才開口,道:“河對岸有女人在洗衣服,你們真不知羞。”金麟兒失笑:“那些大娘都上了年紀,能當(dāng)你娘了,有什么可羞臊的?半月不見,你竟轉(zhuǎn)性了,是不是身體不適?”同伴們起哄:“明哥兒要為了嬌妻守身如玉!”金麟兒大吃一驚:“明哥兒就有老婆了?”眾伙伴聚在一處竊竊私語:“孫林,你連這都不知道?三百年前,白海雪原裂開一道縫,據(jù)說是妖界同往人界的大門。群妖出山,人間生靈涂炭,前朝因此覆滅。為讓老百姓們多生孩子,大雍朝改了前朝法度,規(guī)定:男子十六可娶,女子十五可嫁。”金麟兒:“這我當(dāng)然知道。”又有人笑說:“孫林,你都十五了,該不會還沒想過娶老婆的事吧?”金麟兒還真是從未想過這些事,瞬間面色漲紅,支支吾吾道:“我有我爹就行了,娶老婆做什么?老婆能有我爹好嗎?”同伴們哈哈大笑:“若你爹不娶老婆,你又是從哪里來的?”金麟兒:“我娘說了,孩子都是從河里撿來的。”錢明笑得前仰后合:“你娘那是哄你玩的。兩個人若要在一起,必先成親,女人懷孕才能生孩子。”金麟兒向來思路奇特。別人明明是在說男人跟女人,他滿腦子里只想著自己和孫擎風(fēng),忽而問:“兩個人若不成婚生子,就不能在一起?”錢明:“那是自然。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沒名沒分地處在一起,算個什么事?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傷風(fēng)敗俗的茍合,若被人抓住,是要被浸豬籠的。”金麟兒自幼跟著母親,薛靈云去得早,沒來得及教他太多東西。趙朔性情孤傲,很少像個父親一樣同他聊天。至于孫擎風(fēng),就更加冷峻,絕不會告訴他男歡女愛的事。他心里萬分好奇,纏著明哥兒問東問西,越聽臉色越紅,幾乎要滴出血來。夜里,金麟兒回到家,腦袋里仍舊亂哄哄的。亥時三刻,孫擎風(fēng)打完坐,一張開眼,就看見金麟兒湊在自己面前,怒道:“湊這么近做甚?”金麟兒滿眼疑惑,殷勤地把茶碗遞到孫擎風(fēng)手上,沒忍住問:“孫前輩,我們能生孩子嗎?”孫擎風(fēng)沒聽明白,端起茶邊喝邊問:“誰跟誰?”金麟兒低著頭對手指,小聲說:“你跟我。”孫擎風(fēng)嚇得茶噴出茶水,抓狂大吼:“別成日胡思亂想!”金麟兒搖頭,神色萬分嚴肅:“明哥兒他們說,男子十六,即當(dāng)娶妻。你非尋常人,不必受此約束。可我會長大。我不想娶妻生子,只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們沒有血脈上的聯(lián)系,若要處在一起,就必須成親,甚至生個孩子。你能把我養(yǎng)大,再多帶一個,不成問題。”“男人跟男人不能生孩子。”孫擎風(fēng)聽金麟兒說過不少古怪的話,但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實在是頭一次聽說,驚得雙目圓睜,“不,男人跟男人怎能成親?龍陽斷袖,傷風(fēng)敗俗,更別說我是你爹。”金麟兒:“可你是我的孫前輩,不是我爹啊。”孫擎風(fēng)攥著拳頭,不知該說什么。金麟兒:“你先聽我說。自古婚配,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都已沒有父母,只要兩情相悅,再請個媒人,為何不能成親?他們都說,兩個非親非故的人,只有成親才能在一起。”孫擎風(fēng)幾乎要炸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龍陽斷袖,天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