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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唇,抬頭,天色近晚,原本寶藍(lán)色的天空上飄起了絳紅色的云,失去了平日的空靈縹緲,帶著一種沉重的色彩,厚厚的覆在色調(diào)暗沉的天空上。忽然一陣風(fēng)吹來,街邊撐起的白布被風(fēng)吹得翻飛起來,夾著路人的驚叫,卷起浮在路上的細(xì)細(xì)的塵土,一時之間,細(xì)微的塵土仿佛也有了生命,向行人的臉上打來。少卿不躲不避,只是微微瞇起眼,任其打在臉上,心中卻生出一種舒爽的愜意。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將軍在想什么?"蕭戟站在少卿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見一片紅得耀眼的云,以及大得詭異的夕陽。扯唇一笑,用手一指,"將軍看那日頭,真怪!從前聽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講鬼故事,鬼門打開那日,日頭就特別圓特別大,莫非就是這樣的?""哦?"少卿似笑非笑,"你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鬼見愁,也怕鬼故事?興許今晚鬼門就開了!""我怕那個?"蕭戟仰天一笑,定定看向少卿的眼里有著不同尋常的專注,"雖然不怕,可是我卻信世上有鬼,有陰曹地府,有輪回轉(zhuǎn)世!其實,陰曹地府比這十丈軟紅簡單得多,十殿閻羅比那青天大老爺正直得多。將軍,你知道么?閻羅王的手里有一本勾魂帳,誰在陽間做了什么善事,做了什么惡事,里邊都清清楚楚的記著,該讓你下油鍋便下油鍋,該讓你上刀山便上刀山,黑白分明,不容你抵賴。"唇邊溢出幾分玩笑不恭,"這世間的事,鉤心斗角,蠅營狗茍。什么是黑白分明,又有誰人能夠明白。所以啊,這世上真要有個阿鼻地獄才好!"見少卿露出幾分驚訝,轉(zhuǎn)頭往青磚地上啐了一口,臉上又露出那副痞子神態(tài),"這天賊冷的,真他娘的凍糊涂了,竟說出這樣沒出息的混帳話來。"頓了頓,"將軍,那人不過是靖海侯的一個小奴才,興許是偷乘了侯爺?shù)鸟R出出來顯排場,這樣不知恥的奴才遍京城的都是,咱們犯不著在他身上費(fèi)這么多心思!"少卿正想著蕭戟方才的話,其實,自己心里何嘗不是這么想的?什么是黑白分明,先前以為自己知道,可是自從遇到了文燁,見識了朝廷,對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竟然也不知道了。這世上的事,本就不是這么簡單。后悔么?沒有后悔的余地!身后就是懸崖。前進(jìn),未必春光明媚,后退,必定粉身碎骨!只有向前!向前!哪怕是累了,倦了。也只能向前!向前!后悔么?r甘之如飴,無怨無悔!"他不是靖海侯的家奴,"少卿一字一字的道,"他是賊子,偷了王府馬車的賊子!""將軍......"蕭戟先是一怔,但他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隨即便明白了。靖海侯是先皇金口御封,任誰也不能私自扣下府中的一草一木,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廷尉署雖然直接受命于皇帝,也不能違背先皇的旨意。但......如若扣下的不是靖海侯府的家奴呢?唇瓣一抿,"將軍想得真遠(yuǎn)......他靖海侯是個什么東西,怕他個球!那次的仗,真他娘的窩囊,如果是將軍領(lǐng)兵,那才叫打仗!"伸舌舔一舔干裂的唇瓣,盈滿笑意的眼里透出嗜血的殘忍。少卿卻什么也沒說,眼睛盯著漸漸染黑的云,末了沉沉的道,"起風(fēng)了,要變天了!"