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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讓仙君為你求情?” 丹序淡淡道:“本君為何要答應你?” 松閑道:“丹序仙君在六界威望頗高,松閑想請你為我主持公道。” 這話倒是把黑鬼司惹怒了:“你什么意思,冥府還能冤枉了你不成!” 白鬼司對丹序道:“仙君不要聽他胡言,閻羅大人向來秉公執政,不會冤枉了他去。” “死到臨頭了還不老實!”黑鬼司一掌拍在松閑背上,松閑吐出一口血,他雙手被縛反抗不得,倒在地上大笑不止。 白鬼司勒緊鎖鬼繩,對丹序道:“仙君,如今這惡鬼松閑已抓到,我們二人就與仙君告辭了。” “哈哈哈哈,三百年過去了,你們冥府會的還是只有屈打成招。”松閑抬起頭,地上的枯草泥土沾到他頭發上,只露出一雙紅眼睛,他吐出一口血沫,:“有本事就帶我走,最好回去讓閻羅那小兒判我下十八層地獄,你當我如今還怕死嗎!” 黑鬼司一個暴起就要劈上去,卻被丹序攔住。 他詫異地看著丹序:“仙君這是何意?” 丹序低頭看看松閑,笑道:“本君許久沒去拜訪你家大人了,今日想去冥府討他一杯回生茶。” 喲,這是要插手了。 黑鬼司眸色不定,被白鬼司拉住后,沉聲道:“仙君好興致,閻羅大人必定歡迎。” —————————— 黑黢黢的地府,高堂上的明鏡突然照開青光,那道青光逐漸變紅,而后呈現出一股純粹柔和的光芒。 我定睛一看,原本空無一人的審堂上突然出現兩排拿著陰鬼叉的鬼衛,再往上,十階高堂上一人一頂高帽,一身黑袍,上面隱約可見青面獠牙的鬼面。 他抬手,黑如墨的驚堂木震醒整個地府。 黑白鬼司丟下松閑,一個閃身移到閻羅左右兩側。 “閻羅,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丹序長身玉立,一身淺碧與地府的黑漆格格不入。 閻羅蒼白的手微抬,吩咐鬼衛:“請仙君的坐。” 他的聲音有些僵硬,說出的話像是在喉嚨里一個個磨出來的,但是音色卻是朗正的青年音。 隔得太遠我看不清他的臉,這倒讓我更加好奇起來。 松閑跪著,不住冷笑:“呵,這次閻羅大人又想了什么法子來逼我招供啊,沸水里也煮了要不要下油鍋炸一炸啊?” 我抖了抖。 恰在這時,鬼衛搬上兩只高凳,請我和丹序到一旁落座。 請我落座的那位鬼衛臉上縱橫著大大小小的疤痕,但除去這些,也不算嚇人。 凡間那些青面獠牙的畫本果然是嚇人的,就如同閻羅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一樣,只是為了震懾罷了。 我松口氣,聽閻羅道:“我地府的規矩就是如此,你這等大罪,下個油鍋都算是輕的。” “呵,這地府你閻羅獨大,一手遮天,誰也拿你不得了是吧?” “自然。”閻羅聲音毫無波瀾。 “你……” 閻羅扭頭問丹序:“丹序仙君是要插手此事?” “本君看他字字鏗鏘,不像在說謊,只是想來弄清楚緣由罷了。”丹序話鋒一轉:“不過閻羅你要是嫌本君多管閑事,本君自然回去,畢竟這地府還是你的地盤。” “不必,丹序仙君留下吧,地府最近諸事繁多,我也懶得再與他理論,仙君若是無聊,便替我重新審一審他這案子,本府絕不過問,也省得他再說閑話。” 他說得云淡風輕,仿佛是真的不想管這件事了。 我不禁看了看松閑。 他還是扭著脖子一派不屈的模樣。 怎么感覺兩人都挺有理似的。 “來人,將松閑關入地牢,請丹序仙君到后殿休息,請上兩杯回生茶。”閻羅起身,“本府只怕不能奉陪了,仙君自便,告辭。” 黑白鬼司也隨他離開,另有兩三鬼衛請我們到后殿休息。 我覺得好笑,對丹序道:“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對你也不客氣的。” 一旁一位微胖的鬼衛腳步頓了頓,向前走兩步,忍不住道:“閻羅大人行事素來如此,還望仙君勿要與我家大人置氣。” 丹序笑笑:“本君自然知道,閻羅行事公正果斷,天帝都吃過他的閉門羹,本君今日也算得了他的面子。” 難怪聽聞這閻羅素有威名,秉公執政,這么個人物連天帝都敢得罪,可想這幾百年來地府的安寧也不是白來的。 地府不見天日,后殿照明的是一簇簇的綠光,我湊過去一看,那些綠光其實是一種小飛蟲,尾部發亮,為了集中光亮,殿上也做了燈柱,里面用琉璃碗盛一碗血,小綠蟲便被吸引到一起。 果然都是些邪祟的玩意兒。 坐了不到一會兒,那位微胖的鬼衛抱著一堆東西過來,放到我面前:“這是三百年前松閑傷人案的記錄,閻羅大人命在下尋來,方便仙君審查。” 說罷,他將那一堆東西往我的方向推了推,對我道:“案子已過三百年,記錄繁雜,辛苦竹生姑娘。” “……” 你怎么不往丹序那邊推一推呢,真有眼力見。 這就是看明白了我就是打下手的,所以事兒都落到我頭上了。 那名鬼衛一臉鄭重地看著我,丹序壓根不看我,他正品著送來的回生茶。 我欲言又止,斟酌之下將那堆東西往身邊攬了攬。 攬過來一看,這地府的記錄簿是用軟皮制成,字跡寫在上面不易脫墨,綁成一捆也便于收藏。在這潮濕黝黑的地府,這確實是最有效的保存方法。 我打開仔細翻看,覺得舌尖有些干,伸手端過桌上一杯茶,掀開茶蓋就要往嘴里倒,結果定睛一看,嚇了一大跳。 這哪是茶啊,這分明就是一杯血啊! 還是一杯微熱的血。 他們地府的東西真的是,要不要這么嚇人啊! 丹序放下茶杯,接過我手頭的記錄簿,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端著茶杯難以下口的表情。 他側過身,右手手肘撐在桌上,一頭墨發垂散至腰際,修長手指微微翻動。 “竹生姑娘,回生茶是不是血腥之物。” 大概是看我為難,微胖鬼衛解釋道。 我悻悻地抿上一口,確實沒什么腥味,澀味中帶點甘香,不過我也不想再嘗第二口了,將茶放下和丹序一起翻閱。 ——————————— 約摸半刻鐘,才將松閑傷人案摸清。 是這樣的: 三百年前,一處叫川縣的小地方發生了一樁命案,統共九十六位道人死在了道觀里,這些道人死狀極為凄慘,均是折手斷腳血rou模糊,是死后被人碎了尸。 川縣這個小地方素日風平浪靜,一下子出了這樣一樁慘案,轟動縣府的同時也驚動了地府。 黑白鬼司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