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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能再見了……”衍涼用力點著頭,忍下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緊緊的抱著他:“是,很快,等你再睜開眼睛就能再見到?!?/br>執(zhí)荼幾近無色的唇動了動,他好似還想再說什么,卻沒能發(fā)出聲音。眼淚終于落下,而隨著這個名喚“周信”的人逝去,衍涼眼前的一切都開始破碎,所有的場景都變得如沙又如煙一般,飄渺的從他的指尖流逝,而后轉瞬間完全消失。衍涼不知在這虛幻無實之境飄蕩了多久,終于聽得一聲清音,似陰云乍破,若日月重光。而當他回過神來時,卻已又回到了云渡山莊臨水的小榭中,幾人圍著一只破碎的瓷碗坐成一圈。晨光透過紙窗照進來,那碗中半月,于現(xiàn)世不過半夜罷了。如今夜盡天明,大夢也終醒來了。衍涼微微垂首,枕在他膝頭的執(zhí)荼也睜開了眼睛,碗中所有的記憶回籠,讓他先是有一瞬的朦朧失神。衍涼笑了下,沐著暖陽將滿足的抱住了執(zhí)荼,而執(zhí)荼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無聲的笑了。元正也就是佟莊主已死,云渡山莊中的人自然不敢再阻攔衍涼等人。三個黑袍人轉瞬間沒了蹤影,而爛銅也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們一會就轉身離開了。這一場鬧劇終于結束,有的人白跑一趟,有的人無得無失,有的人卻因此丟掉了性命。此中種種滋味,只怕也只有當事之人才懂了。懷妤有心想與衍涼二人同行,但她又想到驛館中被衍菀照顧著的執(zhí)滄,想來衍涼和執(zhí)荼必是不愿意見他的,于是便以去找昨夜逃出云渡山莊的衍菱為由,與執(zhí)荼他們分開了。最后再看了一眼那云渡山莊的大門,衍涼不禁想到那日厲遜與竇茗隨他來時的場景,心中又有些悵然,最后還是牽著執(zhí)荼的手向山坡下走去。“還未問你,島沉之后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到了這云渡山莊里的?”兩人相攜,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山下的白葦叢中,衍涼忍不住開口問道。執(zhí)荼抬眼,看著眼前被風吹拂著的白葦。他一時還有些難以緩轉,不知該用怎樣的語氣跟衍涼說話??呻S即又笑了,他本不是一個那樣斤斤計較的人,真的他也好,納魂碗中的他也罷,本就都是他,又何必糾結呢。“島沉之后,我再醒來時就已經(jīng)到了岸上。”隨即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身體已近乎衰竭,時日無多,所以并沒去找衍涼……“后來呢?”衍涼追問道著,執(zhí)荼卻沒有回答,而是拉過他的手,將兩個小東西放到了他的手心中。“這是……”衍涼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地看著手中那兩只被五色絲線系在一起的小木蟾蜍:“那天,真的是你!”執(zhí)荼微笑著點點頭,繼續(xù)說起自己的經(jīng)歷:“那天我先系了一只,后來去取時卻發(fā)現(xiàn)它與另一只竟纏到了一起?!?/br>他低頭看著那兩只木蟾,語氣中卻帶了一絲凝重:“不過,我懷疑我被送入云渡山莊的事,應該與那日看紅木軸的老人有關?!?/br>衍涼一聽,原本的欣喜散去幾分:“怎么說?”執(zhí)荼搖搖頭:“具體的事,我也記不清了……但是那一整日若說是有什么疑點的話,應該就只有那位老人。我從那里離開后的一切就都模糊了,再次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納魂碗中了。”線索似乎又多了些,但事情依舊迷霧重重,那位老人與元正口中的那人是否有關聯(lián)?衍涼一時拿不準,正沉思時,卻見執(zhí)荼又將什么放到了他的手上。“還有……這個?!鄙n白的手指漸漸收回,那熟悉的觸感讓衍涼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東西。不大的墨玉被雕成了龍首魚身的形狀,兩人的目光都變得復雜了起來。“這就是岱輿島下鎮(zhèn)著的那枚鴟吻,”執(zhí)荼移開目光,自嘲的笑笑:“我沒有讓人奪走它?!?/br>即便岱輿島沉,即便自己生死一線,執(zhí)荼還是從竇茗的手中將屬于岱輿的那枚龍符搶了回來。“我也不知道這樣還有什么意義,或者就連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也沒有什么意義?!?/br>這樣的執(zhí)荼,這樣的笑容,讓衍涼心如刀割:“怎么會沒有意義呢,你一直……你一直做的很好?!?/br>“我?”執(zhí)荼搖搖頭,伸手觸著眼前的白葦,嘆息道:“我做了些什么……阿涼,我時常教導你,要走正途,莫要入了邪道,可說到底,我才是真正入了邪道的那個?!?/br>“不,不是!”衍涼拉過他的手,一起附在那枚鴟吻符上:“就算你修習了那樣的功法,但也絕不是走了邪道!”“法只在形,而道則在心,你雖修了邪法,但卻從未背離過正道,而錯的人也從不是你?!?/br>執(zhí)荼微怔,而后又聽衍涼放柔了語氣說道:“那些事……我大體都知道了。可無論是那位夫人、師祖還是掌門,他們之間的恩怨從始至終又與你有何干系?!?/br>“你是為了岱輿眾人,為了他們心中的道而修的邪法,你從未徇私也從未有過選擇的機會,”衍涼輕輕攬著他的肩膀:“不要再想那些了,你累了,該休息了?!?/br>執(zhí)荼望著他,身體一點點的放軟,嘆息道:“是啊,我也累了……”衍涼稍稍松了一口氣,轉到執(zhí)荼的身前蹲下:“來吧,接下來的路,無論是正道還是邪路,只要是你要走的,都由我來背你去吧?!?/br>執(zhí)荼看著眼前人結實了的臂膀,一時間又想到了與他一起經(jīng)歷過的那許多的年歲,沒有立即上前。而衍涼卻是不知,以為執(zhí)荼是不好意思了,于是笑著說道:“怎么,執(zhí)荼你都想起來了,就不愿意親近我了,不愿意讓我背了嗎?”執(zhí)荼一想起納魂碗中的自己,不禁臉上有些熱熱的,搖著頭伏在了衍涼的背后上,接下來任憑衍涼再怎么說笑也不去理他了。白葦茫茫,前路漫漫,衍涼就這樣背著執(zhí)荼,穿過一片片臨水的白云。他們要去哪里呢?去找竇茗,去查九龍符,去尋醫(yī)治執(zhí)荼的辦法……要去的地方太多,不過還好,無論是正途還是邪道,他們都可以互相依靠著走過。連渭城驛館中,竇茗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個房間,最后一絲希望破滅,他無力的跪在了厲遜的尸體面前。那晚他真的心動了,真的想過要放下蒼翎羽的一切,想過與厲遜在一起……伙計并不知房中發(fā)生的一切,只是規(guī)矩的敲響了房門:“老板,您之前要我們?nèi)フ业钠蚶项^自己找上門來了,說有事要見您。”“乞老頭,九龍符……”竇茗絕望的眼神中生出一點光亮:“快叫他進來!”干枯皸裂的手掌緊握著一根拐杖,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多久沒有換洗過,竇茗看著那位乞老頭,眉頭逐漸皺緊。“你,是想要救他嗎?”沙啞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