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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懷中。 所有的謎團都解決了,她終于可以安然地享受在他身邊的時刻,剛想閉上眼睛,忽然想起還有一樁要緊的事沒有解決。 “你在南詔,找到世子了嗎?” “今天就談我們倆,最多加上元寶,別提其他人了。” 溶溶執拗地搖頭:“你先告訴我,世子還活著嗎?” “活著。” “真好,蓁蓁可以安心養胎。”至少蓁蓁比景溶幸福。 太子看著她真心為蓁蓁高興的模樣,卻是眸光一動:“但他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他為什么不回來?戰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溶溶奇怪道。 太子蹙了一下眉,心隨之沉下來:“他被叛王折磨了許久,受了很重的傷,腿也廢了。” 腿廢了? “那他更該回來呀,京城的大夫和傷藥都是最好的,還有……還有你給我用過的天罡斷骨膏,他留在那邊有什么用?” “元初和我一樣略同醫術,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我查看過,他的腿,被叛王囚著誤了醫治的時間,確實是廢了。” 溶溶還是想不通:“可是,他一個人留在南詔做什么?難道留在南詔,腿就會好嗎?” “元初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他不希望被人看到這副模樣。” “蓁蓁有他的孩子了,你跟他說了這件事嗎?他知不知道?” 太子點頭,“他知道。” 溶溶簡直氣急敗壞,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死:“知道他還是不回來?” “我想,蓁蓁就是他不敢面對人之一。” 溶溶覺得實在是不可理喻:“蓁蓁那么喜歡他,不會因為他的腿廢了就變心,何況,就算他的腿廢了,也還是堂堂靜寧侯府世子,京城里哪個人怎么會看不起他?” “他是靜寧侯府的獨子,一出生就受盡萬般寵愛,世子的身份對他來說遠不及這他的腿重要。溶溶,他有他的驕傲。” “你在包庇他。” “我不是包庇他,我只是在告訴你,他的考慮和立場。” 溶溶狠狠打了他一下:“你就是包庇。他既然腿廢了,你要是想帶他回來,那還不容易?” 太子無奈道:“我不是他,不能替他做決定。就像,你也不能替蓁蓁做決定。” “那他的決定是什么,叫蓁蓁自己生下孩子,他在南詔躲一輩子嗎?” “他寫了一封和離書,叫我帶給王氏。” 他要跟王氏和離? 溶溶沒想到謝元初是玩真的,想了想,肯定的說:“王宜蘭不會答應的。” “你還記得跟我一起去梁州治蝗的那個王宜康嗎?” 記得一點,但是溶溶只記得太子說這個人有些才干,可以任用。 “我不便去見王氏,便把和離書拿給她哥哥,答應與否,由他們家自己決定。不過,王宜康應當會勸說她和離。” “我不信。王宜蘭一向以世家出身自傲,她在侯府管家也是照搬他們王家的一套規矩,這樣的世家,怎么會接受一個和離的女人?” 太子沒有回話,這只是他的直覺罷了。 “那他是不是也給蓁蓁寫了什么?” 太子搖頭:“我們在南詔,并不知道王氏已經把蓁蓁納進侯府了。” “所以,他是真的打算讓蓁蓁一個人漂泊在外,不明不白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見太子不說話,溶溶道,“你怎么不替他辯解了?” “溶溶,我跟你一樣,覺得元初處事不妥。” “不妥?”溶溶反問,杏眼圓睜。 “不對?”接到她的目光,太子斟酌著換了一個詞。 “是大錯特錯!”溶溶氣急了,為蓁蓁生氣,為蓁蓁腹中的孩子生氣,“我當初要給蓁蓁贖身,他還好意思過來找我吵架。現在呢,需要他出現的時候,卻在南詔當縮頭烏龜!” “給元初一點時間吧,或許他會想明白的。” 溶溶狠狠瞪他一眼。 意識到自己又在“包庇”,太子清嗽了一聲,“他的確大錯特錯,可惜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明白的人給他醍醐灌頂,上一上課。” “如果是你,你也會躲起來是不是?” “不,”太子倒是實話實說了,答得很肯定,“如果是我,爬也要從南詔爬回來。” 溶溶的惱怒稍稍緩解,面上依舊繃著,“我不信,你就是哄騙我,你跟他是最好的兄弟,他這么想,你肯定心里贊同。” “這回我真的沒騙你,元初,他這輩子走得太順,還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只有真正失去過,才會明白擁有有多難得。 見他說的是真心話,溶溶正欲點頭,忽然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剛才這回沒騙,前面的全都是騙了?” 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劉禎:我太難了,到底該怎么哄老婆,在線等,急。 第120章 完 說了那么久的話,不知不覺已經晚了。 “餓了嗎?”太子問。 “餓了。” 中午在聽雨軒就沒好好吃飯,吃到一半就陡生變故。 “我們去吃東西,就吃以前吃過的那家陽春面。” 溶溶目光一動,傲然道:“吃陽春面可以,可我不想走那么遠去吃。” “我給你買回來?”他難得的低聲下氣。 “不,我要你煮給我吃。” 從前都是她準備膳食給他吃,今日溶溶想吃一次他做的飯。 太子欣然應下:“可以。” 他答應得這么痛快,溶溶反倒遲疑了,“你會生火嗎?” “瞧不起誰呀?”太子輕蔑道。 溶溶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大相國寺生活了十年,活得跟苦行僧一樣,挑水劈柴生火自然都會。 兩個人下了榻,到外院的小廚房里忙活起來,這邊鍋碗瓢盆都有,只是面和調料沒有,柴火也都清理干凈了。 于是便出門去買。 菜市早就散了,尋了雜貨鋪子,買齊了要的東西。溶溶提著面條和調料,太子扛了一捆柴,一路往回走。 “笑什么?” “我從沒見過你扛柴的樣子。” “那你得省著點力氣笑,等下你還要看我生火煮面呢!有你笑的時候。” “嗯,”溶溶捂著嘴點頭。 回到小院,太子果真沒讓溶溶再沾手,自己站在灶臺前,生火,燒水,煮面。 溶溶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托著下巴看著他忙活。 小院的廚房狹小,太子那么高大的一個人站在那里,顯得格格不入。 他這人生得好看,便是站在廚房也好看,手中拿著菜刀,篤篤篤切著蔥,仿佛他不是站在狹窄的廚房,而是站在書房里寫詩作畫。 面湯一滾,他把面撈起來,灑上一點蔥花。 “溶溶小姐,您要的陽春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