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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穿過皇宮最深處一整面都是鏡子的墻壁,那里是荒城的人間化身,他什么都知道。”空中劈開的深淵一樣的裂縫,慢慢合攏,然而只差一條細縫的時候,忽然不動了。就像,整個荒城忽然失去了自我修復的力量。得快一點找到那個人,這一次,不會有什么人來打擾他們了。圣君忍不住抿了抿唇,他只耽擱了兩天一夜,一切都來得及。找到那間房并不難,國王一死,妃總管不知所蹤,整個荒城都像是慢慢死去了。也或許是隨著那道裂縫,所有生靈鬼魅都迫不及待得逃走了。圣君無暇多想,他只是忽然很想立刻看到那個人。想告訴那個人,也許他們不一定非要按照天道的意志互殺,他可以斬殺虛無之境了,下一步或許也可以試著換一種證道的辦法。圣君的手指觸到墻上的鏡面,眼前忽然一陣眩暈,無數記憶片段忽然自黑暗里侵入。就像生生從他的心海里打碎了一面鏡子碎片。他看到自己站在果餅店門口,聽到小姑娘的歌謠;看到他自己穿過狹長陰暗的地道,望見的月光一樣泛白的骨翼;看到那個人敏銳的回頭看他,半面絕美半面白骨的臉,黑暗里驚心動魄的震撼;“因為知道,天亮的時候你會來,所以不害怕。”“就算你每一次都忘記,我們還是會遇見。”看到那個人忽然回轉,微微有些紊亂的呼吸,措不及防說:“我愛你。”看到,黑暗結束前,逆光里那個人眉眼徐徐展開的笑容,叫人想相信,自己被他所愛。……是,第八個法身的記憶。記憶回來了,法身當然是……圣君倉皇的向密室內跑去,空蕩蕩的密室內,四分五裂的陣法原石上,只跌落著一面破開一道刀痕的銅鏡。銹跡斑斑的鎖鏈像是早已荒廢千年,這里什么也沒有。不可能,他不是替代了那個人嗎?他不是放那只青鸞走了嗎?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徐不緩,步調里很有些從容隨意的意味,仿佛戲劇落幕之后,聊勝于無的游園賞花。腳步聲很陌生,但圣君還是立刻追逐著聲音而去。穿著云白色一絲不茍盛裝的男人,背對著圣君站在皇宮遺址的庭院正中。寬大的袖擺翩翩垂下,他望著那座鳳鳥的雕像,手指抬起撫了撫雕像上的塵埃。聽到圣君的腳步聲,他也不回頭,滿不在乎的說:“不愧是斬厄圣君,做得不賴嘛,不能飛升都擋不住你不斷突破的境界。不過你得再加把勁了,我們的魔王大人,可是比你我想象得還要可怕。這一回,若不是荒城就是他,你及時領悟到斬斷虛空的境界,先一步殺了他。否則,恐怕荒城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你說什么?”圣君不可置信的望著十方殿主的背影,瞳孔驟縮。十方殿主好整以暇的回身,長眉微挑,意味深長得笑著:“你難道沒有想起來?我在溯回鏡里看得到分明,他不是第一次見就告訴你了,他就是荒城。呵呵,唉,圣君看著冷面無情,沒想到年少過往倒是重情。”十方殿主幽幽長嘆,眉宇忽然沒了笑意,顯出一點心事來:“不過,如果是那個人,倒也的確叫人心甘情愿,為他生,為他死。”圣君沒有再說話,臉色冰冷得蒼白,他徑直向外走去。荒城的結界已破,此處就僅是一個普通的古城廢墟罷了。原來,他竟是又殺了那個人一次。荒城,就是那個人。怎么都繞不過去。“你去哪里?”十方殿主沉下眉,側首斜睨看來。圣君毫不停留:“去找他。”十方殿主提高了一些聲音,他的臉上沒有笑意,顯得微微傲然的寒意:“他一次都沒有想過要猶豫,你若是想放下屠刀,恐怕他也不會停下來。蕭問水,想想你的道。別以為你殺他幾次就心軟了,他可是借著一具孔雀真身,就能逆流而上,返祖出鳳凰血脈的魔物。你就是殺他十次,也不敵他破你一次道心來得狠厲!千年修行不易,望你好自為之,莫要沉溺鏡花水月片刻虛幻。”十方殿主慢慢牽出一絲微冷的笑意,勢在必得的低語:“畢竟,他是我的。你們怎么配叫他用心?”可既是如此,他的眼里為什么卻是動了真怒?那個人愿意為蕭問水回頭,對蕭問水說愛,可是,至今為止卻好像都不曾真的認識他。神嫉妒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他不關心蕭問水飛升與否了,他只想現在就得到本屬于他的祭品!這一次,他要親自來。作者有話要說: 十方殿主:好氣哦,我為什么腦殘要看別人攻略他?我不能自己來啊。終極版蕭問水:你來啊。(孤星躍躍欲試)1.7蕭問水:沒關系你們打,托著下巴等師尊領我回家。第175章聽說你,要殺我證道?24“我若是你,現在就不該去找他的第七個法身。”姬清才站在渡情城的法陣之前,忽然有一個優雅低沉的聲音施施然的說道。姬清駐足望去,神色不動,對來人隨意問道:“那依冥主所見,我該如何?”來人當然就是才分神見過圣君的十方殿主,在姬清面前的他,此刻卻是一身玄色的衣服,一絲不茍,莊重威儀。十方殿主神色沉穩,從容冷靜道:“他又變強了,即便是第七個法身與他對峙,也絕對不敵他一合之力。更何況,他這一次必然能更快得找到你。上一次你運氣好,有荒城結界特殊的時間流誤導他,這一次恐怕就不見得了。”姬清輕慢頜首,眉宇間并未有絲毫在意:“我知道,便是第十個法身也不見得能打過他,不是嗎?”十方殿主定定得看住他,懸珠似得眼里,隱隱一絲不解,低沉醇厚的聲音,問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竟是有些不懂了。”姬清微微一笑,水色薄唇微彎,青衣白發襯得肌膚如玉,這一笑眉目流轉間卻是淺淺的肅殺,隱隱的邪異。“破他道心,毀他法身。怎么,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十方殿主微微一怔,明知眼前人不是善類,卻還是無法生出一絲抗拒來。“他也殺了你。你做的這些,并沒有什么用,你是不是每每都留了手?就像荒城這次,他不是愿意替你被封印,為何結局卻還是你死,蕭問水反而又突破一層?”姬清碧色的眼中淡淡的涼薄,漫不經心似得并不放在心上,似笑非笑道:“冥主有溯回鏡都不明白為何如此,我身在局中又怎么會知道,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