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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聲音流入到衍涼的體內,舒緩著他的不適。這是怎么回事……龍符之力的融合漸漸步入正軌,衍涼也終于有了喘息的時間去思考,臨睡前整個房間都已被他布滿屏障,不可能有人進來卻不驚動他。但龍符亦不可能自己主動融入他的身體,而剛剛那引導龍符的靈力……只有執荼,這樣澄澈冷清的靈力,自從他被陰靈所噬加重,便再沒有見過了。衍涼再次控制著龍符之力,嘗試著睜開雙眼,果然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執荼。散發著紅光與火靈的囚牛龍符漂浮在兩人中間,執荼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這火熱的靈力,而染上了一絲紅暈。冷清的靈力漸漸衰弱了下去,執荼也撐不住身形一晃。衍涼瞪大了眼睛,他想去問執荼這是在做什么,也想要上前去扶住他,可他的身體卻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執荼跌落在地,又掙扎著扶著一邊的柱子慢慢站起來。“你怎么又……”執荼察覺到衍涼的目光,撐著身子,有些艱難的向他走來。衍涼早已不再顧及什么龍符,什么靈力,只是死死的看著執荼,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執荼終于走到了床榻邊,冰涼的手覆上衍涼的眼睛:“不是說過要專心嗎……什么時候開始,你都不聽我的話了。”衍涼的心頭生出一陣不祥之感,他固執的不肯閉上眼睛,執荼的手便一直沒有拿開。“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執荼輕輕地開口,慢慢俯下身,伏在了衍涼的懷中。此時此刻,他仿佛與納魂碗中的那個自己融為一體,再不掩飾心中的留戀與不舍。“你以前,總是很聽我的話的,”執荼閉上眼睛,想到了當年在東崖上的日子,不禁輕笑了一聲:“果然還是長大了……”他本以為此生彷徨無依,最后不過死于那怨靈陰氣之中,生前不由已,死后難留名,空空蕩蕩而來,寂寥無聲而去。卻不想,老天偏要憐他幾分,賞了這段注定有始無終的殘緣。執荼搖搖頭,有始無終又如何,他能親眼看著他的阿涼從百郁雨中狼狽而又執著的少年,成長到如今這般赤忱剛正的模樣,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執荼的氣息那樣的平靜寧和,而衍涼卻幾乎目眥欲裂,盡管不知執荼究竟要做什么,但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必然是要以身犯險!可衍涼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徒勞的睜著眼睛,甚至都無法回抱住對方。房中灼目的紅光蓋過了窗外透進來的晨光,執荼卻敏銳的感知到了時間的流逝,盡管心中萬分不舍,但還是一點點的離開了衍涼的懷抱。“聽話,”他輕吻了一下衍涼睜著的眼睛,將自己靈脈中最后一絲不帶任何陰鷙之氣的靈力注入到衍涼的體內:“專心融合龍符之力……”“你什么時候將這枚囚牛龍符融合入體內,什么時候就能去找我了,”執荼望著衍涼仍不肯合上的雙眼,伸手取出了那兩只被五色繩線糾纏在一起的小木蟾蜍,放到衍涼的手中:“我……等著你。”囚牛龍符被催動著,瞬間迸發出血一般的紅光,幾乎掩過了執荼決然而去的背影。衍涼多想想那年百郁雨中那樣,追上前去,緊緊拽住執荼的臂膀,將他拉回到自己的身邊。可他卻動不了,做不到!猛地閉上了雙眼,如山如海的靈力霎時間滾滾涌入衍涼的靈脈之中,這一次他沒有退避,沒有緩和。他死守著心底最后的信念,任由那龍符之力呼嘯著融入到他的身體中……作者有話要說:應該……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完結了吧……第58章(五七)荒唐鑼鼓喧天,紅妝灼灼,正是伊人出嫁時。楚婼帶著些許期待,些許不安,坐在方壺送嫁的花轎上。自方壺往員嶠的這段路著實不長,她卻忍不住多次掀開轎簾,直到看到不遠處父親的背影才稍稍心安。天空漸明,大海上的霧氣也慢慢散去,楚婼也終于能夠望見前方的員嶠仙島了。快到了,馬上就要到了,楚婼松了口氣,卻不想下一刻踏于流云之上的送嫁花隊卻停住了。黑氣凝成的龍首豺身的巨獸攔在了隊首,一聲巨吼響徹天地,將送嫁隊伍中修為不高的弟子全部震倒在地。“何方宵小,敢攔我方壺!”方壺楚島主廣袖一揮,硬生生逼散了那睚眥的三分邪氣,護在女兒的花轎前。“島主莫氣,晚輩自然不敢攔貴島的花轎,”身穿黑袍,面色如鬼的竇茗和拄著拐杖的乞老頭從包圍了眾人的黑霧中顯出身形,輕咳了兩聲,向著那方壺島主說道:“晚輩不過想要請島主幫個小忙罷了。”楚島主瞇眼凝視著竇茗,縱然方壺仙島專于陣法,但身為島主修為深厚,他自恃還是有一拼之力的:“不必廢話,我方壺身為正道,就不會與爾等糾纏一處,還不快讓開!”竇茗聽后低頭笑笑:“正道……那楚島主可要好好堅守您的正道。”語畢,又是一陣陰風大作,楚島主所護的花轎被背后的一陣大力所沖開,周身彌漫著黑氣的狻猊龍子驟然現身,粗暴的叼起花轎中的楚婼便躍到了竇茗的身后。“父親!”楚婼驚得花容失色,竇茗含笑抬眼望向楚島主:“不知現在楚島主可愿幫晚輩了?”方壺島主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極怒之下激起身下驚濤駭浪,可他面對挾持著楚婼的竇茗卻毫無辦法,內心幾番掙扎之后,還是咬牙憤然道:“你要我做什么?”竇茗轉身看了一眼尚還平靜著的仙島員嶠,伸手指了指腳下:“我要你……打開員嶠之下的陣法。”深海萬尺,不見天日,竇茗cao控著狻猊龍首叼著楚婼,與乞老頭、楚島主一行人很快就潛到了員嶠島下。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景象,竇茗繃著臉,不知想到了什么。“打開吧。”片刻后,他轉頭向楚島主說道:“早些打開此陣,兩位也可早些回去……可惜耽誤了吉時,怕是成不得親了。”方壺島主狠狠地瞪著竇茗,卻遲遲不愿出手。多年來,三島之間明爭暗斗是一回事,可要讓他親手打開這員嶠之下的陣法,幫著邪道之人摧殘同道,這讓他如何下得了手!“楚島主——”竇茗開口催促著,一邊的乞老頭依舊沉默不語。“別催了!”方壺島主含痛看了一眼已經不省人事的女兒,握緊了雙手急促的喘息了幾下,終于邁向那萬劫不復。晦澀拗口的咒文自他的口中傳出,無數閃著金光的絲線在三人面前匯集,耀眼的光芒過后形成了一扇門。“好了,我已經打開了陣法,你還不快放了婼兒!”楚島主想要攔在竇茗之前,卻被他所控的黑氣一起拉進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