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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心里想什么只管同母親說。”威遠(yuǎn)侯夫人拉著梁慕塵的手,另一只手替她理了理頭發(fā)。梁慕塵生得美,三千青絲如瀑,便是垂下來的幾縷額發(fā),也烏黑亮澤。“你到底是中意還是不中意這門親事,同我說心里話,用不著別扭。” 梁慕塵咬唇,“上回在御花園,皇孫殿下身邊有個很美貌的宮女,母親還記得么?” 記得,那么招眼的美人,威遠(yuǎn)侯夫人自然記得。 “我托人打聽過了,那姑娘會一手好廚藝,在東宮是專門伺候皇孫殿下的。在兒子身邊,千歲爺不至于胡來吧?” 梁慕塵搖頭,“不,母親,千歲爺是很喜歡她的……” “怎么說?” “我同千歲爺對弈的時候,那位姑娘過來送糕點,她本來是放下就要走的,可千歲爺讓她剝松子。” 威遠(yuǎn)侯夫人道:“這不正說明,千歲爺只是拿她當(dāng)婢子看待么?” 梁慕塵再次搖頭,白皙的臉龐上浮出一抹憂慮,“后來她的手被松子殼刺傷,千歲爺緊張地握著她的手查看。我雖然與千歲爺不熟悉,可我看得出,他很在意那位姑娘。” 女人的直覺通常情況下的確是很準(zhǔn)的。那日在御花園,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跟那姑娘有貓膩,何況是近在咫尺的梁慕塵。 “千歲爺是儲君,便是沒有那位姑娘,往后也會有三千佳麗。” 梁慕塵的臉上全是委屈:“可……” 威遠(yuǎn)侯夫人嘆了口氣:“為娘明白你受了委屈。你才十六歲,就要去東宮給人做后娘,我何嘗不心疼?可是咱們家的處境何其尷尬,陛下和娘娘愿意聘你為太子妃,便是對你父親的認(rèn)同,往后他在朝中也好,軍中也罷,說話也更硬氣些。” 梁慕塵默然。 提到這事,威遠(yuǎn)侯夫人又是一嘆:“咱們是梁氏血脈不假,可你父親身上沒有麒麟火,只這一條,便算不得名正言順。” “母親,那些事都過了那么久,朝廷早就認(rèn)同父親的身份。”家里的事梁慕塵自然有耳聞,“父親這二十年來在軍中兢兢業(yè)業(yè),樹立起了威信,控鶴衛(wèi)上下誰不服他。有沒有麒麟火,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梁家祖上世代為朝廷鎮(zhèn)守邊關(guān),掌西北控鶴衛(wèi)虎符,每一代掌符的人手上都有秘傳的麒麟火標(biāo)記。梁慕塵父親這一脈與上一代威遠(yuǎn)侯是堂兄弟,并未承襲麒麟火。當(dāng)年威遠(yuǎn)侯府一家遇害后,朝廷不忍威遠(yuǎn)侯府?dāng)嗔顺幸u,便從梁家旁支中選中了身為武將的梁延平,襲了威遠(yuǎn)侯爵。 “西北軍那邊,雖看在老侯爺?shù)拿孀由险辗魑覀儯捎行┤诵睦锸怯懈泶竦摹Q巯禄噬舷胩嫣踊\絡(luò)控鶴衛(wèi),而咱們也需要借著皇上認(rèn)定咱們的身份。慕塵,咱們侯府上下,唯有委屈你了。” “母親,嫁進(jìn)東宮,女兒并不覺得委屈,女兒只是……怕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心悅。” 她想要太子的關(guān)切,想要太子的眼里只有自己。 威遠(yuǎn)侯夫人見梁慕塵這般小女兒姿態(tài),心里微微一動。沒想到只是在御花園見了一面,梁慕塵已然為太子動了心。太子殿下天人之姿,一向眼高于頂?shù)呐畠簳有牟⒉黄婀帧?/br> “怕什么,你生得這樣美,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呢?”