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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突破?荒城毀于斬厄刀破虛之力,青鸞舞鏡之局固然強大,一力降十會,卻是到哪里,都行得通的。”斬厄圣君的實力可是早已媲美天界神君,他早該飛升卻滯留修真界,實在是對此間所有生靈的一種極大的威脅和不公。這是眾所周知的事。“連你們這方天道都拿他沒法子,其他人自然也只能忍著了。我又何德何能對他網開一面?冥主這么說,莫非是不知道我是誰,才會有這種天真的誤解?”魔王又不是普度眾生的善神,怎么可能舍己度人?這話自然可笑得緊。十方殿主斂眸,神情不動,眼底卻閃過一絲暗意:“你對他太溫柔了。”那三個字出來,還沒覺出心中驟然生出的刺痛,溯回鏡就被失控的力量給毀了!姬清臉上消散了所有情緒,只有無欲無心的冷淡:“冥主是想我教你如何做魔王?”這個人笑的時候若即若離,不笑的時候卻遙不可及,可他對某些人卻是不一樣的。是因為是注定的犧牲品,所以才格外憐憫一點溫柔?即便這樣也叫人難以平靜對待。“每個法身都是他的退路,每個法身消失他都會記得我,最后退無可退的時候,我想知道,他會做什么?你不是說,你不會讓我死嗎?既然如此,怕什么?”十方殿主怔然,是了,他怎么忘了,這個人可不只是外表看上去那么無欲冷淡的,骨子里比任何人都百無禁忌狂妄肆意,怎么會在意死幾次?姬清隨意的走進陣法里,對十方殿主伸出手,碧色的眼里幽隱淺薄的笑意,神秘危險又冷寂輕慢的美:“要不要試一試?這一次去哪里,你來選。”被那樣看著,沒有人會拒絕,與這個人一起走進,這參雜著冒險的錯綜意外里。十方殿主走進了陣法。時空扭曲的光影里,姬清眼中的笑意慢慢散開,就像匯聚枝頭的露水,終于墜落了。“你叫什么名字?”姬清說。“無意。”脫口而出,聲音比心更快。但他本來就想要告訴這個人的,或許,這個時間還應該更早一些。姬清并沒有如他期待的那樣,念出那兩個字,只是平靜說:“神靈的名字果然有趣。”……十方殿主當然沒有選擇,很可能圣君早已等在那里的,蕭問水第七個法身所在的時空,他選擇了最早的那一個。蕭問水第一個法身已經消失在渡情城,這個最早的那一個,自然就是他第二個法身,也是真正意義上,蕭問水的道法第一次突破境界,從零凝出的法身。那時候,蕭問水還沒有正經的拜入山門修道,自我摸索出來的突破導致的結果就是,他們眼前見到的只有九歲的小孩子。而且,這個蕭問水的手里,沒有斬厄刀。懵懵懂懂的蕭問水,醒來發現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他胡亂的穿上寬寬大大的衣服。身邊的竹簡上寫了字,云霄派這幾日要來這里收徒,蕭問水要去試試。他用身邊唯一的一把能用的刀,仔細裁剪了一下衣袖褲子,邊沿拿布條捆扎了,不影響他行動,便下了山。即便失去大半記憶,蕭問水也不在意,更不會忘記,他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命格。十方殿主沉默的望著九歲的蕭問水走下山,眉頭微微皺起。姬清就平靜的看著十方殿主,等著他做決定。十方殿主什么也決定也沒有,他怎么會想到這個時候的蕭問水是個小孩子模樣,便是身體和年齡對不上,那也是個小孩子。他到底是神明,怎么可能對著一個小孩子,使出什么險惡手段來。兩人都隱了身,以現在蕭問水的修為自然看不見,無知無覺的走過去。“換一個吧。”十方殿主沉思之后,決定道。姬清卻跟了上去:“我想看看,他小時候在想什么。他現在還沒有斬厄刀,命格應該還在天道的手里,你若是回你的冥府看看,或許能看到什么有趣的東西。”蕭問水如何,十方殿主興趣并不大,但到底是陪著姬清辦事來的,他點點頭:“我盡快回來。”姬清沒有回頭,只是微微笑了。走到一半的蕭問水卻忽然向后一擊,那把打獵砍柴通用的銹刀,竟然也舞得煞是有模有樣了。姬清向后半步,一道不知何時藏下的束縛咒被觸發了。這點手段當然不夠叫姬清在意,但他卻站著不動,任由藤蔓捆住。蕭問水抿著唇警惕的看去,看到顯露痕跡的竟然是一只青色的孔雀時,他的眼睛頓時微微睜大。然后,姬清看到蕭問水咽了咽口水。他餓了。姬清這一刻回想起了第九個蕭問水,他的主人曾經冷冷的告訴他,孔雀可以吃。被藤蔓捆住的孔雀沒有動,也沒有掙扎,靜靜站在那里,修長的脖頸上,碧色的眼睛望著蕭問水,就像一個優雅高貴的帝王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以下犯上的臣民。蕭問水被他看著,忽然就覺得有些緊張,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蕭問水猶豫了一下,這只孔雀這么好看長這么大,還懂得跟蹤自己隱藏身形,看來應該也是有靈智的。“看我做什么,你先跟蹤我的。我現在放了你,各走各的。”他努力強勢的說,掩蓋自己莫名的心虛氣短。然而不等蕭問水過去解開藤蔓,那只孔雀微微動了一下,瞬間堅韌的藤蔓就碎散成無數的草葉飛落。華美絢麗的一幕盛景呈現在蕭問水的視野里,發光的翎羽像一片波光粼粼斑斕夢幻的河,是他做夢也想象不出的美,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可以用來形容比喻的說辭。雀屏只開了剎那就收起,那只青白色的孔雀依優雅高貴的看著他。“你,你真好看啊。能不能再來一次?”孔雀這一次微微偏了偏頭,頭上皇冠一樣的雀翎,帶著狹長眼瞼的碧色眼睛,這一眼叫這孔雀顯得極為高冷尊貴,看得蕭問水不由后退半步。他感覺自己莫名的又矮了一截。孔雀這種生物這么傲慢的嗎?感覺比那些修真大宗派的弟子還要不好惹。可是他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有警惕不喜,這只孔雀這么看不起人,他卻覺得心里癢癢的,想摸一摸他的脖頸。蕭問水還不知道,因為他吞咽那一下的眼神,深深刺傷了孔雀的種族天性,更何況,這還是一只已經覺醒到鸞鳳血脈的,鳳凰只比孔雀更自戀高傲好嗎?令人發指,難以原諒,一定要讓這人類見識一下,認識到他的想法有多淺薄可怕。檢查完效果,孔雀便踱著步冷冷的無視了蕭問水,徑直走過去了。“喂喂,你這樣跑下山會被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