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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宮中一樣的作息,太陽升起后就睡不著了。往日第一眼看到的是寬大的帷帳和叫早的內侍們,今日第一眼望見的卻是懷里的一弧柔軟。 謝柔縮在他懷里,兀自睡得香甜。因昨夜兩人折騰得太晚,女子便不大安穩,他將她撥過來,拉進懷里時,她動了動,錦被滑落,露出雪色的香肩,蕭承啟垂眸,眼睛有點發直,繼而反應過來,小心的探過身再次親了親她。 滿口香滑,味道好得很。想起昨日,他舔了舔嘴唇,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又似都做全了,夢境中,他仿佛得了世間最心愛的糕點,為了好好品嘗,要一口一口拆著吃才過癮。 而且美味佳肴自己默許了,讓他如何不驚喜? 按照平素習慣,他會起身洗漱練劍,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伊人在懷,他便生了賴在榻上躲懶的念頭。他想等她醒來,第一眼也能看到自己。 然后從今日起,無論宮里宮外,每一天都這么過。他望著日思夜想的容顏思量著,可以提前吩咐暗衛傳信,把坤元宮收拾干凈,搬來正清宮了。 這些悸動,謝柔自然還不知道,她只是覺得臉頰貼到的幾寸肌膚有點熱,她想翻個身換個姿.勢,卻莫名其妙被攔住。 “夫君,別鬧。”她隨手推他,還帶著點小脾氣。 蕭承啟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么新鮮的東西,原來那么守規矩的姑娘,早上也會賴床。瞇著眼睛發脾氣的樣子,未免太嬌了些。 他悶頭笑了笑,又把她撈進懷里。 這般動手動腳,謝柔怎么睡得著,她睜開朦朧的雙眸,嘆了口氣。 “依依醒了?”蕭承啟湊近,將她的發絲攏在身后。 謝柔欲醒還睡,她哪有他這樣精力充沛,于是喃喃道:“夫君不再歇歇嗎?” 蕭承啟只是喜歡看著她,微啞道:“依依睡吧,我無事。” 謝柔點了點頭,又見男子似乎認真的想了片刻,俯下身,輕笑了一聲道: “昨夜,依依可舒服么?” 謝柔剛要闔目,被一語驚醒,臉頰瞬間通紅。這個男人,怎么回事! 哪有人這樣問的,她羞得整個人都要縮進被子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直男(嚴肅認真) 謝依依(拼命捶) ☆、不枉此生 譚清遠進府拜訪的時候, 在外院和蕭承啟碰了個照面。 譚清遠看到他從謝柔的院子出來, 略詫異了一刻,隨即便想著, 應是兩兄妹和好了。 蕭承啟看見他沒什么好臉色,譚清遠沒往別處想,單純覺得自己冒昧打擾多有不便,臉上不禁赧然,上前一揖:“飛卿兄, 好久不見。” 蕭承啟隨便點了下頭應付他, 淡淡道:“聽說譚大人丟了官印?” 譚清遠沒料到他說得這么直白,責備有之, 更隱有探究之意, 于是窘迫地紅了臉,道:“此事是譚某的罪過,待回了兗州,譚某會立刻寫折子向皇上請罪的。” 蕭承啟心中冷笑了一聲,已經開始思量新的刺史人選。 譚清遠毫無所覺,接著便道:“不知謝姑娘近況如何,此次譚某得脫大難,還要親自謝過姑娘才是。” 聽他提起謝柔,蕭承啟更沒好氣,他忍了忍,道:“她今日恐怕不方便見大人。” 譚清遠愣了一下,道:“為何?” 蕭承啟微挑了眉稍, 住口不言。 內屋,謝柔將蕭承啟哄出去,又睡了半個時辰才醒來,陽光透過紗簾,映出朦朧的桃紅光暈,似乎還有旖旎之色,她手臂探出錦被,揉了下眉心,半晌舉在眼前,才發覺雪白的肌膚上都是斑駁的痕跡,guntang的熱度再度蔓延,她忙將手收了回去,團縮著不動。 她覺得今日算是沒臉出去了,胳臂如此,還不知其它地方是什么樣子,一念及此雙頰便火燒火燎。昨夜兩人其實沒做什么,就像蕭承啟自己所說,只是親親她罷了,情濃時,反倒是她心顫成一團,主動去勾他,而他卻兀自隱忍著,拼命克制。 折騰得久了,她大抵摸到了他的心思,他是想等她回宮的,順城不是他們的家,在這樣一座臨時落腳的院落里,一切親密都顯得太過倉促。 雖然她不太看重這些儀式,但他終歸是愛惜她的。她這般思量,心頭如有春風拂過,不禁縮在柔軟的衾被中彎唇淺笑。 門外,云姑和雀兒自蕭承啟離去后就守在了外間,此時聽見帳中窸窣聲響,猜到謝柔醒過來,就將水準備好了。 雀兒行了禮,替謝柔挑開紗帳,她是沒經事的,余光才看到一抹紅痕就紅了臉,謝柔抱著被子坐起身來,不大自在地攏了攏發絲,有意轉移話題,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什么時辰了?” 雀兒吐了下舌頭,道:“巳時了,小姐若再躺一刻,就要用午膳了。” 原來這么晚了,幸好不是宮里,否則哪敢這樣憊懶,謝柔心生慨嘆,云姑掛好了紗帳,捧了面料舒適的衣裳給她披上,扶她起身沐浴。 水汽熏然,木桶邊瓶瓶罐罐早已備全,其中幾種謝柔此前竟沒見過。 云姑微微一笑,邊拿起膏脂在手心勻開,邊解釋道:“要說還是少爺細心,雖然此地比不得家里,但好東西卻一樣不差,聽卓總管說,這還是外邦新進貢上來的,少爺記掛您,一路緊跟著咱們的腳程送過來。原本要送往沙城,眼下得了令就送來了這里。” 謝柔聞言,眼中笑意不減。 雀兒也笑道:“少爺對小姐最好了,娘娘永遠是娘娘。”言語間頗有幾分驕傲。 云姑笑嘆道:“可不是嘛。” 謝柔心里自然很是快活,耳朵卻有幾分發酸,假意嗔道:“你們呀,不知是我的人,還是他的,越來越會夸他了。” 雀兒忙道:“我們當然最喜歡小姐,不過更盼著小姐和少爺都好好的。” “長長久久,白頭偕老。”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了月牙,拿了香檀木的梳子替謝柔梳頭發,水珠從發絲間滾落,好似綿長的祝福,系在流淌的歲月中。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 不是新婚勝似新婚。 她望著水面微怔,腦海恍惚被勾起了些許片段。 她想起當年召幸的光景,雖然已經很模糊了,卻依稀記得兩人那一夜好像點了一盞燈,下了整夜的棋,她隔著棋盤,第一次細致地打量身前的男子,彼時他正垂眸思考,硬挺的眉宇為難又認真。 他們一直下到天邊泛起早霞,他長舒一口氣,放下棋子,對她說了句“抱歉”。 她很聰明,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女子出嫁,沒有十里紅妝,亦沒有洞房花燭,他能給的只有為數不多的陪伴,她能看出來,他覺得對不住她。 臨走時,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