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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土豆,柳柚和柳韞若都愛吃土豆。 因為就她和柳韞若兩個人吃,三盤菜已經算很豐盛的了,見柳韞若還不回來,柳柚又跑去小灶房燉了鍋紫菜湯,想著柳韞若回來的時候還可以喝上一碗熱乎乎的湯。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柳韞若回來了,踏進竹屋,看見柳柚小臉趴在桌上都睡著了,桌上三菜一湯,不由搖了搖頭,這個傻丫頭。 柳韞若走到桌邊,將手里的布包輕輕放到桌上,視線投到柳柚的小臉上。 在屋里,柳柚沒再蒙著面紗,半邊小臉壓在手臂上,擠出些軟乎的rou,小嘴微張,似乎睡得很香,眼睫毛比刷子還濃密,這張精致水靈的小臉,無時不刻不讓柳韞若羨慕和嫉妒。 她好幾次想毀了她,可是一對上柳柚單純無辜的桃花水眸,她就下不去手,這么美好的東西,即便她再嫉妒,她也舍不得毀掉,況且,她的哥哥喜歡極了柳柚,為了她哥哥,她也不會傷害她。 柳柚,原名曲柚,曾經的太子妃,后來是五皇子妃,再后來……現在應該是當朝皇后。 可是,卻被她和自己的哥哥聯合騙在身邊養著。 段延風就是曲柚要被行刑那日,緊跟在顧城安后面劫囚的黑衣男人,將曲柚救走后,曲柚在他抱著她逃跑的路上,小手伸過來一把揭開他的面紗,震愣了一剎,然后繼續在他懷里掙扎,想掙脫他的手臂,段延風不放,將她強抱進一個馬車里。 曲柚在馬車里反倒瞬間安靜了下來,絲毫不動彈了,乖乖呆在馬車里不再反抗,她看著段延風,問他要帶她去哪,段延風說,去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以后,做我的女人。 曲柚說我不喜歡你,你可以放我走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有些不好,但不一會,曲柚眸子就紅了,乞求一般,說“求求你,放我回宮……段老師……” 聽到那聲段老師,段延風身子僵了僵,沒有理會曲柚,讓人發動馬車,曲柚流出淚來,又叫了段延風一聲“段老師”。 段延風卻不理,反而想去握她的手,說我會比顧城安對你好,眼睛堅定。 馬車都駛動了好一會,曲柚也試著勸說段延風,因為在他印象里,段延風是一個知識淵博、非常有耐心的老師,雖然只在曲府給她教過半年的書,可是那半年里,曲柚一直很敬重他,即便段延風曾在一次醉酒的時候說要娶她。 后來入了宮,段延風也幫過她不少忙,她犯胃病的時候也是段延風治好的,潛意識里便覺得段延風應該是一個好人,可是這一次,段延風拒絕了曲柚很多次,眼睛里寫滿“就是要定你”的神色。 最后曲柚徹底沉默下去,無論段延風開口說什么,她都沒再理他,馬車要去往的地方似乎很遙遠,且段延風為了謀劃劫囚的事情應該一整夜都沒怎么睡,馬車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后,段延風眼睛襲上困意,手扶住額頭磕上眼皮小憩起來,曲柚便趁此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馬車。 她一心想著逃跑,卻不了解從馬車上摔下來會是怎樣的驚險,曲柚從馬車上跳下,身子滾了幾圈,額頭撞到一塊石頭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什么都不記得了,這讓段延風為之振奮和驚喜,深覺自己被幸運眷顧,他一直害怕曲柚不愿意接受她,他了解她執拗的性子,可是老天爺卻給了他和她可以開始的機會。 但是腦部遭受撞擊的失憶,只是暫時性失憶,當曲柚看見自己手腕上的藍色蝴蝶胎記,每次提起毛筆準備畫畫時,或者晚上睡覺做夢時,原來的記憶都會閃進腦海里。 為此段延風心里忐忑,熬了幾日幾夜查盡各種古籍偏方,終于尋到一個讓人失憶后無法再恢復記憶的藥方。 段延風怕曲柚恢復后記憶會離開自己,猶豫之下,還是將藥方配出來制成藥粉,與給曲柚治療胃病的藥方混在一起,讓曲柚每天服用三次。 誰知道他剛倒騰出讓曲柚永遠記不起過往一切的法子,顧城安就查到了他身上,似乎跟他背上的骷髏頭標致有關。 怕因此讓顧城安查出曲柚就在他身邊,段延風當晚逃走,讓人護送曲柚和柳韞若往另一個方向逃,等危機解除后再想辦法匯合。 可是兩年過去了,段延風音信全無,最后倒變成了柳韞若和曲柚兩個相依為命。 每每思及此,柳韞若都覺得有些諷刺。 …… 柳韞若將手里的布包放下,用手推了推柳柚,力道很輕。 柳柚迷迷糊糊抬起頭,見是柳韞若,彎了唇,“jiejie你回來啦。” 柳韞若“嗯”了一聲,在柳柚對面坐下,將桌上的布包推過去,“今天換了十二兩銀子。” “這么多?”柳柚睜大眼睛。 柳韞若說:“夠我們生活半年了。” “嗯嗯。”柳柚笑著點頭,小手捏上筷子就想吃菜,柳韞若趕緊伸手打住她的筷子。 “菜都涼了,我拿去熱熱,你胃不好不能吃涼的東西。”柳韞若皺起眉說,已經端著菜起身。 柳柚已經快餓死了,聽見柳韞若要去熱菜,好無奈,“吃了段……段郎給我配的藥,我的胃病都沒再犯了的,不用那么小心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稱呼段延風為“段郎”,柳柚都覺得好怪異,也好陌生,但是……但是這個消失了差不多快兩年的醫術高明的男人就是她新婚不久……也很久了的夫君呀…… 柳韞若沒理她,將那兩道菜端進小灶房后,又折回來將桌上的湯也端走了。 柳柚:“……”好無奈。 拗不過柳韞若,只能起身將另一盤菜也乖乖端過去熱。 翌日,柳柚和柳韞若在院里曬玉米,突然聽見有官兵來查戶.籍,柳韞若神經一緊,立馬沖過去攥住曲柚的手腕,將她袖子擼起來,見柳柚今日又偷懶沒有畫顏料,立馬皺起眉頭。 “jiejie,我哪里知道今天會有官兵來啊,我現在就去畫。”柳柚朝屋里跑。 柳韞若閉上眼睛,努力鎮定下來,這官兵來查戶.籍又不是第一次了,兩年過去了,大晉百姓又還有多少能記得曲柚的相貌? 況且每次都是清溪鎮的官爺來查,清溪鎮不過是大晉國很西邊的一個小城鎮,這里芝麻大的小官更不可能認出曲柚。 清溪村是在山里面,每戶之間都隔得比較遠,每次檢查到柳韞若和柳柚這來的時候,柳柚手腕上的顏料都干了,而且那些官爺都很敷衍,隨便晃一趟就走了,幾乎沒有檢查過她們的手腕,這一次肯定也一樣。 柳柚畫好自己的手腕后,攥著一把小芭蕉傘對著手腕扇啊扇,希望上面的顏料快點干掉,柳韞若去梳妝柜上的小錦盒里掏出兩個戶.籍小本本。 當初去登.記戶.籍的時候,他們是隨清溪村的村民們一塊清溪鎮登記的,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