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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邊確實沒有我的位置,我會自覺離開他的,這點請您放心。”韓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顯得格外平靜而優雅。說完他甚至對夏霖從容地笑了一下,只有撐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緊緊地絞纏在一起,關節被他捏得微微作響。對話到這里就結束了。原本夏霖還想再說點什么,正好趕上夏炎抱著電腦從書房里出來,她也就沒再說下去。兩人都一掃之前的凝重,適時換上一副輕松愉快的表情。夏炎把寫好的稿子給夏霖看。當jiejie的果然奉行不插手的原則,只改了幾個用詞上的細節,就點頭讓夏炎發在微博上,又給幾個信得過的媒體人打了電話,僅是以個人的名義請他們幫忙發通稿。“……我這樣不算插手吧?別的都交給你了,如果搞不定的話,隨時來找我,別跟自己較勁。”夏霖發完最后一封郵件,又跟夏炎聊了幾句,就準備走了。夏炎跟韓竟一直送到電梯門口,夏炎為她按了電梯,還頗遺憾地問道:“姐你真的不留下住嗎?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的……”“不住了,明天一早的飛機,你們都回吧,不用送我。”夏霖憐愛地拍了拍夏炎的手臂,要上電梯的時候,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對夏炎說道:“對了,溫家那丫頭最近要回來,你有時間聯系她一下。”那時韓竟明顯看到夏炎僵了一下,隨即特別開心地笑了起來。“小瑾要來帝都?好啊我請她吃飯,我倆真是好久沒見了。上次見還是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呢……”送走了夏霖,韓竟總算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夏炎回過頭來,對韓竟心領神會地笑笑,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往他肩膀上拍了拍,等韓竟反應過來要反擊的時候,就嘻嘻笑著跑開了。然而韓竟心里還是塊大石頭沉著,沒什么心思跟夏炎鬧,往家走的路上也顯得很沉默。得說夏霖的手段確實高明,想讓韓竟離開夏炎,從頭到尾沒提到錢,也沒有一個字的威脅,卻成功動搖了韓竟的心。他留在夏炎身邊,對夏炎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嗎?在他剛認識夏炎的時候,在他還只是把夏炎當做利用夏家的踏板的時候,在他不堪其擾終于勉強接受了夏炎的感情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也用不著去想。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想。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陷進去了,而且越陷越深,回過神來已經無法自拔。他愛這個人。他愛這個只身穿過無數荊棘、卻仍如陽光般溫暖的、善良而正直的青年。因為愛他,所以沒有辦法不想這些事——如果他的存在會成為夏炎的弱點,那么哪怕夏炎有多希望他留下,多希望跟他共度一生,他也不能容許自己成為別人傷害夏炎的理由。夏炎當然注意到韓竟不對勁,一進家門就去扯他的袖子,關切地問道:“我姐沒跟你說啥吧?”韓竟仰著頭想了想,“就說這次金雞獎的事情,擔心你才特意過來,別的也沒什么……對了,好像問了我她來之前你是不是在哭——”“誒——”夏炎怪異地叫了一聲,兩手狠狠地在臉上來回揉了揉,試圖抹掉眼淚的痕跡,小聲嘀咕道:“……看起來這么明顯嗎?都怪她來得太突然,連給我洗個臉的時間都沒有,突擊檢查真是要命……”夏炎一邊說著一邊扯著韓竟衣服袖子往屋里走,把韓竟按在沙發上坐下,單膝撐在他兩腿之間,捧起他的臉與他交換了一個極其兇狠熱烈的吻。“這么跟你說吧,我家人里面我最沒底的就是我姐。你不知道她外表看起來挺開放的,內心還停留在19世紀呢,簡直比我爸還要傳統6倍,所以我才一直沒敢告訴她咱倆的事,要是讓她知道我跟你未婚同居——誒,想想就全身發冷……”他的語氣格外忿忿不平,說完還夸張地打了個冷戰,逗得韓竟忍不住輕笑起來。“你也知道未婚同居不對啊?之前不是還跟我說‘不同居怎么談戀愛’么?那又是什么歪理?”夏炎嘴角一撇,“我說的是我姐那19世紀的觀念嘛,不過她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比如咱倆可以抽個時間領個證什么的,加州好幾年前就承認同性婚姻了,咱倆過去,正好在我爸那頭把酒辦了。”“咳……你還要辦酒……”韓竟簡直哭笑不得,“我這邊是沒什么親戚,最多就是我姐能去,你那頭干系到的人可多了,你確定他們都能接受夏家老幺跟個男的在一起?”“總不能讓我沒名沒分地嫁給你吧,要是只偷偷領個證也不是那么回事……”夏炎嘴撇得更歪了不少,悻悻地從韓竟身上翻下來,打開電腦,“我說咱倆今天別做飯了,叫外賣還快點,你想吃啥?”韓竟隨便點了一個起司海鮮飯,心思全沒在飯上,來來回回想的都是夏炎那句“沒名沒分地嫁給你”。這話說得他心里直癢癢,可是夏家的婚禮要大cao大辦,就等于昭告天下,跟出柜也沒什么不同。不是他不愿意,但至少現在還沒到時候。他等夏炎訂完了餐,才若無其事地問道:“剛剛,你姐提到的那個小瑾……是你朋友?”夏炎又像之前面對夏霖時那樣微微僵了一下,向后靠在沙發上,懊惱地扯了扯額前的頭發。“女朋友……嚴格地說,是未婚妻。”呃……兩人是這種關系,還真不怪夏霖要特意當著韓竟的面提她。韓竟下意識地往離夏炎更遠的方向蹭了兩寸,也抬手攏了攏頭發。“不過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她家跟我家是世交,她比我只大半歲。據說當年我mama跟她mama關系很好,就說如果生兒子,就跟她女兒訂婚。這不是指腹為婚嗎?韓竟你能相信嗎?那是95年了啊,馬上就到新世紀了,怎么還會有指腹為婚這一套?”夏炎瞪大眼睛望著韓竟,極度無奈地攤攤手,“后來我一出生mama就去世了,我又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嗯……你知道,就是不能說話……所以這事也就都沒再提。長大之后有一次兩家人一起吃飯,她mama看到我跟小瑾,又說起來這件事,也只是開個玩笑,結果被小瑾記住了,一直以我的未婚妻自居。其實我長到現在一共見她不超過10次啊!要不怎么說咱倆得大辦呢,不然小瑾是不會死心的。”他的語氣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了,說完索性往韓竟那頭一倒,枕在韓竟大腿上,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韓竟。夏炎從西北回來瘦了不少,稚嫩的娃娃臉也多了幾分堅毅的氣質,從韓竟的角度望過去,正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