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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刻,他酒后難受懶得動,便讓薛沐風抱著,一同沐浴完,又被抱回被窩里裹好,薛大俠將屋里收拾好,脫了靴吹了燈躺在外側,一室靜謐安然。沉璧近來也時常想,薛沐風血氣方剛,日夜與心上人同床共枕,怎的就……沒有一絲半毫那樣的念想呢?是他太純凈,還是自己太齷齪,還是另有其他?不過這樣也好。現在的他,恐怕尚不能完全心無芥蒂地與薛沐風歡會。以前滿眼期望的是薛沐風的真心實意,如今真心實意有了,他卻憂慮起其他。不知疲倦,不知滿足,患得患失,庸人自擾,人就是如此。“薛沐風。”人還有一條壞處,就是不知分寸,自作自受,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已經問了出來。“嗯?”薛沐風側過身,靜等他發問。“哎。”沉璧嘆了口氣,問都問了,何必矯情?于是直言道:“為何你與我同床共枕多日,卻始終不行夫妻之禮?”自覺這話問得有些怨懟,可薛沐風投來的目光依舊澄澈明亮。“你的身體現下雖無大礙,可真想養回來得花不少時間。吳大夫說,這期間必須減少或禁止房事。另外我覺得,既是夫妻之禮,自當等到成親時才好。”沉璧再次默然,呆呆地望著頭頂床帳,雙目發酸,接著翻身沖里躺好。認識薛沐風這么久了,卻似乎近來才真正了解了他。自己明明已是殘花敗柳,他卻視如珍寶;又如此重視與自己的關系,把夫妻之名看得那樣重要。從前竟然那樣怪責他,沉璧心中陣陣悔恨,越發覺得自己空有其表,遠遠比不上薛沐風之用心。薛沐風亦隨著他翻身,一手環住他的身體,額頭枕在他腦后柔軟的黑發上。“你為何要這樣問?是我……”“只是突然想起,隨口一問。”“哦。”頓了頓,薛沐風又道,“以后別再像今日這樣喝酒了,你得把身體養好。”沉璧點點頭,伸手握住自己腰間的手掌。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么就別再胡思亂想。往事全當是為得到此人付出的代價,他無悔,更慶幸。第二日穆審言醒來已過巳時,頭昏腦脹,渾身酸困,便知是宿醉的結果。起身洗漱完畢,懶懶地推門出去,正見李直提著個食籃進院,抬頭看見他,神色慌張別扭。穆審言莫名其妙,道了聲早,又笑道已不早了,他難得犯懶,大概不算罪過。李直一愣,隨口支吾了兩句,扭身往自己房里去。半路上又回過頭,說他去廚房要了醒酒茶和小米粥,宿醉之后喝最好,如果需要就盡管問他要。穆審言微笑著,淡淡地說了句多謝。李直點頭進屋,關上房門不知該喜該憂。他把昨夜的事都忘了?原來他喝醉之后,竟有這個毛病。還好自己昨夜多了個心眼,事后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否則穆審言今天醒來看見,可怎么好。哎,昨夜都怪自己,如果再堅定一點,也不會……哎,到底還是因為對審言始終、始終……有情吧。可是審言長得好,性情好,又有學問,同自己在一起太可惜了。想必是因為近來身邊只有自己,又發生了許多驚心動魄的事,他才會一時錯意。自己卻不能蹬鼻子上臉,審言,應該有更好的。第41章天子產前午朝后,夏期屏退仆從,一人前往御花園散步。劉喜擔憂的目光緊隨著帝王寬闊的背影,直到那背影轉入花叢消失不見——臨盆就在這幾日,秦庸囑咐要多走動,因此夏期愿意暫且將國事放下一時三刻出來散步,他很欣慰。可獨自一人便不大好了。畢竟臨產之身沉隆異常,夏期本就不是適合生育的體質,懷胎期間數次動胎氣,又受過傷,身累心累……哎,劉喜不敢再往下想。只希望上天垂憐,讓皇上平平安安地誕下皇子。夏期挺腰走在御花園中,全無半點兒欣賞盎然春景的心情。若是為國事,即便再重再難,他也可自信滿滿成竹在胸,可如今面對自己的身體,卻一籌莫展。只因那身體,簡直已不是自己的了。平叛后,腹中胎兒飛快地長,衣裳鞋襪幾乎每天都要換新的,行走坐臥種種普通至極的動作都成了困難。浮腫、盜汗與胸悶隨之而來,讓他夜夜難寐。然而帝王的威嚴使他走在路上連像普通孕者那樣撐腰托腹都不肯,一如此刻。他原以為曾經那吃不跑穿不暖,以及征戰天下刀尖舔血的日子已是最大的苦難,卻沒想到,比之如今的生育之苦,實在不及十一。可他卻期待著這個孩子,尤其是近幾日。這期待已與其余人或事都不再相關,心中長久積壓的別扭也漸漸褪去。抬頭一望,前方紅漆亭中,一個緋色的身影慵懶地憑欄而坐,夏期心中像突然飄進了一片暖云。他踏入小亭,聽到聲響的人回過頭,連忙撐起身子行禮。“陛下,臣……”夏期托住要跪的人,示意免了。安陽君撐腰站好,垂目道:“不知陛下駕臨,臣失儀了。”夏期攬上安陽君的腰身,二人一同坐下,“你怎一人在此?”安陽君道:“臣近日有些心煩,不想見那么多人在眼前伺候,便叫他們都在御花園外守著。”夏期點點頭,“倒是跟朕一樣。”安陽君抬起眼,忖度道:“陛下何事憂愁?臣能否與您分憂?”夏期默然,既而道:“你又有何事心煩?”“臣……”安陽君猶豫了一時,低頭一手在腹上輕撫,“臣有幸為陛下生兒育女,心中一直歡喜,如今孩子就要出世,臣更是喜不自勝。可不知為何,近幾日卻有些怕了。”“怕?”夏期蹙眉,“怕痛么?”“臣自是知道生育之苦,原想為了陛下和孩子,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不打緊,從未曾怕過,但這幾日卻……臣實在愧對皇上。”夏期執起他的手,嘆氣道:“朕明白。別說是你,就連朕,心中亦有慌張。”安陽君緩緩抬頭,寧靜淑和的眉眼望著夏期,似是詢問,似是不解和擔憂,又似找到了安慰那么感激。夏期撫了撫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安陽君說得不錯,即便是一向膽大堅定之人,即便早有準備,臨盆在即也不免煩躁擔憂,即便,他是天子。“臣,臣還以為,陛下心煩,是為別的……”安陽君聲音越發輕越發低,試著又道,“臣以為,陛下不快,是為的前將軍……”吞吞吐吐的聲音細如蚊蠅,可在夏期聽來卻如驚雷,這種話竟從他后宮的君秀口中說出,而且,是他最寵幸最信任的一個!帝王之威不怒而生,夏期面色頓時冷了下來,“此話何意?”他倒要聽聽,聰慧穩重的安陽君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