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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了。現在,賈波覺得自己活得很平靜很滿足,一身的骯臟都被徹底清洗,他很想她也能在這里住下,被這有靈氣的山水滋養一番,活著時候享受不到的寧靜死去時嘗試一下也好。那樣也好。晚上,王天真來蹭飯吃。賈波無奈的往鍋里多撒了一把面條:“你趕緊找個媳婦伺候你吧!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誰受得了!”王天真嘿嘿一笑,蹲在門口扒著山上挖出來的獨頭蒜:“賈哥,你咋越來越摳門呢!老王家的小子和前院趙家的那倆小丫天天來吃你咋不說呢!”賈波往面條里面撒了點醬油:“他們那是吃啊?就是來玩的!城里的孩子看見老師恨不得躲得有個狗洞都能鉆進去,這的孩子倒好,一個勁的往老師身邊撲騰。”正說著,一個黑不出溜的小男孩就從門口的柵欄上撲騰跳下來,手里還握著倆雞蛋,顛顛的跑著,邊跑邊嚷嚷:“賈老師!俺娘讓俺給你送雞蛋!”剛跑到門口,賈波正回頭說:“別跑小心摔跤”,那孩子就被土坑絆了一下,撲通就趴地上了。倆雞蛋摔了個稀巴爛,小男孩不知所措的看著,哇的一聲就哭了。賈波連忙過去,拉起孩子:“摔到哪了啊?哪疼?跟老師說!”孩子指著雞蛋,哭的抽抽噎噎:“雞蛋……雞蛋……”賈波心里一陣波動,檢查了一下孩子的手掌,還好沒有磕破,他拉著孩子到水管子下面沖手:“看看!下次不能著急了啊!”看著孩子還是半哭半不哭的樣子,賈波一笑,捏捏孩子哭花的小黑臉:“老師不告訴你mama!要是你mama問,老師就說我吃了!還是雙黃的,好不好!”在一邊把面條端下來的王天真笑了笑,賈波這個人,真的很好,非常好。相處久了,賈波這個人很隨性,偶爾有點毒舌,在山里的這三年他變化了很多,當初剛被王天真弄過來的時候,他跟死了一樣只傻呆呆的坐著,是大山的靈氣和孩子們救了他,洗滌他。現在的賈波,即使很遠的看見都會被他身上所散發的成熟的,溫柔的氣息所吸引,自從他來了,全村都沒有不洗臉就出門的姑娘了。給了黑小子一根棒棒糖,賈波送走了破涕而笑的孩子,回來吃飯的時候,他跟王天真說了移墳的打算,王天真撓撓腦袋:“那地方能讓你起墳那?”賈波點頭:“當然能!我媽在那邊也沒有個能給她供奉香火的人,挖來這最省心,等我死了,就跟她旁邊一埋,我們娘倆作伴吧。你以后有了兒子可得記得給你燒紙的時候也記得點我!”王天真嘴唇哆嗦了一下:“那!那我我也和你埋一起不就得了!”賈波看著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一聲:“別犯二百五了你!你有媳婦跟你合葬!”王天真嘟噥了一聲什么,賈波已經站直身子去刷碗了。于偉在墓碑附近坐了很久。當初他清醒后,看見呂淼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賈波埋在哪兒。然后守著這個地方呆了一天一夜。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小墓碑,上面只刻著母親賈絮柔之墓,這塊墓地還是當年賈波母親死的時候,呂父出錢買的,墓地都是雙xue。陪伴著賈母的就是賈波,呂淼支支吾吾的說當時情況太緊急,來不及更換墓碑,所以沒有在上面刻賈波的名字。后來于偉倒是找過墓園的負責人,但是他和亡者非親非故的,人家根本不肯給他更改。不刻也好,那有一種他還存在于世界上的錯覺。于偉找了塊干凈的濕布在那小小的墓碑上面輕輕擦拭了一番。你在這里嗎?在你母親的身邊,你覺得安全了嗎?于偉總是有一種感覺,賈波不在這兒,這個微小的地方怎么可能鎖得住他。但是他還是有空就會來,就當是為了他盡孝了吧。賈波活著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關心過賈波母親的事情,但是現在,但凡和賈波有一點沾邊的東西,他都會去收藏去挖掘。只有和那人有關的人和事才能讓他形如枯槁的心有一點波動。懺悔寂寞思念波兒,你知道嗎?在韓徹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終于把秦小弦重新追回了懷抱,當年的那兩個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孩兒也長大了。我一直都太看輕別人了,其實那個孩子,比我強,同樣都是直的,都是被一個人強烈的吸引,但是那個孩子一心一意的對待秦弦,所以才能獲得秦弦的原諒和愛。而我呢?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背叛你的報應。是我活該活該無法救贖自己,活該失去你。于偉站了一會,站起身子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過來,他一愣,還是走過去攙扶住呂父:“爸,怎么是您呢?”呂父微微的笑了笑,自從賈波死后,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看見于偉他也有點驚訝,他緩慢的注視著那個已經被于偉打理妥當的墓碑:“我來看看他們娘倆。”于偉點點頭,遠處看見呂淼抱著于啵。今天一早呂淼就把孩子帶走了,說是呂父想孩子了,想不到竟然把孩子帶到這來了。呂父看了看墓碑,似乎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情,人到了暮年,很多事都看得清楚。呂淼沒想到在這能看見于偉,她把孩子放在地上,孩子朝于偉跑過來。于偉心里突然一抽,他轉頭看那座小墓碑,假如賈波活著的話,一定不想看見她們吧?我的孩子已經長到可以滿地跑了,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喜歡她才是。你已經離開我太久了。于偉低著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呂淼沒有接近這里,她看見孩子朝于偉走過去,就自顧自的坐到車里打電話了。清明時節來掃墓的人很多,于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她看見一個很像奶奶的人,于是顛顛的朝著那個身影跑過去。人來人往的幾乎是在一會便不見了蹤影。賈波到了公墓的時候,天正好飄起了雨絲。王天真胡嚕了一把臉狼狽道:“我說了得帶把傘吧!你就是不聽!說什么雨中漫步是浪漫!這下著雨怎么燒紙!”賈波讓雨澆的也實在浪漫不起來,他抹了抹臉:“燒什么紙啊這不讓燒!這管理地方在哪啊!我得趕緊辦完了趕緊走人!萬一丫呂淼真給我弄了個墓碑放這里!太慎得慌,真把我招走了可怎么辦!”大約是終于回到了故鄉的緣故,即便是在厭惡這里,賈波在踏上這片熱鬧亂哄哄的城市的時候,把他在山里的那點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