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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已鬧起來就是只倔驢的脾氣,跟父母大吵,鬧得陶爸暴跳如雷陶媽垂眼抹淚的,最后陶承柏差點被陶承業(yè)打成了豬頭rou。晚上陶承柏來看鄭陸,一頭一臉的傷,涂滿了紫色的藥水,把鄭陸心疼得差點哭出來。鄭陸拉著陶承柏的手臂,哽著聲音勸陶承柏別鬧了,去就去唄,省里的學(xué)校好條件各方面都好,陶承柏本來成績就優(yōu)秀以后準能考個好大學(xué)。陶承柏怔怔地,也沒聽完,氣的掉頭就走了,兩天沒理鄭陸。其實陶承柏哪會不理他,只是忙著和父母掙主意呢。結(jié)果當然是陶承柏勝了。陶承柏頂著一臉的傷跟父母保證,一定聽哥哥的話,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好好練功。只是之后的半個月鄭陸都沒有搭理他,把他急得嘴邊上起了一層燎泡。鄭陸在舅姥爺家一直呆到開學(xué)。陶承柏掐指算著,整整十二天。☆、8第八章鄭陸坐在棕床上曲著雙腿,胳膊架在膝蓋上,雙手捧著臉,望著面前一大片瓜地,面無表情天長地久地出神。鄉(xiāng)間的風很爽也很野,他來了十來天了,雖然盡量不去曬大太陽,但是光是吹著風就已然黑了不少。床底的涼席上還趴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瘦削少年,正翹著腿用腳板頂床,一邊捂著嘴小聲地跟電話那頭的女孩子抱怨這里條件如何艱苦:沒有飛機場,沒有火車站,客運車上賣票的跟路匪惡霸一樣兇殘。房間里裝的是單機制冷的古董空調(diào),太陽能還要用抽水機充水……嚴嘯是舅姥爺家的外孫,昨天跟著母親剛從北京來,有一點被迫體驗生活的意思。嚴嘯自以為對哭河頭這個地方是沒有任何期待的。只一天半的時間,他已經(jīng)寂寞如雪了。和同齡的孩子沒有共同話題玩不到一塊,也談不上有什么娛樂,他倒是很想和鄭陸親近親近,他覺得這個小陸哥哥很得他的眼緣,看著就舒服。對于他喜歡的他會溫和如水上趕子去表達善意。可惜這人總是懶洋洋地問一句答一句,并不怎么愛搭理他的模樣。他心里有一些失落,這里竟然有人這么不待見他。地頭上一個半大小崽子穿著大褲衩子下到一處水塘子里掏蝦,更小一點的兩個孩子站在岸上圍觀。一時三刻大旭拽著岸上的草叢從水里爬上來,把手里的一只大馬蝦往紅色塑料桶里一扔。往前跑了幾步,到了一個更大的魚塘子邊上,短褲一褪,露出半個白白的屁股,和身上其他地方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要在小水塘子里掏蝦,所以他把尿排在了大魚塘里。四周一片安靜。忽然響起兩聲小孩子的大聲尖叫,鄭陸嚇了一跳,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往地頭看去一時不見了大旭的影子,岸上的孩子正盯著水里瞪大了眼睛,還在不時叫喚。水塘子淺,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鄭陸正要伸出兩條腿到床下找鞋,這時候底下已經(jīng)有個身影箭一般地翻身沖了出去??茨撬俣群瓦吪苓吤撋弦碌臑t灑身姿,鄭陸就知道事情要壞,就在嚴嘯大手一揮,將T恤隨手擲在一個大西瓜上的時候,鄭陸已經(jīng)緊隨其后,大聲叫起來:“別急,別跳。”然而為時已晚,嚴嘯已經(jīng)跑到了岸邊,見大旭在水里上下翻飛地撲騰,一刻也沒有停留,以一個異常優(yōu)美的入水姿勢一個猛子就把自己的頭毫不手軟地插/進了塘底的臭淤泥里。