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是什么內(nèi)傷，襄夏想了半天，解釋說：“房事太過。”

掌柜更納悶：“誰用？”

襄夏只好道：“我用我用?！?/br>
這才在藥鋪掌柜驚詫疑惑費(fèi)解鄙夷的目光下拿著藥回來。

楚談疲憊地看了一眼襄夏手里的藥：“放那兒吧。本王不舒服?！?/br>
“不舒服……”襄夏給楚談掖了掖被角，端起桌上藥碗重新在小爐上熱了熱，端給楚談。

楚談早已難受得沒勁兒再爬起來了。

“王爺，您等會(huì)再睡，把藥喝了?！毕逑纳焓址鏊?，被楚談拂開了手。

楚談厭煩地看著他：“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錯(cuò)了錯(cuò)了屬下錯(cuò)了?！毕逑姆鲋劺w細(xì)的手腕，把人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端著藥碗用小勺一口一口喂楚談喝藥。

“屬下知罪，您別氣壞了身子，您說您打我兩下又下不去手，罵我兩句又張不開嘴，踹我兩腳還邁不開腿……”

“你才邁不開腿?！背労莺莸闪讼逑囊谎郏傻孟逑奈舶陀謯A起來。

第七章

“好好好錯(cuò)了錯(cuò)了?！毕逑囊贿吅逯贿厯е∩走f到楚談唇邊，“王爺，喝藥，聽話。”

楚談靠著襄夏溫?zé)岬男馗?，頗不自在地偏過頭不搭理。

“身子都燙成這樣了，快喝了，睡一覺?！毕逑牡皖^哄他，“喝了，不苦?！?/br>
楚談?dòng)职涯樲D(zhuǎn)到另一邊。

襄夏一怔，手上動(dòng)作略作停頓，低頭在楚談耳邊輕聲問：“王爺是在跟屬下撒嬌呢？”

楚談像被扎著一樣顫了顫，緊咬著嘴唇，轉(zhuǎn)過頭瞪著襄夏，眼角紅紅的，像只兇巴巴的小兔子。

“您喝不喝，不喝屬下強(qiáng)行喂了啊。”

“你敢?！?/br>
“這有什么不敢的?！毕逑亩似鹚幫胱约汉攘艘豢?，扶過楚談的小臉，低頭含住紅潤柔軟的唇瓣，緩緩把藥液哺進(jìn)楚談口中。

清苦藥味在兩人唇舌間彌漫開來，一如曾經(jīng)逢年過節(jié)時(shí)的苦中作樂，兩人彼此依靠相扶，熬過最暗無天日的一段日子，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不及同甘共苦。

唇舌糾纏，舍不得分開，許久，楚談才猛地推開襄夏，臉頰卻已經(jīng)紅透了。

“……放肆……”楚談緊緊咬著嘴唇，仍舊被緊緊抱著，襄夏的小臂緊緊摟在他胸前和腰間，驚慌失措中，聽見襄夏貼在自己耳邊調(diào)笑。

襄夏輕吹了口氣，低笑著問：“王爺早上還說要屬下求娶您來著？別反悔啊?！?/br>
楚談的身子立刻僵硬起來，低垂著眼瞼，小聲問：“你不愿意？”

襄夏閉著眼睛吻著楚談潔白光滑的后頸，輕輕握住楚談一只手：“屬下愿意得很呢?！?/br>
“不過，王妃那邊可不好交代。”襄夏把楚談圈在自己懷里，下頦抵著楚談的肩窩，“王爺，別為屬下耽誤了大事?！?/br>
楚談臉色一僵，聽著襄夏像要反悔，頓時(shí)眼神冷下來，回頭訓(xùn)道：“什么是大事？”

“您的終身大事啊?！毕逑臒o辜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哪句話說得不對(duì)又得挨打，“屬下總會(huì)在這兒陪您的，您府上怎能不娶王妃，您總不能絕后吧?！?/br>
楚談瞇起眼睛，靜靜看著襄夏：“那本王非抗旨不可，本王身邊人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br>
“王爺，”襄夏臉色鐵青，“您怎么不聽勸呢，大好年紀(jì)怎么就那么不惜命呢?！?/br>
“你惜命，你怕了？怕本王連累你？”楚談抬眼淡淡望著襄夏。

