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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自己默默地送到他桌子上。陶承柏晚自修的時候會站在過道里,看著是和別人說笑,其實是一直在用心注視著坐在位置上的鄭陸。陶承柏不高興,劉亞楠也跟著不開心。忽然有一天早上,陶承柏是顛著步子進的教室,又恢復了往日的帥氣陽光。下午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和鄭陸講和了。自習課鄭陸就和他坐到了一起,雖然有那么多書本遮擋,也能看到兩個人頭貼的很近,陶承柏自己試卷不寫,整節課都在給鄭陸講題。大課間陶承柏會跑很遠到學校的小賣部給鄭陸買夾心面包和小零嘴。買錯了回來還要被鄭陸翻白眼。劉亞楠覺得鄭陸很過分,更氣人的是陶承柏并不會因此而生氣。她知道兩個人是竹馬,但是這樣的竹馬不會覺得太膩歪了么?劉亞楠悄悄沖文娛委員比了個V字,為了和陶承柏的名字擺在一起,晚會上能在一起主持節目,她這段時間真的是費盡心機做了很多很多的公關工作。☆、23二十三章陶承柏作為班長一直在同學們心目中很有威信,都選他好像也是無可厚非的。只不過劉亞楠上學期剛轉來,就這么得人心還真挺讓人始料未及的。本身這個主持人的差事陶承柏就不想領,何況還是和劉亞楠搭檔,雖然只是兩個班級搞的小晚會,但是主持人之間總歸還是要找時間串串詞,討論一下節目順序什么的,先不說鄭陸會不高興,他自己實在是不想和她有太多接觸。班會之后,陶承柏就和文娛委員商量讓另外找男生來做主持人,他有個推薦人選朱正濤。“???這個,這個怎么跟選你一票的同學們交代嘛?”文娛委員邵雯是個漂亮的女生,此時便仰起臉來一臉苦相地望著陶承柏,兩邊嘴角深深撇了下去,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地包天。“嗯……”陶承柏為難地想了想,最后笑著哎了一聲:“要不然到時候我出個節目好了。”“真的?”邵雯立刻轉憂為喜兩眼放光,之前她想讓班長大人出個節目,求了陶承柏幾次了都是無果。不要別的,就把前年全校師生聯歡晚會上他耍的那套連環踢的拳法再耍一次就行了,絕對能把七班排的那個街舞的風頭給蓋了。邵雯達成了目的美滋滋的,一轉臉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了劉亞楠。劉亞楠愣了一秒鐘,二話不說就追下了樓,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什么,就是想問問陶承柏。到底要問什么呢?她也不知道能問什么,她只是覺得心里一陣氣血翻涌攪得難受。在她沒想好之前,在大教學樓前的臺階上追上了人。陶承柏單手扣在鄭陸的后脖頸上,手指頭撥著他的臉,要把那張正在抿緊嘴角的臉轉到他自己那邊。“明天跟我一塊上姥爺家怎么樣,周末也不能老是做卷子吧。嗯?”陶承柏把鄭陸的臉轉過來,他又不言不語地轉了回去,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我剛才已經跟邵雯把這事辭掉了,干嘛還不高興?”陶承柏的聲音介于討好和逗哄之間,接著不痛不癢地捅了一下馬蜂窩:“小伙子好大的醋勁?!?/br>鄭陸聽了這話氣得抬手就沖肋下給了他一胳膊拐子,陶承柏微微彎腰“哦”了一聲,忍住疼,轉手勾住了鄭陸的脖子,任他又是掙又是罵的,緊緊扣住他的腰不放手,笑著連拖帶抱地把人往停車棚拽去。劉亞楠咬住一邊的腮幫子傻站在臺階上,目光已經從打鬧的兩人的背影上轉開了,轉到教學樓前那一排百年老樹上,樹葉早已經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稀拉拉的樹杈。因為剛才下樓跑得太快,氣還沒有喘勻,身上還在微微地想往外冒汗,可是心里卻已經是又酸又涼了。她之前拜托這個拜托那個,說好話拉關系請吃東西,如今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那樣的自己有幾分卑微的可憐相。一陣冷風吹來,鼻尖猛然凍得發酸到想流淚的程度。姥爺每一年都要說要灌臘腸和做醬牛rou,其實都是陶承柏的大姨來做,做好了晾在小院里,過節的時候給每家都送一份子去。一大早,陶承柏開著車,載著還有點兒沒睡醒的鄭陸往石屏去。石屏山是錦繡縣唯一的一座山,不算高,腳力好的,一個小時就能爬到頂上。石屏鄉有很多殺牛宰羊的,很多人都是直接到屠戶家里去買新鮮的rou。車子進了石屏街,陶承柏熟門熟路地拐上了一條狹窄的水泥路,最后停在一個大院子門口。站在門外都能聽到里面人的吆喝聲。鄭陸跟在陶承柏后面進了院子,非常過癮地打了一個差點撕破嘴的超級大哈欠,然后在滿地的紅血水里愣住了。雖然之前也跟陶承柏來過兩次,但沒有哪一次的場面像現在這么血腥的。如果不是大白天的鄭陸會以為自己是進了修羅場了,撲面就是熱烘烘的血腥味。幾百平的水泥地面上,汪了一層血水。院子里倒著幾頭開腸破肚的牛身,都已經被卸了胳膊腿,肝腸肚肺都扒出來了,晾在一邊熱氣騰騰地直冒白氣。還有一頭剛放倒的大水牛,此刻即使脖子里已經被人捅進了刀子,但還是不甘心地哞哞叫喚,掙扎著要站起來。剛才的吆喝聲就是因為它才發出來的。兩個人忙亂地端著大鋁盆替換著從牛脖子底下接血,然后端到角落里的大灶邊上,為了防止血下鍋之前就凝固,有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來回倒騰著幾盆血,就像小朋友等不及茶涼的時候用兩個碗來回濾水一樣。鮮紅的熱血濾出了一層血沫子從盆邊滿溢了出來,看著好不瘆人。陶承柏此時彎腰拿起擱在牛皮上的一把小鐵鉤子,揚手勾在了一條剛卸下來的牛踝骨上,不費勁就將七八十斤的大牛腿提溜了起來,掛到了墻邊一條沾滿黑血的木架子上。因為所有人都在忙,陶承柏又不想等,便自己找了一把剔rou的尖刀,在磨刀輥上玩雜技一樣,刷刷刷地來回杠著,直看得鄭陸傻了眼。——你什么時候練過這個了?——小姑爺刀棍都教過,刀法我也練過兩套。——這能一樣嗎?你給我小心一點,別碰著了。陶承柏咧嘴笑了,“擔心我?。俊?/br>擔心你個頭啊。鄭陸咕噥。陶承柏杠好了刀,從牛蹄子下邊打圈子切了一刀,一邊用鉤子勾住rou使勁往下扒,一邊用刀沿著骨縫剝rou,乍一看跟個熟練工一樣。剝牛腿子rou是個力氣活。他挑的這條又是前腿比后腿多一塊“峴板”骨,要想把rou剔成個整體著實不容易。等把一塊rou連著筋整個剝下來,陶承柏都累出了汗了。其實有些地方根本沒有剔干凈,畢竟不熟練。鄭陸一手抱著他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