腿腳一動,大步邁了出去。蕭戟剛跟出幾步,臉上一涼,幾滴冰冷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刺得肌膚刀扎似的疼。頃刻之間,雨點(diǎn)密集起來,像天地之間張開了一張網(wǎng),朦朦一片。沒帶雨具的行人大叫著奔跑,街邊吆喝的小販忙著收拾行當(dāng)......熱熱鬧鬧的街市轉(zhuǎn)眼一片冷清清,只聽見雨滴砸在土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響,鼻間滿是冷冽的塵土味......"將軍,雨下大了,咱們跑吧!"蕭戟幾步追上少卿,叫道。耳邊全是沙沙的雨聲,拼命喊出的話竟變得連蚊子也不如。少卿腳步不停,淡淡的道:"跑又怎樣,前面也在下雨,還沒跑出幾步,渾身便濕得通透,還不如不跑了。"蕭戟怔了怔,隨即笑開,"是,該來的總要來的!"少卿負(fù)手于后,氣定神閑,身體很冷,心卻是熱的。淡藍(lán)色的袍子在狂風(fēng)中晃動,間或拂開飛落的雨滴,踏著飛濺的水花,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大步向前走去......第七章京城雖是大燕的樞機(jī)要地,經(jīng)濟(jì)河運(yùn)政務(wù)的匯集要地,但一丈多寬的護(hù)城河一圍,便將這諾大京城嚴(yán)嚴(yán)實實的的圈了起來。滿街走的都是四匹馬拉的車子,隨隨便便一茶碗蓋砸將下來,保準(zhǔn)讓一頂烏紗見紅。多了私相授受,暗地拉攏,芝麻丁點(diǎn)兒大的事霎時便能從城東傳到西。這邊少卿剛剛離開廷尉署,那邊汪震清便得了訊息。"將軍,老爺在聽濤軒賞雪。"周府汪震清是來慣了的,下人自然識得,也不用通報,接了他的馬鞭,陪笑著道。汪震清剛要舉步,想了想又頓住了,"這個時分,大將軍在聽濤軒做什么?方才有沒有人來過?"那人哈一哈腰,眼睛只盯著地,"主子想什么,做什么,哪里是奴才這等名分的人能過問的?將軍也是知道老爺?shù)模庵粒膊还苁遣皇翘焖叵荨_@會子剛剛下過雨,連泥里都飄著香氣,老爺常說瑞雪雖好,卻遠(yuǎn)不及這時分的景致了。將軍方才問有沒有人來大將軍府,奴才惶恐,卻不知將軍要問的是什么人?送菜的王嫂,挑水的李三......"噗哧一笑,"奴才真是糊涂了,竟跟將軍說這些",眼角瞥見汪震清眉心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肚中暗暗發(fā)笑,臉上卻仍舊一本正經(jīng),因板著指頭細(xì)細(xì)備說,"辰時,南六省米行當(dāng)家張老板來拜見老爺,因老爺進(jìn)宮面圣去了,沒有見著,只留下一盒自家秘制的松云餅,說是給老爺嘗個新鮮。巳時,趙軍門來,像有什么急事,同老爺在書房議了一個時辰才出來,老爺是個性情嚴(yán)重人,奴才也沒敢打聽。方才趙軍門不知為了什么又折回來一趟,神色匆匆,但只待了一會兒便退出去了。""大將軍也是在趙軍門走了之后才去賞雪的,是不是?"李德詫異的看了汪震清一眼,"將軍莫非生了千里眼,竟知道得這么清楚?"汪震清聽這奴才變著法兒奉承,抿唇兒一笑,心中已思量出來,周大將軍必定也得了訊息了。他這人,最是自負(fù)聰明,容不得別人比他多走一分,多想一步。自己雖然與他相交多年,也不得不提防著他什么時候在背后給自己捅上一刀。這個信兒自己是不能報的了,不僅不能報還要悶聲裝個糊涂,橫豎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怕他甩手撂開自己。一抹精光從眼底飛快掠過,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抬頭看了看天,灰蒙蒙的,又有一場好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