水塘其實很淺。小孩子尖叫是因為好像看到了一條小水蛇,大旭則是被驚得一屁股歪到水里去了。鄭陸顧不上脫衣服撲撲騰騰地也跟著下了水,河底淤泥太厚,濕滑難走,鄭陸甩起胳膊腿以最快的速度摸到了嚴嘯的腰,拔蘿卜一樣把嚴嘯從塘底撈了起來,就著臟水把他一頭一臉的爛泥先涮了一把。嚴嘯當即驚天動地地大咳起來。岸邊只有雜草能借一點力,鄭陸托著嚴嘯,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到了岸上。大旭早把桶里的蝦全倒到了地上,險伶伶地斜著身子伏在塘岸上提了一桶水來給嚴嘯洗眼睛,鼻子里的淤泥。嚴嘯用小孩子準備撒潑甩賴一樣的姿勢坐在地上,閉著眼大咳,后來仿佛是咳出了滿臉的淚來,以致于已經(jīng)洗干凈了,他還是閉著眼,仿佛因此而不好意思再張開了眼似的。兩個小的蹲著圍在邊上,不時為他摘一摘頭發(fā)里的浮萍草,其實眼睛里都有點笑嘻嘻的,只是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xiàn)出來。幾人一齊肚皮朝天地躺到了大路上。鄭陸這時才覺出了滿頭滿臉的熱汗。烈日照在眼皮上,閉上眼也是一片微紅的明亮,熱得皮膚上有一種細小的刺痛感。忽然間手被蓋住了,鄭陸睜開眼睛側(cè)過臉,嚴嘯還帶著臟泥的手掌蓋在自己的手上,泥已經(jīng)干了是種灰白的顏色,掌心軟綿,皮膚表面上臟兮兮的,底子卻是異常白皙,泛著一種健康的光澤。順著嚴嘯的細細的手臂一直向上看,鎖骨斜飛到肩膀上方,是一種少年未長成的瘦削。眼角還是紅紅的一片,那雙眼睛里此時盡數(shù)散放著善意的想與自己親近的目光:“謝謝你,小陸哥?!眹绹[說著握了握鄭陸的手,聲音里多少夾著一些尷尬。救人不成,反倒差點被泥嗆死。鄭陸不置可否,只是此刻再仔細回想剛才的情景,卻覺得是無比想笑,越想越覺得搞笑,可又怕嚴嘯著惱。最后終于忍不住扭過頭去,咧開嘴無聲地笑起來,笑得杏仁眼瞇成了一條縫,后槽牙都露出來了。大旭和另兩個小崽子這時候抬起腦袋看他,不失時機地齊聲大叫:大河馬!嚴嘯的腳大概是被水底的玻璃劃到了,流了一點血,很疼,所以最后是被鄭陸背回去的。嚴嘯有一點不好意思,想找點話聊,又怕鄭陸因為說話會更累,因此一路上都是個猶猶豫豫的狀態(tài)。不遠的一段路,把鄭陸累了個半死不活。不長不戳的頭發(fā)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汗,正好滴在眼角邊上,又熱又癢。鄭陸氣喘吁吁地想,要是陶承柏在就好了。第二天嚴嘯腳就好了,自動要陪著鄭陸到村里的那間理發(fā)店剪頭發(fā)。理發(fā)店很小,衛(wèi)生環(huán)境堪稱惡劣。理發(fā)師身量修長,年輕而明亮——一頭大爆炸式的黃發(fā)。事實證明鄭陸的這個決定是個極其嚴重的錯誤。在不滿意修,修了還不滿意再修的情況下,最后鄭陸被剃成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寸頭,最寸的那種寸頭。鄭陸跟理發(fā)師一個坐一個站,在鏡子里天長地久地大眼對小眼,鄭陸用眼神表達他此刻很想立馬將對方按在椅子上推成一個大禿瓢的憤怒。最后年輕的理發(fā)師羞愧地低下了沉重的頭顱。鄭陸沒有給錢。鄭陸在心里罵陶承柏。本來明天就要回去了,大可以回家再把頭發(fā)理一理,但是想到回去就要見陶承柏,他不知怎么的就犯了別扭,就想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