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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表情冷淡:“咱兩扯平了。”41.嚴肅盤腿坐在船舷上,喬已開著船,等到漸漸看不見岸的時候才慢慢停下來,油表已經亮了紅燈,顯然這玩意兒都是事前準備好了的,沒打算給他們跑路用。喬已抹了把臉,他把槍別在腰后面,從床艙里走了出來。嚴肆低下頭,靜靜的看著他。喬已心想就算這男人破了相,還是真他媽的漂亮啊。嚴肆朝他伸出手:“過來啊。”喬已嘆了口氣,他靠近了一點,摸了摸嚴肆的臉,男人像大貓一樣的瞇著眼,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半晌突然開口道:“我大概會進去蹲個兩年,到時候東郡就交給你了,趙德我早就交代過,邦里的老家伙們鐵定躲不過這次,你順便把余下的都給整治了,東郡就能徹底洗白了。”喬已:“……”“生意還是一樣做,兄弟們也不用提心吊膽,把毒血給清干凈了,只會比原來更好。”嚴肆看著喬已淡淡的笑了笑:“別覺得對不起我,我也一樣利用了你,咱們扯平了。”喬已張了張嘴,苦笑了一下:“我還真得給你糾纏不清一輩子了。”嚴肆挑了挑眉,他從口袋里掏出煙,扔了一根給喬已,給對方點上后銜著煙湊了上去,火星慢慢旺了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陶蓉是我殺的。”嚴肆淡淡道:“她發現了你是臥底,知道你干掉坤哥后就想對你下手,結果被我識破了。”喬已想起了那個久遠記憶里的女人,有著海藻般濃密的長發,精致秀美,像火一樣愛恨分明。嚴肆將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他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喬已:“咱們利益上的確是扯平了,但是感情上你還欠我多著呢。”嚴肆說:“喬已,你活該要被我糾纏一輩子。”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刺眼的探照燈投射在水面上,幾束光同時打在游艇上。謝文從直升機里探出一半的身子,握著擴音器高聲示警:“嫌疑人已被包圍,雙手抱頭,跪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嚴肆直視著喬已的雙眼,他緩緩的平舉起手臂,慢慢的屈膝跪下,過程中目光不曾稍瞬。謝文跳到了甲板上,他看著喬已,將手銬遞了過去。喬已木然的轉過半邊臉。謝文低聲道:“這是立功的好機會,而且。”他看了一眼嚴肆:“嚴大哥也希望你這么做。”過了許久,喬已才接過手銬,他看著嚴肆的臉,極盛的眉目,眼如芒星,里面只印著自己。謝文例行公事的開始敘述:“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句話都將可能作為呈堂證供,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嚴肆看著走近的喬已,對方扶著他站起來,低頭帶上手銬,金屬的圓圈在手腕上,冰冷的刺眼。喬已抬起頭,他的表情堅毅,眼眶通紅。謝文走過來,他看了眼兩人,嘆了口氣:“嚴肆,你還有什么話想說?”“喬已。”嚴肆笑了笑,他平靜道:“我愛你。”喬已坐在醫院的走廊里,手術室的燈亮著,李牧年靠著墻,腳后跟不停的一點一點,有護士趕出來,手術衣上沾著血,語氣焦急:“母子都有危險,如果出了意外以防萬一只能保一個,但病人不肯配合,無論如何要保孩子,你們誰進去做下思想工作?”喬已扒了下頭發,形容疲倦而狼狽:“我去吧。”小護士感激的點了點頭,帶他去消毒。手術室里有專家在研究如何cao作,專業術語喬已聽不太懂,林紓還在陣痛期,但表現的卻意外平靜,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閉著眼臉色蒼白,聽到響聲才緩緩的掀開眼簾。喬已被裹的非常嚴實,連眼睛上都帶著護目鏡,林紓似乎好半天才認出是他,微微露出了笑容。喬已坐在她床邊,林紓抬了抬手,他趕忙握住,斟酌了半晌輕聲道:“要是實在生不出來,咱就別生了吧。”“怎么可能生不出來。”林紓說話很慢,聲線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拉條口子,就出來了。”喬已張了張嘴,他根本勸說不出類似保大人的話來,沒有人有資格剝奪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這簡直跟殺人無異。林紓顯然也不準備聽取,她重新閉上眼睛,慢慢的做著深呼吸,話語清晰道:“你記得等下簽字要保孩子,最后要是我有個萬一,你就去找我律師,遺囑我已經立好了,財產能保證你和孩子八輩子不用愁,前提是你要成為他的監護人。”林紓睜開一只眼睛,眨了眨:“就當我再任性一次吧,你很會照顧孩子,看喬喬就知道了。”喬已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問道:“這是,安德烈的孩子吧。”“恩。”林紓點了點頭:“是他的。”喬已不解:“那為什么……”“是他的,但也是我的。”林紓打斷了話頭,她轉頭看著喬已,神情淡然:“如果失去了這一次機會,那么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再想有第二個孩子。”林紓低垂眼瞼,遮住了狹長的眸子:“我恨那個男人,恨的生不如死。”42:林紓抬了抬手臂,她示意喬已幫她把袖子卷到肩膀,露出了腋窩下方,喬已看了許久,發現有幾處淡的幾乎已經快看不見的針眼。他一臉震驚的看向林紓。后者嘲諷的笑了笑:“你們只看到他如今對我的百般恩愛,卻只有我記得,他曾經對我做過什么。”林紓雙眼空茫的盯著天花板:“兩年前我授命臥底馬提的毒窟,身份偽裝是他老友病弱的女兒,因為身體原因,就算在毒窟也不會有毒品的危險,馬提非常相信我,我的未婚夫。”林紓頓了頓,她閉上眼艱澀的開口:“我的未婚夫,他最開始并不參與此次行動,我本打算這是最后一次任務,結束后就申請轉業,安安心心的嫁給他。”喬已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后來呢。”“后來。”林紓淡淡道:“后來他死了。”“他瞞著組織來馬提這邊應征了我的私人保鏢,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他幫助我傳遞信息,照顧我,保護我,直到遇到了安德烈。”林紓比了個開槍的姿勢:“安德烈看出了他和我之間的情愫,當著我的面殺了他。”喬已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林紓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會崩潰?”喬已沒說話。“我也以為我會崩潰,但其實我比我自己想的要堅強的多。”林紓的表情帶著淡淡的譏諷:“特別是當一個女人恨起來的時候。”“那吸毒。”喬已指了指腋窩下方:“又是怎么回事?”“自然是因為我不肯屈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