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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日子過得苦不苦,是否同我夫君一樣……” 護衛眼見抽了口冷氣:“夫人慎言!這話豈是隨便能說的!” 阮苓苓被他的突然大喝嚇了一跳,回了神,繼續抹淚,訕訕不語。 這對父子站在街邊,似乎看得十分有趣,一步未離。 父親背著手:“其它呢,可還看出來什么?” 兒子不明白這問題的走向:“其它?” 父親:“聽說她是安平公主的干女兒,感情還不錯,公主府被圍,她定然知道了,為什么不仗著身份在那邊鬧,選了這里?” 這里還有一個隱意,難道只有男人重要,認的家人是干親,就不重要,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兒子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因為事涉皇家,公主府更為敏感——兩邊的事明顯有牽扯,這里明白了,那里就明白了。” 就算感情是假的,利益也不是假的,出了事不可能不過問,觀這女子行事,大約不是不關心,是分得清輕重,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她很聰明?!?/br> 做父親的聽完,相當滿意,對兒子點了點頭,繼續問:“那你覺得,這個婦人能不能用?” 這個婦人,當然指的是阮苓苓。 兒子眼神清亮:“可用,尤其特殊時期,效果定會出奇?!?/br> 父親卻搖了搖頭,淺淺嘆氣:“還是太年輕啊?!?/br> 這是意見不同了。 不能用?不該用? 兒子便問:“為何?” “因為你得體諒某個人的心情?!备赣H目光柔和的看著兒子,“某人你想用多久?想用到什么時候?是否想交心,托付一些東西,或者一段大事?如果答案是重用,是臂膀,那這個人在意的東西……或人,你就得好好考慮了?!?/br> “人們想要權勢,來自于欲,而欲,很多時候就是情,身邊越少,渴求的越多。這個人身邊之事,至愛之人,什么時候該責,什么時候該護,護到什么程度,你當得想清楚。” “只有你滿足了別人,馴服了別人,別人才會為你所用。” 做兒子的聽完,沉默良久,方才朝父親拱了拱手:“兒子懂了,多謝父親教誨?!?/br> 老者頜首:“我老啦,再教不了你多久,你的日子還長,以后遇事當三思而后行,‘情’之一字很神奇,它是枷鎖,也是勇氣和未來,你在這里用幾分心,得到的或許是無窮的回報……我到這個年紀尚參不準,你慢慢來吧。行了,我們走吧?!?/br> “是。” 父子二人緩緩離去。 阮苓苓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么,這么一鬧,完成了計劃目的,得到了一些有效信息。 比如禁衛軍看起來很兇,有時說話還夾帶嘲諷,卻并沒有真的對她怎樣,連小小的不尊重都沒有,真的只是顧忌她是孕婦?她倒覺得未必。 裴明榛一定是被關在天牢了,不讓看,就是沒有結論,不會處死,沒有正式蓋章公文,沒有可以走程序的地方,就是這一切都是口頭命令,而像這樣的命令必有理由…… 太子應該是被連累了,至少外人看來是這樣,可太子之所以被連累,是因為裴明榛,而今裴明榛性命無憂,所以太子應該也不會有大事?不然這場面就不會只是嚇唬嚇唬她。 而今形勢,太子才是一切的根本,太子沒事,所有一切立等可解,裴明榛不會有事,公主府同樣不會有問題。所謂禁衛把守,往不好的方向想是圈禁,往好的方向,就是保護了…… 阮苓苓不懂政治,不懂朝局,可眼前這個氣氛,她感覺不可能是死局,只是嚇人了點。 或許……裴明榛對此早有過準備,做好了應對,至少可以性命無憂的過去,差的只是時間,或者,一個啟動的機會。 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過得提心吊膽,等的心焦難受。 不知道要等多久……她能不能幫上忙呢? 哪怕能做的很少,只要能加快這個時間,讓裴明榛少受些罪,她就愿意去嘗試。 可萬一一切都是她想當然呢?局勢并沒有那么樂觀,是她太想樂觀,所以把一切想好了,其實裴明榛真的有性命之憂…… 自打懷孕,阮苓苓的情緒起伏就很豐富,好在孩子很健康,她也很能扛,以前不能承受的情緒波動,現在竟然習慣了。 阮苓苓作完妖,抹著淚帶著同樣眼睛紅紅的小丫鬟離開。 禁軍護衛松了口氣,圍觀人群散去,阮苓苓本人覺得……這么撒頓潑感覺好像也挺爽的,弱者姿態真的能讓對方忌諱很多,就是有點對不住這位禁衛大哥,改天有機會還是想辦法送份禮才好。 又一想,還是裴明榛本人給力,如果他只是個平頭百姓,或許不能為他自己,為她,贏來這么多的尊重與照顧。 阮苓苓一邊整理思緒,一邊慢慢走著,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不知道走出去多遠。 腳底突然踩到一顆石子,她身子一歪—— “小心。” 有人正好經過,扶了她一把。見她站好手就離開了,非常懂禮。 阮苓苓撫首胸口道謝:“多謝公子?!?/br> 她不識得面前這個青年,青年卻認得她,剛剛天牢外,他同父親可是看了全程,還討論有加,頗有體悟。 他本沒想與阮苓苓見面,如此不期然…… 就沒忍住,仔細打量了身前女子一遍,心內很有些好奇,裴明榛愛重的女子是什么樣子。 離近了更不錯,女子生的很好看,煙眉杏眸,周身帶著靈慧氣質,通透鮮活,只是臉長的很嫩,看起來還像個小姑娘。還有腰間這枚玉環,他見過裴明榛畫這花樣。 阮苓苓就感覺這個人的眼神有些奇怪,沒有任何冒犯曖昧,只是審視和端詳,甚至還有微笑,意味深長的那種。似乎對她十分好奇? 或者是她腰間玉環? 玉環……是裴明榛送給她的禮物。 句話下意識的問了出來:“你認識我丈夫?” 青年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微笑:“嗯?!?/br> 阮苓苓感覺更奇怪了。 裴明榛身邊來往的人,她大都見過,也都知道,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可誰家不辦個小宴不待回客?一個圈子里處著,日子長了,總能打個照面,就算裴明榛沒時間說不完,身邊的下人也會幫忙介紹,這位是誰那位是誰和咱家有什么關系和大少爺處的怎么樣,是友還是敵……對待外人態度總得一致不是? 可她從未見過這個青年。 男人身材很高大,相貌不算特別出挑,不是極好看的那種,他眼梢微低,眉目內斂,唇角微微緊繃,神色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不似這個年齡的威嚴,就像……上位者。 阮苓苓看不懂,只下意識垂眸退后,沖他行了個禮。 這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