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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鞋上,鞋幫上那一抹有力的金色反射了陽光,閃閃的幾乎要耀了人的眼。陶承柏放下PSP,捏了捏鼻梁,低下頭,鄭陸枕在他的肚子上已然是睡著了,鄭陸這么多年睡中覺幾乎已經成了個固定的習慣,他倒是不挑床,在哪都能睡著。軟臥的床大小有限,陶承柏已經橫著占了半邊,鄭陸此時便在他身邊小貓小狗似的卷成了一小團。陶承柏伸長了胳膊,不敢大動怕把鄭陸給折騰醒,好容易用中指勾到了小背包的帶子,拽到身邊,從里面翻出了一副耳機。他輕手利腳地把枕頭塞到了背后,戴上耳機聽歌。對面的人打起了節奏均勻的小呼嚕,但是這并不妨礙鄭陸睡覺。陶承柏閉上眼,一只手摸在鄭陸已經長長的頭發上,一只手掌輕輕地攬到了鄭陸的后背上,無形中是個絕對占有的姿態。鄭陸這一覺睡了將近兩個小時,把陶承柏的肚子都給壓麻了,陶承柏這時候便開玩笑地跟鄭陸要情。“你肚子上的rou跟麻將席一樣,還好意思說呢,把我的頭都硌疼了?!编嶊懻碓谔粘邪乇澈蟮恼眍^邊上,翹著二郎腿,一邊說話,一邊閑閑地吃著小零嘴。“你可真夠無賴的。”陶承柏正在用手機查地圖,嘴里漫不經心地罵他。“我說的是事實。查到什么好玩的了嗎?”鄭陸抹了抹嘴上的冰糖渣子,從背包里又掏出來一包薯片。“海底世界想不想去?海底世界不遠的地方有個軍事博物館……”陶承柏還沒說完,鄭陸就接話:“這個好,首先就去這個。”鄭陸把薯片嚼得咔茲響,“H市有沒有什么特別有名的小吃之類的啊,比較有名的菜啊特產啊……”陶承柏伸手在袋子里摸索著捏了一片薯片遞進嘴里,輕笑出聲:“就知道吃?!?/br>“咱們三天都得住在你家里???”鄭陸已經吃完了薯片,從包里又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精巧克力。“又不是頭一次見面,你緊張什么?!碧粘邪毓室馔崆嶊懙囊馑肌`嶊懩睦锬芟氲教粘邪氐哪菍右馑忌先?,猶自自在地接話:“叔嬸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有什么好緊張的啊?!碧粘邪匦Σ[瞇的不說話了。鄭陸把拇指大的一塊巧克力吃完,又想從背包里掏東西,被陶承柏一把按住了手,“行啦,一下別吃這么多?!碧粘邪乜此櫭?,便拍拍他的臉蛋,剛想說話,忽然察覺對面有人一直在看,陶承柏望過去,他傻笑一下,轉過臉去。陶承柏忽然俯下、身旁若無人地在鄭陸嘴上親了一下,寵溺地哄他:“你乖啦?!?/br>鄭陸眨眨眼睛,真沒想到他此時會這么做。不過隨即便有些明白陶承柏腦子里在想什么了。別問他為什么知道,他就是知道了。他們兩的感情說得好聽點叫與眾不同。他們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路有多難走,鄭陸幾乎不愿去想,因為在他看來想再多也是白想,多想無益,不如努力去做。這世界除非到了異性戀成了少數派的那一天,否則只要是在外面,他兩就別想旁若無人,別想旁人不用探究的眼光來看他兩,就像對面那人那樣。有什么好看的啊,沒見過兄弟兩感情好的嗎,大驚小怪。火車最后沖過一片夾竹桃開進了站,下車的時候陶承柏幫那個年輕人一路將箱子提溜到了站外。他一疊聲地說謝謝。走出了老遠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陶承柏背著背包正雙手按在鄭陸肩膀上護著他走在人群里,鄭陸歪帶著棒球帽,被他推著走很有幾分不耐煩,因為覺得自己成了小孩子。他實在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親密得有些不正常,但是他真的沒有什么惡意。兩人上了出租車,陶承柏報了地址,然后給陶母打電話。——到了???——剛出站。在出租車上了。——到家了跟鄭陸先好好休息,晚上我給你兩做好吃的。餓不餓,冰箱里有吃的,微波爐熱一下就行。鄭陸呢?——在邊上呢。陶承柏說著話,大大方方地伸手握住了鄭陸的手。不管是火車上遇到的人,還是現在出租車上的司機,或是以后遇到的其他路人,他們都是一閃而過的陌生人,是不相干的人,是轉身就彼此遺忘的人,他要學著不必刻意去在乎,否則這一生,以后還有那么長的路,他和他的小懶蛋該得有多累啊。鄭陸正貼著車窗向外看呢,此時便頭也不回地反手握住了他。陶建元調到H市以后,為了工作方便,房子買在了比較熱鬧的市區。是一個干凈漂亮的復式住宅小區。小區大門前修了一座墨色的大理石噴泉,樓層中間種著成片的翠竹,人工雕琢的痕跡太明顯,勉強稱得上有幾分鬧市桃花源的味道。陶爸陶媽都還沒有下班,陶承柏用鑰匙開了門。屋里的擺設基本都沒變??蛷d沙發上,廚房冰箱上,電話座底下都擺著陶媽勾的毛線墊子,這些都是陶媽一邊上班一邊勾的,陶媽跟著陶爸到了H市以后,在一個區的社保所里工作,一般時候都是異常清閑,簡直就是在混時間。陶承柏上次還是剛放暑假的時候來住過幾天,當時因為鄭陸說了一句:你怎么還不回來,我好多題都不會做。誰知道鄭陸到底是不是隨便說的,反正陶承柏是自我解讀出了弦外之音,他就聽準了前半句了,抓心撓肝地又呆了一天,第二天就急三火四地跑回家了。鄭陸到是第一次來,接過陶承柏遞過來的飲料,一邊喝,一邊到處逛了逛。因為房子是復式的,客廳的吊燈就異常的大,站在樓梯上像能伸手勾到似的。鄭陸上了樓,趴在白色的欄桿上向樓下問:“哪間是你的房間啊,我晚上睡哪兒?”陶承柏正仰靠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喝水,他把瓶蓋擰好往旁邊一扔,旋風一樣順著樓梯刮上來,轉眼間把鄭陸卷進了房,把人往床上一摔,笑嘻嘻地說:“晚上你就睡這兒,來吧,先認認床。”說著撲上去結結實實地把鄭陸抱了滿懷,沒頭沒腦地親了起來。鄭陸搖頭擺尾地扭著推他:“親毛啊親,壓得我喘不過氣了。”“我給你做人工呼吸?!碧粘邪匮b模作樣地往鄭陸嘴里渡氣,實則每一口都要纏著鄭陸的舌頭允來舔去的。鄭陸掌不住咧嘴笑起來,兩手左右開弓地去扇他的臉。如此這般一直鬧到陶媽回家。☆、18第十八章陶爸有應酬晚上沒有回家吃飯。陶媽好長時間沒見著兒子了,開心地不得了,晚上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又把好久沒見的鄭陸從里到外給夸了一遍,一邊給兩個孩子夾菜,一邊詳細地問了兩人的成績,囑咐他兩最后一年要好好用功。鄭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