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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枯突兀。 范翕語調沉慢:“這里原本種的是槐樹。百年古槐,翠葉陸離。每到春夏日時,樹葉零落欹斜,風過如潮動。每每行人走在樹下,都要驚疑向上看,疑心是潮水將從天上來。幼小的孩子為此不安,疑心潮水要吞覆整個丹鳳臺。后來聽習慣了,便覺大自然之曠遠浩渺,葉落如潮,這是何等壯麗景觀。人在這些面前,何等渺小。” 玉纖阿怔怔地看著他。 看范翕回過身來,垂目面向她。偶一瞬,他那張陌生的臉上,浮起公子才會有的那種零落孤寂一般的笑容。他恢復了他本來的聲音,說:“你認出我了,對不對?” 玉纖阿久久望著他。 看著他那羸弱而使人心碎的笑容。 她眼中澀然潮濕,心口如被堵塞。她上前,一言不發,卻投入他的懷中,抱住了他的腰。她咬著唇不吭氣,緊緊摟抱住他。抱到他的一身嶙峋瘦骨,她只覺得心中更痛,又更為歡喜。 歡喜讓她哽咽不能言。 只默然垂淚。 范翕伸手抱住她,手輕輕地搭在她肩上,撫摸她束于腰下的烏濃長發。他憐道:“才分開了半年不到啊?!?/br> 他又悵然道:“自古來巫山曾入襄王夢,你卻總是不入我的夢。你總不來入夢,我只好來找你?!?/br> 他目中潮濕,清亮如喜。風聲吹遍整座山谷,但這里早已沒有了如潮聲那般大的樹葉飄動聲。范翕站得筆挺,眼睛已經看不到昔日的風光,他的淚意在眼中瀲滟不落,唇角卻輕輕翹起:“你是不是又在哭?你總是哭得沒有聲音,怪讓人心疼的?!?/br> 玉纖阿仰臉,淚眼濛濛:“然而世間誰會憐我?只有公子?!?/br> -- 玉纖阿仍拉著范翕在山谷間轉悠,一一告訴他自己做了哪些改變。她柔聲:“待三年后公子再來,這里說不得和昔日的丹鳳臺就沒太大差距了?!?/br> 范翕笑了笑,不語。 他再不喜歡丹鳳臺了。 他不會再喜歡這里了。這是他的親人朋友下屬埋骨的地方,無論玉纖阿再如何粉飾,他都不可能釋然。他排斥這里的一切,但他又無法完全舍棄這里。這是他母親住過的地方,這是玉纖阿正在住的地方……他喃聲:“我想毀了這里?!?/br> 玉纖阿停頓一下,如同沒聽出他話中的陰森恨意一般,她輕聲:“公子不要毀了這里。這是你母親曾住過的地方,毀了,就徹底沒有了。我知道公子現在痛苦,但是總有一日,公子會釋然,公子會還愿意你母親住過的地方留存于這世間。若是毀了,就徹底沒有了。公子會后悔的?!?/br> 范翕道:“是么?我會后悔么?我不知道……但是聽你的罷?!?/br> 玉纖阿“嗯”一聲,握住他的手,向他保證:“我知道怎樣對公子好,公子相信我吧?!?/br> 她看范翕郁郁寡歡,他現在的模樣又是一個陌生人的樣子,她每每抬頭看他一眼,心中都覺得怪異。但是范翕自己不覺得,玉纖阿就只匆匆掃一眼他的臉,就重新移開目光。 可惜范翕要掩人耳目,他必然不能以本身面容與她相見。 玉纖阿言笑晏晏,忽興致勃勃道:“我為公子新培養了一個仆從,名叫梓竹。公子要見一見么?” 范翕有些煩。 他為什么要見一大堆自己不想見的東西?這丹鳳臺的樹他也不喜歡,什么梓竹青竹他也不喜歡……玉纖阿為什么要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又不在乎。 玉纖阿轉身要帶他走時,被他從后摟住腰肢。她“啊”一聲,整個人被他抱入了懷里。范翕的下巴磕在她肩上,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頸間。她被激得汗毛豎起時,范翕陰鷙道:“我不想看其他人,我只想看你。” 玉纖阿紅了臉,默然不語。 他側過臉就向她唇俯去。 玉纖阿眼角余光看到一張陌生的男人臉,她心中頓生不適與惶恐。雖知此人是范翕,可是一張陌生人的臉……玉纖阿偏頭躲過他的唇,他的唇擦過她的臉,與她耳下的白玉耳墜輕輕撞一下。 范翕周身氣勢頓時一冷。 玉纖阿借薄嗔來掩飾自己無法面對一張陌生人的臉的心情:“你怎如此急切?一點禮貌也沒有?!?/br> 范翕便彬彬有禮問:“那親親玉兒,我能親你么?” 玉纖阿:“……” 她噗嗤笑出聲,美目流波,斜覷他一眼。范翕見她笑了,便也跟著心情愉悅起來。他俯身要再親她時,頭頂悶雷聲響,下一瞬,天就噼里啪啦地開始下雨了。 范翕:“……” 他微怒:“這破天氣!” 玉纖阿忍笑:“丹鳳臺多雨嘛,公子是知道的?!?/br> 范翕聲音淡下去,又想起了往日:“……可惜山谷被毀了,山上再沒有山洞讓你我躲雨了,你我看來得淋雨回去了?!?/br> 玉纖阿自信地從他懷中脫出,拽住他的手。她示意他跟她走,含笑道:“我們不會淋雨的?!?/br> 范翕跟著玉纖阿,她才拽著他走了幾步路,雨勢越來越大。但沒走幾步路,轉個個彎,范翕就見玉纖阿走到一棵樹前,彎身從樹后取東西。她變戲法一般從樹后拖出了一把油紙傘,“噗”一下展開大傘。 范翕被驚呆了——“你怎知我們會路過這里,你在這里特意留傘?” 玉纖阿笑盈盈:“每十丈距離,我都備了一把傘。我好歹也要在這里住三年,我早知這里見天下雨,如何能不做些準備呢?” 范翕比她個子高,玉纖阿為能幫他撐傘,特意踮起腳尖。雨水從外飄來,幾滴濺在她清麗含笑的面容上。這一瞬間,范翕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再次愛她愛得不知所措——她總是如此。無論什么境遇,無論什么地方,她都能把自己照顧好,都能過得很舒心。 轉頭來,她還能為他撐傘。 范翕伸手握住玉纖阿撐傘的手。 他感動得無以復加,又怎能讓玉纖阿一直墊著腳為他撐傘? 誰知他的手才握住她撐傘的手,玉纖阿就道:“公子,你從我袖口撕一長布條?!?/br> 范翕不明所以,卻照做,從她袖口撕了一長條布條。他看向玉纖阿,玉纖阿道:“你將布條蒙于我眼上?!?/br> 范翕若有所覺。 他望她兩眼,然后順著她的意,用布條罩住了她的眼睛。女郎面容清婉,吃力地踮腳撐著傘。一方雪白布條蒙于她眼上,繞到女郎腦后的布條,與她的烏黑青絲纏在一起。布條飛揚,被傘外的雨水淋濕。 玉纖阿道:“然后親我吧?!?/br> 她蒙著眼睛,看不到范翕,卻能感覺到范翕的呼吸溫熱而平和,正靜靜地看著她。她微有些赧然,覺得對不住范翕,她語氣里便帶幾分抱歉:“我知道公子想要親我,但是公子也當知,我素來不喜歡和人親近,尤其是對著一張陌生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