“屬下只是心疼您?！毕逑脑偃滩蛔?，顧不得失禮，一把拖過楚談，強(qiáng)按進(jìn)自己懷里，“擔(dān)驚受怕處心積慮那么多年，總得過幾年悠閑日子啊，聽我的話……”

楚談安靜地靠在溫暖臂彎里，輕輕握著襄夏的手，摩挲著他指腹上的硬繭，輕聲道：“大概也就是七天后吧?！?/br>
“王爺……”襄夏無奈嘆了口氣，“算了，上藥?！?/br>
“不用，靜養(yǎng)幾天就痊愈了?！?/br>
“聽話，乖一點(diǎn)。”襄夏抱起楚談，輕輕抻開衣帶，露出一身青紅痕跡。

楚談只能乖乖趴在襄夏肩頭，忍著羞赧和刺痛，等著襄夏給自己涂藥。

襄夏看了一眼，確實(shí)傷得有些重，現(xiàn)在還紅腫著，不由又心里一顫，輕撫著楚談后背安慰，一邊沾了藥膏涂在傷處。

藥膏抹上霎時(shí)疼得厲害。

“嗚……”楚談眼睛里蒙上一層水霧，緊緊抓著襄夏的肩膀，兩條腿因?yàn)樘弁春途o張有些瑟瑟發(fā)抖。

“屬下的錯(cuò)，太粗魯了?！毕逑妮p聲安慰，一下一下安撫著楚談。

七天后，蓮角陰著臉回了鎮(zhèn)南王府復(fù)命。

楚談安靜坐在軟榻上翻書，襄夏站在他身側(cè)。

見蓮角一臉陰郁，襄夏不滿地低聲質(zhì)問：“差事辦砸了？”

楚談看見一身黑衣的蓮角回來，放了手中古籍，抬眼看著他。

蓮角垂著眼瞼，一臉喪氣，單膝跪地稟報(bào)：“回王爺，都辦妥了……”

“有話就說。”襄夏不耐地點(diǎn)了點(diǎn)腰間劍鞘。

“是……”蓮角支支吾吾道，“是……護(hù)國公府的……退婚書……已經(jīng)在路上了……”

“什么？”襄夏大驚，咬牙忍著胸中怒氣，劍都拔出了半截，“那可是圣上賜婚！他不要命了？”

事關(guān)王府聲譽(yù)，護(hù)國公親自上書退婚絕非小事。

“陛下已經(jīng)準(zhǔn)了……”蓮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畢竟……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鎮(zhèn)南王斷袖癖好龍陽，好孌寵美妾，紈绔之子茶yin橘虐，好……”

襄夏眼前一黑，扶了一把楚談手邊的太師椅才站穩(wěn)。

楚談一直靜靜聽著，待到蓮角稟報(bào)完，微微皺眉問他：“天生隱疾不可生育呢，忘了說？”

蓮角無可奈何：“這……屬下怎么說得出口，就這些已經(jīng)讓云亭小姐哭鬧著上吊，死也不嫁了！”

“好，下去吧?！背剶[了擺手，端起小桌上的玉杯抿了口茶，嘴角掛著滿意的笑。

“我的小祖宗，您都說了些什么啊?！毕逑墓蛟诔勀_下，捂著絞痛的心口，一臉哀戚，“有什么事兒交給屬下去辦啊，您這、這……唉呦氣死我了。”

“你著什么急?！背劜痪o不慢地放下茶杯，“我們清凈了，從此以后，不會(huì)再有哪位小姐光臨我鎮(zhèn)南王府了。你有本事做得這么干脆嗎？”

“您覺著這叫干脆??？”襄夏恨鐵不成鋼道：“這消息傳出去，鎮(zhèn)南王府的顏面算是丟盡了。”

“那有何妨？孤身一人，本王要顏面有什么用。正好，如此再不會(huì)有哪位世家小姐瞧得上我了，耽誤了人家，還讓本王心里不爽快。”

“那王爺您的前途……您不是想當(dāng)將軍嗎?！?/br>
楚談愣了愣：“我何時(shí)說過我想當(dāng)將軍了。本王一點(diǎn)兒也不稀罕打仗。”

襄夏無奈起身，靠著帷帳低垂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