女大不中留,威遠(yuǎn)侯夫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可那位姑娘,比我更美。”梁慕塵一想到那日在御花園的情景,想到溶溶的美貌,不禁有些頹然。 威遠(yuǎn)侯夫人道:“我可不覺得,我的女兒這容貌氣質(zhì),那是放眼整個京城都無人能比。何況,她顏色再好,能與千歲爺對弈彈琴么?以色侍人,不得長久。日久見人心,如今是東宮里沒有女主人,等你進(jìn)了東宮,一切就好了。” 果真會如此嗎? 梁慕塵默不作聲。 “你記住,你是太子妃,是正妻,無須與那些妾爭。” 這話安茹也同梁慕塵說過,道理梁慕塵都明白的。可她還是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只喜歡自己。 “打起精神來,”威遠(yuǎn)侯夫人拍了拍梁慕塵的肩膀,“快別胡思亂想了,既要赴宴,得好好想想你穿什么衣服,做什么打扮。前兒皇后娘娘賜下來幾匹頂好的料子,不然就拿那些料子做身新衣裳。一會兒我就讓裁縫過來給你量量尺寸,母親瞧著,你又多了幾分女人味了。” “嗯,”梁慕塵羞得低下頭,最近她的確比從前豐腴了一些,要是從前她必然不喜,可如今……多些女人味,太子殿下必然更喜歡吧? 想了想,梁慕塵道,“還有上回殿下送我那兩顆珠子,咱們府里沒有工匠,能不能請母親出去請人做付耳環(huán)。” “正想同你說這事呢!”威遠(yuǎn)侯夫人喜道,“我拿了那兩顆珠子去如意坊問,老板一看,就告訴我說他們收到了兩顆成色、大小都跟咱們那兩顆差不多的東珠,我一瞧還真是差不多,便花了二百兩銀子收了,讓他做一支珠釵。這般大小的東珠,宮里都很少見,竟叫你碰上了,可見是你的命。” 梁慕塵心里也歡喜,又擔(dān)憂道:“那珠子一顆就有指甲蓋那么大,四顆并一起會不會太過累贅?” “娘替你想好了,到時候你不必滿頭珠翠,項鏈耳環(huán)都不必戴,就戴這一支珠釵便好。” “謝謝娘。” …… 靜寧侯府。 謝元蕤穿著一身不起眼的暗紅色常服,左右看過之后,匆匆前往侯府后門。 “你要去哪兒?”謝元初的聲音從后頭穿出來。 謝元蕤身子一震,旋即轉(zhuǎn)過身,對謝元初甜甜地一笑:“哥,怎么今日還沒去兵部當(dāng)差?” 謝元初眼眸微瞇,并不吃她這一套:“聽下人說,你最近時常出門。” “娘天天都在催我嫁人,我不想同她吵。府里太悶了,我出去吃些好吃解解悶。”謝元蕤氣鼓鼓的,“你們不許我胡思亂想,還不讓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嗎?” 謝元初臉色不虞,冷聲道:“你一個人出門太不安全,往后你要出去,讓新竹陪著你。” 謝元蕤一聽,頓時急了,“你是讓新竹保護(hù)我還是監(jiān)視我?哥,你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一點也不疼我。” “就是對你好,才不讓你亂跑。” “哼,”謝元蕤撅起嘴,橫了謝元初一眼,“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把那個梁慕塵趕走。” 從前家里太過寵溺謝元蕤,才給她養(yǎng)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太子的婚事大局已定,她竟然還不死心。 謝元初聽著來氣,“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殿下的婚事他自己都把握不了,如今大局已定,誰也更改不了。你現(xiàn)在不想嫁人,我不會逼你,但你得在府里老老實實的。” “我怎么不老實了,我就是想去會賓樓吃烤鴨!好啊,你讓新竹陪我一起去。”謝元蕤氣呼呼地扭過頭。 謝元初揮了