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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大吃大喝,一邊贊飯菜香,又夸陶母勾的毛線墊子漂亮,把陶母樂得咯咯直笑。吃完飯,陶承柏搶著幫陶媽收拾桌子又搶著洗碗。陶媽心里是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兒子知道心疼自己了,難過的是由此可見,平日在家陶承柏是慣做這些的。這孩子,當初讓他跟著來H市死活就是不愿意。至于為什么,不說她也知道,還不是戀著鄭陸,到底還是沒長成,有小孩子心性。一時間又想到了陶承業,更不是盞省油的燈,王曉璇多好一個媳婦,都被他欺負成什么樣了,可憐她那個沒見過面的乖孫,要不然現在都能滿地跑了。陶媽倚著廚房的玻璃門嘆了一口氣。陶承柏洗好了碗碟子,迎面抱住了mama,“嘆啥氣啊?”“氣你們兄弟兩個沒一個省心的。”“我哪兒不聽話了?”陶承柏辯解。陶媽懶得跟他講,瞅了他一眼,忽然問:“你明年打算考哪兒的,心里有了打算了嗎?說出來我和你爸先給你參詳參詳。”陶承柏遲疑了一下,含糊回答:“反正就是北京上海,考上哪兒就上哪兒,哪個學校還不都一樣。”“那哪能一樣,軍校和理工科大學能一樣嗎?清華北大和一般的一本學校能一樣嗎?我說首先你這個想法就很要不得。”陶媽伸出一指狠狠地戳在陶承柏的腦門上。陶承柏順著陶媽的力道仰起了頭,呵呵傻笑了兩聲了事。陶爸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端坐在沙發上和兩個孩子聊了一會,問了老大陶承業的一些事兒,又讓陶承柏帶鄭陸在H市好好玩兒,“要聽你哥的話。”最后陶爸跟鄭陸說,然后想穩穩當當地站起來,起的有點猛,竟趔趄了一下,陶承柏趕緊地上去扶住了。陶爸抬手往陶承柏肩上一拍,看著已經比自己還要猛一點的陶承柏,感嘆似地說了一句:兒子誒!等陶承柏從爸媽的房間回來睡覺的時候,鄭陸已經是個迷迷糊糊要睡著的狀態了。鄭陸包在毯子里,就露著一個漂亮腦袋,正斜斜地歪在枕上。眼睛閉起來,此時便現出了一道深刻的雙眼皮。臉蛋在床頭燈光的反照下,更是襯成了細白瓷。陶承柏扒了睡衣褲,光了身子掀起薄被就進了被窩,鉆進被子底下,撩起鄭陸的睡衣下擺,將頭臉一股腦地伸了進去,對著鄭陸腰上的細皮嫩rou就四處舔允起來。鄭陸本是側身躺著將睡未睡,此時哪里還能躺住,就覺得腰腹處有一條濕漉漉的rou蟲蠕來動去,癢得他一個激靈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立時就卷成了一尾剛上岸的活蝦,嘿嘿嘿呵呵呵地左閃右躲,連笑帶罵,然而腰被陶承柏扣在了手里,他又是個氣如山壯如牛的,鄭陸如何能掙脫。陶承柏也并不讓鄭陸求饒,就將他兩個胳膊彎子緊緊按住,自己親自己的,親了肚子,親背脊,親了背脊親后腰,專揀鄭陸身上的癢癢rou撓。這時候鄭陸已經累得肚子都疼了,兩條小腿在床上亂蹬亂踢,嘴里也不罵了,只一個勁求饒:“不行,肚子都疼了,哈哈,哥,別弄了,哎呦,我都喊你哥了……”陶承柏這才從鄭陸的衣服里鉆出來,順勢趴到了他身上。鄭陸伏在床上歪著頭還在吁吁喘,就覺得屁股上頂上來一個硬幫幫的東西。陶承柏的呼吸已經從耳邊噴到了唇上,他將毯子一抖,一把將兩人蒙到了黑暗里,毯子底下立時卷出了大浪。鄭陸不滿地大叫:“滾蛋,快掀開。你別咬我!”陶承柏嬉笑著哪里肯聽,用毯子把兩人裹成了一個花卷,對著鄭陸好一頓揉搓。年輕人精力旺盛,兩人如此一直鬧到了后半夜。第二天,兩人齊齊地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以后一起和陶媽去逛附近的賣場。買了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吃完中飯以后,陶承柏和鄭陸便商量著要出去玩,臨了鄭陸卻嫌困得慌,于是又回房睡了個中覺,兩人直到下午三點多鐘才算是出了門。十月天還有一些燥熱,H市也算的上是國內大熱的一線旅游城市,步行街上此時幾乎要人滿為患了。鄭陸正坐在街角的一個大石球上等陶承柏,他兩手撐在兩腿間,有點兒坐沒坐相,兩只眼睛在周圍人群里漫無目的地掃視。兩人之前剛從一家叫小圓滿的百年小吃店出來,一人吃了一份牛rou撒子煲。剛走了半條街,鄭陸又要吃甜筒,陶承柏怕他吃壞肚子不同意買,他便哼哼唧唧地扯著陶承柏撒起嬌來,就差扭胳膊腿兒了。自從兩人心意挑明了以后,鄭陸撒嬌和發脾氣的頻率明顯見漲。陶承柏幾乎要被他搖成了一汪春水,嘴角止不住地就要往上翹,最后無法只好去外賣的窗口排隊,心里想著待會買了自己先一口吃下去一半。先陶承柏還不時地回頭去望鄭陸,然而等他付了錢,拿著甜筒回來的時候,鄭陸已經不在了。往兩邊望去,滿街都是人,哪里還有鄭陸的影子。陶承柏蹙起了眉,立刻掏出手機,緊張倒是沒有,鄭陸這么大的人還能丟了不成。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那頭感覺像是手正捂在嘴邊說話,鄭陸的聲音是一種出奇的冷漠。“順著街往回走,我在小圓滿這里。”陶承柏覺出了鄭陸的不對勁,掉頭就往回連走帶跑,還想再問一句,鄭陸那頭已經掛斷了。陶承柏跑到小圓滿門前也沒有見著人,手里的甜筒已經有了融化的趨勢,可是附近一時也沒看見垃圾箱。又往前顛了一段,終于在人群里找著了鄭陸。他面無表情正盯著前面不遠處的兩個人,女人身材窈窕,長發披肩,男人雖然看上去老了一些,但是抬首挺胸,氣質不凡,也算得上是器宇軒昂。這兩人親昵地挽著手臂,混在人群里,神情怡然,沒有絲毫違和感。陶承柏此時和鄭陸剛才初看到那兩人時一樣深刻震驚了。“他跟媽說是做什么考察還是開會的來著,我當時都沒有仔細聽,只是想,長假還要出差真是夠累的。”鄭陸說話時喉嚨發緊,是一種爆發前的壓抑。陶承柏不知道說什么好,一時腦子里能想到的便是出軌二字。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鐘,夕陽的余暉灑滿了整個步行街。終于見著了一個垃圾箱,陶承柏順手把甜筒扔了進去,手上不可避免地沾了一些粘稠液體,怎么也擦不利索。一邊正在看步行街指示圖的兩個戴太陽帽的女孩子見他如此浪費,齊齊看了他一眼。陶承柏走在鄭陸后面兩步遠,遙遙地跟著前面那兩個人。慢慢轉出了步行街,轉進了旁邊一條福祥路,這條路全是金店。那兩人進了其中一家店。鄭陸雙手插進褲兜里就在街角等著,望著地上的青磚,站成了泥像。陶承柏已經覺出了鄭陸此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